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关星河的讲诉,老爷子也有些犯嘀咕了。
聚阴阵的存在,是始料未及的。
这也说明,纸男纸女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究竟是什么人盯上了洛家,让老爷子有些猜不透,也猜不到。
不过,对于张培然,老爷子也像关星河一样,突然对他有了些兴趣。
爷孙俩偷瞄到洛夏夏遗落在饭桌上的手机后,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了嘿嘿的冷笑。
当下,关星河用洛夏夏的手机给张培然打了电话,告诉他洛夏夏出事了,在清河镇,让他马不停蹄的快点来。
张培然听完他的话后,居然没有怀疑,只是应了下来,就急匆匆的奔赴清河镇。
爷孙俩有些发愣,他们也没料到张培然会这么干脆的答应,老爷子皱眉想了想后,道,“看来,这张培然答应的这么干脆,身份应该不会是纸男,要是纸男的话,他肯定不敢来清河镇。”
关星河靠在椅子上,搭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道,“是不是,来了就知道了,现在下判断太早。”
他也不相信张培然就是纸男,可是不亲眼让老爷子确认一下,他怎么都不放心。
老爷子知道他又没憋好屁,兴匆匆的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嘿嘿!嘿嘿!嘿嘿嘿……!”关星河从嗓子里发出一阵让人心悸的奸笑。
时间匆匆,转眼间太阳便已西斜。
老爷子以今天太晚了为由,让洛夏夏和关星河留在这里住上一夜。
实则,爷孙两人在等张培然来。
爷孙俩交代了洛夏夏一番之后,就出门了。
他们告诉洛夏夏出门散步去了,爷孙两人享受天伦之乐,洛夏夏自然无权阻止。可是,她无论怎么看这爷孙两人的笑容,都有些奸诈。
爷孙二人出了小店,直奔镇外的公路而去。
有些老旧的公路,是来往清河镇唯一的进出口。
夜晚,威风习习,吹动的绿草轻摇,树枝也在夜风之中,发出飒飒的声响。
两人掐着点来这里,就是等张培然的,从县城到清河镇开车要五个多小时,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好。
平日里清河镇来往的车辆很少,现在又赶上晚上五点多钟这个吃饭的时间点,车辆就更少了。
黄中带红的余辉,渲染的这条弯弯曲曲的公路很长,很长。
地面上,老爷子和关星河的影子,被夕阳拉成了条状。
老爷子蹲在土堆旁,裹着烟嘴,舒服的直哼哼。
关星河靠在一棵碗口粗的柳树上,嘴角带着贼笑,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过了一阵,阳光散尽的时候,关星河让老爷子看了一下时间。
老爷子抬起手腕,瞄了一眼老旧的手表后,站起身来,望着弯弯曲曲通向远处的公路,道,“该来了,时间点差不多了。”
十几分钟后,一辆奢华的豪车从远处急速驶来,开到关星河的眼前才嘎的一声踩了刹车。
车轮在地上拖出很长的四道黑色刹车印记,从这就能看出,开车人心情的急切。
车门打开,一脸焦急的张培然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二话不说,就要揍关星河。
关星河一躲,闪到了一旁,让挥了空拳的张培然扑了一个狗抢屎。
“洛夏夏呢!”张培然一击未得手,面色狰狞的对着关星河吼了起来。听说洛夏夏出了车祸,他急的火急火燎的,现在关星河却一脸笑嘻嘻的表情对着他。
“洛夏夏没事,我用她电话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关星河给老爷子打了一个眼色,两人麻溜的上了车,就仿佛商量好的一样。
完全摸不着情况的张培然,彻底懵了。
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更懵了,完全颠覆了他活了这么多年的三观和生活经验。
关星河与老爷子直接把他带到一家小澡堂子,说是请他洗澡,洗洗赶路的风尘。
实则爷孙两个直接把他拖进了澡堂子,扒了衣服,就给他搓澡。
张培然死活不洗,关星河冷冷一笑,说了一句把他气的半死的话,“老子就有这特殊嗜好!就喜欢给人搓澡!”
给张培然搓完了澡,关星河和老爷子才放过他。给他找了一个小旅馆之后,连家都没让他进,两人就直接离开了。
到最后,张培然都不知道关星河让自己来干嘛。
是表达友好,请他洗澡?
还是干嘛。
老爷子和关星河回纸扎店的路上,聊了起来。
“星河,这张培然并不是纸男。”老爷子笑着说道,对于张培然不是纸男的事情,他的心里早就有数。
之所以还会陪着关星河瞎闹,就是想确认一下,张培然是不是设下聚阴阵的人,现在看来,并非他想的那样。
从张培然的身上,老爷子没有感觉到懂得阴阳之人该有的气息。
关星河同意老爷子说的话,毕竟他才刚接触阴阳两界不久,与经验丰富的老爷子相比,实在不足以称道。
“爷爷,听你的语气,似乎这张培然也不是设下聚阴阵的人了?”关星河对于这个比较关心,他自从第一次见到张培然后,就一直怀疑他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老爷子并未说话,单单从外表,根本无法分别一个人的好坏,如果刻意隐瞒身上的气息,就算是老爷子也没办法。
对于张培然,老爷子只有一个感觉,他长的太过妖气。
回了纸扎店后,洛夏夏对两人离开这么久,有些疑惑,不过倒也没有问什么。
只是问了关星河看没看到自己的手机。
关星河一愣,笑道,“在饭桌上。”
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机关了机。
第二天一早,关星河带着纸女的灰烬,还有老爷子给他的鸡冠血一类的至阳之物,与洛夏夏一起离开了清河镇。
理所当然的,回去是蹭的张培然的车。
洛夏夏对于张培然出现在这里表现出了一丝疑惑。
不过,听到关星河的解释后,倒也释然了。关星河说,是他给张培然打的电话,让他来接的。
洛夏夏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两人,嘀咕道,“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前天不还针锋相对嘛。”
回了县城,洛夏夏用兜里仅剩的几十块钱,请张培然吃了一碗面,表达自己的谢意。
礼物虽轻,却让张培然心里的不满顿时消失了,犹如吃山珍海味一样,吃掉了面条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只不过,他离开时,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关星河耍了他一次,让他恨得牙痒痒。为了在洛夏夏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倒也没说什么。
送走了张培然,洛夏夏的一张俏脸上布满了寒霜。
她扭着关星河的耳朵,一路把他拽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