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明明那么南辕北辙的个性啊,难道这就是缘分?
顾萧这人莫汐虽说不上了解,但也是知道的,毕竟上一世他真的很有名。
当然现在人家还只是一个副导演而已,据说他的家世很神秘,背景雄厚,在成名前一直默默无闻。
成名后被众多演艺界前辈成为“鬼才导演”,但他现实中性格很木讷,不过只要一开始拍摄整个人的气场就会发生改变。
这气场怎么说呢,据看到过的人说很难形容,真要给个说法就是一秒钟变得高大上了,整个人都像个发光物。
应该就在明年吧,等他现在的剧组拍摄制作完成,他就会开始拍摄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了,据说筹备了很久。
这部电影也确实拿了不少的奖项,其中还有一个最重量级的,就是他凭借着这部剧拿到了奥斯莱的两个小金人,最佳编剧和最佳导演两个奖项。
有评论说,如果不是剧本和导演都很出彩,这部剧恐怕都无法入围奥斯莱。
总之很多影评人都是抱有一种遗憾来评价这部剧的,好的演员对一部剧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
顾萧和秦易貌似也很熟的样子,因为一个对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样子,另一个除了对季蕊会有羞涩的表情外,对人也都是是木讷无言的,可两人在一起居然可以相谈甚欢,这着实令人惊讶。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入了冬,而他们也要转战北方区拍摄最后几场雪景戏,这也是莫汐最后的几场戏。
作为一个主要配角,她的戏份不算多也不算少,其实加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月左右的戏份,但是因为拍摄的不定时性,所以一直都要跟组。
这就是一线大牌和十八线小明星的区别啊,很多时候她在片场都是无所事事的,当然偶尔也会抽空去拍个写真或是参加个活动神马的,不过这也是少数。
因为Ben说:“等到这部剧播出,你一定会火,到时候身价就不是现在可以比拟的了,还不如到时候再接,我们要把效率最大化好么?”
记得当时自己还很白痴的问了句:“什么效率?”
然后就看到Ben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打量了下自己,然后说道:“当然是赚钱的效率,难道你想累死累活的,然后只拿到一点塞牙缝的钱么?”
莫汐当时就拿一种看偶像的目光看着Ben说:“Ben,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那么帅!”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Ben不屑的冷哼,外加一句:“收起你星星眼,爷不是你能肖想的!”
卧槽,这个傲娇货一定不是Ben,快点把我的小受Ben还给我啊混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几个月除了时不时听到剧组演员私下用一种不屑的口吻八卦自己和秦易,然后时不时的出现干扰自己外,莫汐过得还是很潇洒的。
女人多的剧组是非就多,自己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反正她们也只敢在嘴上说说罢了。
她所饰演的皇后是当朝丞相的嫡女,十五岁进宫,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外人眼里她一直是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但除了邵宣帝谁都不知道其实她私下里的性格很跳脱。
她们的初见就是在一个冬季,邵宣帝微服出访,经过丞相府时,看到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正坐在墙上摘梅花。
那姑娘脸上带着暖暖的笑,一双灵动的杏眼透着狡黠,肤白胜雪,她手里已经捧了好大一束梅花,但仍不知足,正伸手向着更远处的梅花摘去。
突然底下一阵抽气声,一道声音惊呼道:“小姐,你快下来,多危险啊。”
那姑娘顿时被吓了一跳,刚碰到梅花的手一顿,然后整个人都栽倒下来,幸好那处院子比较偏僻,积雪也没扫,厚厚的一层倒是缓冲了很大一部分的冲击力。
邵宣帝不知道那姑娘伤的如何,却听到从墙内传来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就听到那姑娘说:“嬷嬷,你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你看这些梅花,都坏了。”
“小姐你要梅花让人给你摘就是,何必自己爬墙去摘,你这是要奴婢的命啊,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你让老爷和夫人怎么办啊?”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远听不见了,不过听声音也知道那姑娘没什么事了。
默默在心里脑补了下那姑娘摔下来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旁边的随从都有些惊讶,自从皇上登基以来,笑的次数实在有限,就连后宫的嫔妃都不能让他展露笑颜。
彼时邵宣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对这个姑娘一见钟情了,只是觉得这姑娘委实有趣。
又看了眼墙角的梅花,问旁边的随从道:“这是哪家的姑娘?”
一旁的随从犹豫了下,还是回道:“回主子,是丞相的嫡女,叶婉如。”
邵宣帝的心里不知为何隐隐地抽痛了下,心道,原来是她,是了,这一带不正是丞相府的区域么?脸上的笑容也随着下人的回话而消失了。
彼时他还是刚登基的新皇,根基不稳,而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生活无忧的小姑娘,也曾对未来夫君有过幻想,也曾娇羞的对着登基之后初次□□的邵宣帝情愫暗生。
当时她就想,原来这就是她未来的夫君啊,跟想象中的一样高大俊朗呢。
邵宣帝再次见到叶婉如时,她已经是他的皇后了。只是他很少会去皇后的行宫,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怕自己会陷入叶婉如的情网里无法自拔。
他是皇帝,从小他接受的就是帝王教育,完事都应当以江山为重,什么儿女情长与他而言只是生活的调剂,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对谁动真情,却不知那年冬季的惊鸿一瞥就早已让他情根深种,从此这场相遇成为了他这一生心酸痛楚的根源,也是他这一生唯一快乐的源泉。
她爱她,但他却不能爱,他们两个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不能相爱,他有他的责任,自他登基,他的身心就注定了要交给国家。
而她呢?聪慧如她又怎么不知其中缘由,她却仍旧期待。
第一年,她满心欢喜的端了自己亲自煮的桂圆银耳羹去御书房找他,却看到了他跟别的嫔妃欢好。
第二年,边境外敌入侵,他御驾亲征,而她在临行前不眠不休为他诵经祈福,抄写经书,临行前将自己的亲手制作,并且找了高僧开光过的平安符交予他,却没想他随手就扔给了一旁的宫人,然后兀自批阅奏章。
第三年,她终于怀上了她和他的孩子,可最终还是没有顺利生下,直到后来从荣妃的示威中得知,原来并不是自己不够努力,不够小心。他若是不想,这个孩子又怎么平安诞生呢?从此断情,生生将自己心里对他的念想一丝丝抽出,只安分的坐着宫里高高在上的皇后,而他,也给足了自己身为皇后的面子。
这么多年下来,她都要以为也许她可以这样过一辈子了,却忘了天家最是无情,不会因为你的老实本分就对你怜惜,该来的还是会来。
先是先前父亲在宫中安插的探子告诉自己“父亲已经被革职,全家满门抄斩”的消息,再是一纸诏书,一杯毒酒,她终于还是等来了这一天。
其实这一天的到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服下毒酒的这一刻她是轻松的,这么多年的如履薄冰,终是走到了尽头,而她也终于解脱了。
在意识涣散以前,她终于见到了她日思夜想的人,他身着一席黄色龙袍,显然是刚下朝就赶过来了。
她不禁心痛难忍,她已经被害的家破人亡,自己也将香消玉殒了,他还想要怎样?
瞬间眼泪也决了堤,心中既痛心又委屈,却在下一秒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他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一滴温热的液体流进她的脖颈里,也流进了她的心里。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其实也如她一样呢?她想问他:“其实你也是爱我的吧?”不然为什么每次同床共枕时她都感觉他要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一样呢?每次都让她感觉疯狂和决绝!
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只愿下辈子简单平凡,还有,不要遇见你。”
说完她就面带微笑,一脸释然的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窗外白雪皑皑,一如他初遇她时那样。
莫汐拍完这部剧的最后一场戏,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对着季蕊说道:“我是不是终于可以放假了?”
这是她这一世第一部剧,还是颇有些戏份的角色,这几个月以来,她不是研读剧本角色,就是观摩其他人的演技,剧本都已经被她给翻烂了,可见其用心。
季蕊看了看莫汐有些憔悴的模样,不禁感慨,美人就是美人,就算再怎么憔悴也是美得让人心醉啊。
“恩,你先去换衣服,我们今晚请剧组人员吃个饭,晚上的飞机飞回帝都,明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晚宴,Ben好不容易帮你拿到的入场卷,咱们拾掇拾掇漂漂亮亮的去参加。除了这个,在这部剧播出以前Ben都没帮你安排工作,再过几天剧组就杀青了,会赶在寒假播出,正好你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等你这学期结束就可以跟着剧组宣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