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唯有最后赶来的王氏和她贴身的丫鬟两人,面露难看之色。
她们原想打脸言玥,却没想到一只只不起眼的萤火虫都被她们弄出了花样来,两个人自然面上无光,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匆匆的抬脚离开了。
她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事情的最后,太子徐靖桦责令言木煦七日之内给他一个答复,否则不介意以欺瞒皇家为由,对言府下达捉拿令。
言木煦急的焦头烂额,一个头比两个大,面上虽保持着镇定,但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更是将言熏给骂了几百遍,就差连自己的祖宗都骂上了。
言玥听说了此事,也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替言木煦着急,只是她不明白,言熏怎么就跟程戟宇离开了呢?
难道是被他的柔情蜜意给吸引住了?
思及此,言玥摇了摇头,对此不作解释,也没有派人去打探关于两人的下落。
京城之内短短的两天,热议的八卦又变成了言熏与人私奔的事情,而随着程戟宇的失踪,大家纷纷猜测言熏私奔的对象可能是程戟宇。
太子听闻了此事,非常震怒,当即加派人手寻找言熏和程戟宇的下落。
而四处躲避官兵追查的言熏和程戟宇,却过得提心吊胆,更是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化妆成了一对乡下小夫妻。
对此,言熏十分不满。
要知道她最爱美最爱打扮了,可是现在却穿着一身粗布麻衫不说,脸上更是易容成了一副黄脸婆的蜡黄脸色,这让言熏在心理上遭遇了非常严重的挫败和不甘心。
凭什么,言玥那个野种可以正大光明的住在相府里,锦衣玉食,吃穿不缺,而她却要三餐风露,更甚是有时住不了客栈,只能在野外将就一晚。
想起一整晚都在赶蚊子,言熏简直都要疯了,可是在看到程戟宇那张面孔,又觉得自己一切都是值得,她也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程戟宇一路走来,却也是心神不宁,除了东躲西藏外,他更想早点回到封地,如此有父亲在,他也不用如此胆战心惊。
何况,回去之后,他也许可能说服父亲,让他改立世子,如此一想,程戟宇越发的期待回去的日子。
“熏儿,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出来了?我见你一路上有些闷闷不乐的。”程戟宇面露忧心之色,心里自是明白言熏的担心和所想。
“宇,我不后悔,只是整日里东躲西藏有些累了。”言熏疲倦的说着,劳累是一部分,重要的是她的确后悔了。
而且,哪怕嫁给太子也是将来的侧妃,即便没有太子的宠爱,她一样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只是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吗?
“熏儿,我知道这几日委屈了你,但你相信我,只要我回到了父亲的封地,一定会给你无上的荣耀和权势。”
言熏在心里想着事情,以至于程戟宇后来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到。
程戟宇见她不理睬自己,也知道一路上辛苦了她,便也没有怀疑,伸出手臂拦住言熏的细嫩的腰肢,两个人相拥而眠。
翌日,一早。
程戟宇和言熏双双用过午膳,买了少许的干粮,补充了水袋,坐上了马车朝着城门口赶去。
不知是他们运气太好,还是伪装的可以以假乱真,以至于一路上的盘查都十分顺利的过去了,他们每到一个地点便会采购一些物资,不敢一次性购买许多,引起人们的注意。
在两人赶了一天的路,途经一处名叫聊城的地方,看到哪里街头遍野到处是横七竖八,身着破旧衣衫的百姓们。
他们有的是被饿死在路边,有的则是已经饿得昏倒了过去,更甚的是,有的人正在抱着一桶不知哪里抢来的,已经发了馊的泔水在拼命的喝,而他的身旁更是有三五个人在抢夺那半桶泔水。
“宇,我有点怕!”言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吓得她连忙抱住程戟宇的手臂,生怕那些饿得面黄肌瘦的难民会突然扑上来。
程戟宇皱着眉,难民他是见过的,所以并不像言熏这般娇弱,但还是有些担心,那群饿得已经分不清理智的人,会不会突然冲上来将他们的东西抢掠一空。
“熏儿,别担心,我们会安全过去的,实在不行,我们就退出城去!”
就在程戟宇话音落下的时候,躺在地上的那些难民纷纷齐刷刷的看向渐渐靠近的马车,他们的双眼里迸射着一团火一般的灼光,哪怕来一支羊群也会被他们瞬间给瓜分掉。
“宇,退出去,退出去,快!”言熏着急的喊道。
那群难民听到言熏的声音,立马使出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便朝着马车围了过去,速度之快,堪比一般人快多了。
“啊!不要过来啊!宇,我们快逃!”
被言熏摇晃的有些头疼的程戟宇,只能长鞭一扬,马匹长啸一声,猛地转弯,甩飞了两三个人,而后疯了一般的朝着城门外驶去。
有眼疾手快的难民扒拉着马车的边缘,就是不肯松手,嘴中始终呢喃着:“吃,我要吃的!”
程戟宇一边驾车,一边挥舞着皮鞭将那些难缠的难民打下马车,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难免会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从马车后面将手伸进了车厢中。
言熏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大叫着,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的对着那只黑黝黝的脏手刺了下去,被刺中的难民,大叫一声,连带着身旁的另一人,一同跌落马车。
缠上马车的难民终于被甩干净了,大约出了城门三四里地,言熏和程戟宇见那群难民没有跟上来,适才双双长叹了一口气,两人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那群难民真是太可怕了!
“宇,我们现在怎么办?”言熏皱着眉头,一张蜡黄的脸上满是愁容。
“容我想想办法,这条路是去往封地的必经之路,却是不曾想,居然再闹饥荒,可我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啊。”程戟宇心中有些不明,也不敢再次赶路。
言熏闻言,同样犯了愁,“宇,我们进城的时候,城门是打开的,虽然是青天白日,可你不觉得奇怪吗?连一个守城士兵都没有,这聊城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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