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1 / 1)

倚翠院的五通房是关押和惩治不听招呼或违犯规定、冲撞管事和客人的女子受罚之地,也是倚翠院不对外公开的私刑房,据说最早此石室是此院供奉与祭奠之地,后来久已不用则改为五通房;此刻在五通房内,卢任祝三女子正与林南天对持不下,三人身上都带有不轻的内伤,明显之前的争斗中三人不敌林南天一人,特别是卢姓女子,左手下垂,嘴角处一抹殷红脸色十分难看,正用戴着面具的半张脸阴毒地紧盯林南天,祝任两女挡在此女身前,同样的胸口起伏不定,面色煞白无比。反观林南天却气定神闲,似笑非笑地望向三女,右手扣在背部的神道与至阳两穴上,缓慢地驱使浑厚的内力为其排毒;则两眼昏迷面色发青嘴唇颤抖不醒人事。

祝艳君怒道:“林南天!此人是我倚翠院之人,是杀是剐又与你何干?你还当真是闲事上隐不成,凡事与已与否都要插上一手了?”

林南天听后不见任何表情,眼色凌厉的一扫三人,“林某若不在此处你杀谁我都管不着,但此刻身在此处,就由不得你等乱开杀戒草菅人命,还望这位姑娘手下留情。”林南天回望了卢巧音一眼正色道。

任嫣然傲然挺胸道:“草菅人命?你林盟主在江湖上杀戒开的少么?无论是恶人也好善人也罢,不经官府明律杀人就是犯戒,先不与你争论这,你贵为一方盟主,只身硬闯本院,先强行要人后下手伤人,眼下又挺身护人,本院是你开的不成,你管你的南武林,跑我们北武林的一家行什么善积什么德来着。”

林南天一时无言以对,心道:“好生泼辣,若非有急事待办也闲的与你等罗嗦下去。”

林南天思前想后轻摇了下头道:“算是林某多事,但王小丫这人我非赎不可,如何商讨还望众姑娘三思。”

卢巧音冷笑一声示意两女让条路,轻步移至林南天身前,“林盟主,此事非我等姐妹不愿,而是倚翠院成立之初就有明文规定,只有死出去的没有赎出去的,逼迫我等也好生为难,此处也不是商谈之地,若不然先随奴家到客房休息片刻,待我们院上回来在引见于林盟主当面交涉可好?”卢巧音对二女使了个眼色后态度温和说道。祝艳君与任嫣然听后皆点头称是,林南天心念一转,“不管这面具女有何花招,先离开此地为上策,在静观其便。”

林南天略点下头后说道:“此人我以将毒逼出体外,还望姑娘们不要伤她性命可好?”

“这个好说,尽听林盟主差遣,下去自会安排,但小惩还是要的。”卢巧音想了会后赶忙说道。

“恩,只要不伤她性命,林某也无须多管。”林南天狐疑的把放在地上迈步上前,三人对视一眼后任嫣然作了个请的手势,祝艳君带头走向机关处踩在凹出的石板上摸索起来;卢巧音随后跟上右手缓缓探入衣内紧握蓝色花纹小瓷瓶,眼角处死死盯住林南天不敢大意丝毫。

旦听一阵锁链拉扯的声音由墙内传来,众人眼前地板陡然陷了下去,一个约有半丈长的深口处缓慢升起了一个承载板,林南天刚上前几步突然间停了下来转身眼光锁定卢巧音表情阴晴不定与之对视良久,任嫣然和祝艳君急忙呈三角包围之势将其罩住,气氛一时间紧张异常。

卢巧音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平静地问道:“林盟主可还有事要吩咐奴家?”右手微抖紧贴衣内假装伤势引发疼痛之感益于表面。

林南天沉默一阵较为犹豫问道:“不知此地空无一物却独挂一副女子画像在此,不似饰物也非供奉,林某好奇之下想打听一二,不知三位可否据实相告,以解林某不明之处。”林南天紧盯卢巧音一字一句问道。

三人听到皆松了一口气,任嫣然心底不由一阵破骂起来。卢巧音好笑道:“这副仕女图在倚翠院建立之初就收藏于此,前后不知过了多久也无人过问分毫,林闲主还真是第一个理会之人,我等姐妹连这人姓甚名谁都无从所知,若非林盟主凭此画相中此人不成?”祝艳君与任嫣然听后掩嘴轻笑起来,这算是见画思情?

林南天摇头不语,“姑娘见笑,若真如姑娘所言那也当林某多此一问吧。”说完神情郁闷不已。

“这人画像绝对不是偶挂于此,若非她与这倚翠院有何渊缘不成?”林南天神不守舍的踏上暗板之上根本不曾注意到卢巧音阴冷的眼神和两女舒缓的表情来,随后暗板缓缓下降起来,林南天脸露疑问地望向卢巧音,正在此时,任嫣然与祝艳君深吸一口真气双双飞身而下如鹰击狡兔般猛然出手。

林南天脸色一正与之对击数掌,两女互对一眼一齐翻身而上,立马从袖内投掷多个暗器飞射而出,卢巧音迅速上前运劲猛扔蓝色花纹小瓷瓶,三人随后赶忙撒开,如临大滴般围于四周。只闻一声轻炸,从下面传来一声爆喝,一阵蓝烟徐徐升起,三人眼见烟起不觉又后退几步,背紧贴墙面,互望一眼抽出了随身兵器来,分别是一根漆黑的琴弦,一把银白色雕刻着异域线条的匕首和一条外表狰狞的九截龙王鞭。

不多时,林南天飞身上来,挥散随身吸附的烟雾脸色铁青无比凝视众人一言不发。内视身体片刻梢安了些道:“好手段,三位想如何与我还请明言。”林南天扫视三人冷然问道。

“哼,明言?可能你都挺不过今晚了,看时候还早告之你也无妨,卢姐姐刚对你用了本院的九仙销魂散,神仙也难自保,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后事吧!”任嫣然不屑地说道。

“不错!林盟主,此物在卢姐姐的杏药房也不过二瓶,用于你身上可谓是对症下药,我就有幸体验过一次此散的药性,以你林盟主的深厚功力,虽难置你于死地但也不如死了的好。”祝艳君自嘲道。

“少与他废话,在过半柱香就可将他轻易拿下,只要他敢妄动内力,也省得我们在此等候了。”卢巧音语气一正瞟了眼祝艳君后小心地向林南天靠了去。

“我已身中奇毒?”林南天略调动了一成内力于两指间顿觉堵塞异常,在强提气劲突如万斤巨石压于胸口一时气血难顺,心中惊讶非常。

“化功散?”林南天脸色微变神眼凌厉的看着卢巧音问道。

任嫣然眉头轻皱,“说了是九仙散,你若此刻束手就擒我们姐妹三人绝对不敢伤你林盟主分毫,待院上回来有何不明可与之一说。”

卢巧音听后略作点头附和道:“不错,何况化功散是让你全身乏力功力全无,而九仙散则是让你有用不完的劲,内功越深厚者撑的也会更久一些,待院上回来我自会给解药与你。”

林南天一时单膝着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额划下,手臂青筋鼓起甚是吓人。卢巧音手握九截鞭凌空顺势挥向林南天,不料林南天既毫无反抗的硬挨一下后倒在地上全身抽动不已;卢巧音满意的收回武器,打了个手势后向林南天漫步而去。

任嫣然略一犹豫也同祝艳君靠了过去,嘴里嘟噜道:“不应该这快发作啊!他不是号称七决天龙么?怎会如此不济。”猛然间任嫣然眼角一跳,卢巧音已不足林南天五步距离。

“卢姐姐,快退。”话刚出口,卢巧音身子一恻之际,林南天以迅累不及掩耳之势手掌击地伏身飞向卢巧音右手隔空点出一记气指剑凌厉划向此女的肩贞与天宗两穴,卢巧音应声而倒,待祝艳君与任嫣然两女回过神来,林南天已三指成剑横在了卢巧音的咽喉处,喘着粗气嘴角不由的益出了丝血来,两眼发红半撑于地,头发散乱开来披挂住了半张脸。

“好一个倚翠院!有如此歹毒之药,你等都是身怀上乘武学之辈,却都甘居做妓,恐有不能视人的秘密吧。”林南天脸色苍白道。

“林南天,你休要伤卢姐姐,我们姐妹一身武学只作防身之用,不敢过问武林中事,今日若非你苦苦相逼,又何必出此下策得罪与你,你若不作反抗放过卢姐姐,我们姐妹还是原话,有事请与我们院上说去,绝不伤你性命,你看可好?”祝艳君气急道。

“恐难善后了,从我闯进来的那刻起,就心知此地非是龙潭即是虎穴,岂还有全身而退的道理,眼下用言语哄骗林某有何意义?”林南天苦笑一声说道。

“你别不知好歹,你现身中奇毒,内力难以施展,就算你硬伤元气强行急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手握兵器两眼通红的看着林南天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哼!姓林的,杀了我你也休想能离开此地,我不过一女子,与你同死一室传言出去看你堂堂南武林盟主颜面何存,声败名裂;妹妹们也无须与他多言,要杀便杀,看是你林盟主撑得久还是我卢巧音死得快!”卢巧音惨笑一声不在作任何言语。

林南天听闻此话不由呼吸一窒,在听她一女流之辈却如此硬气颇为赞赏起来。心道:“此女虽然歹毒也算女中豪杰,但若久拖在此必困险地不成。”思及此心中默运五气归元心法巩固体内流失过半的元气,指作剑势不敢离开卢巧音要害半寸。

“卢姐姐!”任嫣然与祝艳君听闻听闻此话不由焦急万分起来,真怕林南天受此话一语气缓和道:“赎人一事暂且不提,可否先让林某离开此处,等你们的主事之人归来后在前来拜访,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可好?”

祝艳君一愣神望向任嫣然,任嫣然则双眼一眯似笑非笑的低头不语,心道:“若是你没中这九仙销魂散或还能任你离去,眼下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卢巧音冷笑一声说道:“妹妹们休要听信于他,不论他用何种言语拖延时辰,在过不到半柱香他必束手就擒,若在此前他敢伤我分毫,你们就将那姓王的丫头给活剐了,看他如何去地府赎她回来。”

林南天厉色一现,指上力道不觉间重了二分,卢巧音银牙紧咬暗暗隐忍,两颊殷红眼神冷漠异常。林南天一观此女相貌心有所动猛然改指为掌顺势劈下了此女戴在脸上的面具来,在三女的怒视中,一张枯如朽木的脸呈现在了林南天的眼前,因距离较近一时震慑当场,只见其整张左脸仿佛溶于炉中铸造一般,已难分清眼睛、眉毛乃至原有的肤色,深褐色的灼伤纹路不规则地在脸上随卢巧音沉重的呼吸而蠕动着,在与右边完好的脸对比起来,带给人一种深刻的恐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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