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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娶新郎(1 / 1)

半个月后。

明天就是我和旭峰成亲的日子。太爷爷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在太爷爷心里,旭峰可能比我还亲,谁叫他一直让老爷子引以为豪呢?现下见我和旭峰能走到一起,老爷子喜得是每天小酒喝着,喝高兴了就找上我外公胡吹神聊,两个老家伙还时不时凑一块儿抹把老泪。

我外公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又尖又屁,两只眼睛除了他的宝贝女儿,基本上只钻在钱缝儿里。我终于了解到,为啥当年又英俊又倜傥的我爹,怎么着都不受我外公的待见,说穿了就是家底儿太薄,没钱;再加上我爹爱到处跑,外公怕我娘跟着他受苦。事到如今,我外公看得想得还是比从前开郎多了,只要不是太跟钱扯上关系的,我在他老人家那儿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三舅母也过来了,她喜欢我是真心喜欢得不行,最主要的原因,我估摸着是因为我当天音公子的时候实在太“帅”了,她可是我的忠实听众,每场必到。

我三舅家又是四个儿子!最大的比我还大两岁,成亲后留在汴京帮忙罩着生意,其它三个都比瑞新小,最小的和默言一般大,三个家伙每天围在默言屁股后面打转转献殷勤。哎,有多少人在羡慕我们老谢家哟,全是生儿子的命!可惜,儿子在我们谢家就跟野草似的不吃香,更别提稀罕了,我外公对这些个儿子孙子管得别提多严,除了基本生活费,一个子儿你也别指望他多给。

老宅子里开始人满为患,我本想搬出去,没想到外公竟把三舅一家给撵上了:“哎,我说老三家的,谢府在西街上不还有一处宅子吗?你们搬过去,这里留给我的明珠和我孙女婿一家住,你们明天就给我搬!”

婚房已经收拾妥当,喜帖早就发了个遍,当然里面的人我全不认识。对外,三舅是把我当成他的女儿来宣称的,喜帖上写的是,谢府孙女明珠招江陵张将军府曾孙迎风为上门女婿。

这天,整个谢府是张灯结彩,宾客如云。最引人注目的当数两位老人:一位是威震大江南北德高望重的张老将军,另一位是扬州城里生意做得最大,也最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谢老爷子。两位老人家坐在正厅首席笑得是两唇瓣子包不住缺牙缝,不停催促我快些出发,好把孙女婿招回来。

我一身大红绸子英姿飒爽地骑上高头大马,率领迎亲队一路吹吹打打,瑞新那点子鼓拍得是倍儿的响亮,翠云带着默言边唱边跳,随我去迎娶旭峰回家。我先是喜滋滋地嘻笑着,实在太得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想,原来娶老公的感觉这么爽啊!

迎亲的队伍里没有轿子,只有两匹系了大红绸子花的马,我骑一匹牵一匹,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开到了军营,到的时候那边早就鼓声震天了。

刚下马,旭峰就被他那些个兄弟给轰了出来:“哎呀,督头,你就快去吧!”大家伙哄笑成一团,我亲自给旭峰系好红绸子,将绸子一端塞在他手上,再牵着他出了军营,乐得一众人等个个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新郎官儿上马嘞!”

“我说姐呀,别得瑟了,还不快把你男人给领回去!”

“阿姐,高兴吧?哈哈--”

“哈哈--”

“哟哟哟,姐姐娶新郎喽!”

“哎呀,不行喽喂,兄弟,我快笑死了咋办?”

“你笑个屁呀,咱得赶着紧的跟过去喝喜酒!”

我的婚礼成了扬州城头条爆炸新闻。

谢家孙女娶了军营里的沈督头。你说爆炸不爆炸?你说搞笑不搞笑?

路上,我望着自己的新郎使劲儿的傻笑,时不时给他扮上一鬼脸,他却是时不时皱起眉头一脸无耐。原本他是坚决不同意搞这么大场面,全是让家里两位老爷子给“逼”的,我乐得哈哈大笑,他不悦地拂了我一眼,意思像说:还笑?往后叫我还如何在军中混?

我朝他抛了个飞吻,又把马儿跟过去踹了他一脚,他才转怒为不怒,依旧是昂首挺胸一脸端重。

回到家,大厅里早坐满了人,除了旭峰的上司同僚还有明太守一家,明锦江是满脸的愤恨之色丝毫不加遮掩:“我说迎风兄,你这回当真是兔子啃了窝边草,肥水不让外人田哪,恨只恨我明年才赶考,哎,不提也罢!”大家都笑得不行,连明锦江自己都气笑了。

我们拜了天地拜长辈,最后是夫妻对拜,我拉着他的手进了洞房。

那一整天外面都是闹哄哄的,全是吵吵嚷嚷吆五喝六的声音,不时夹着炮竹的炸响。刚和我的新郎搂上,就听见瑞新的大嗓门:“姐,二哥,你们悠着点儿!锦江兄来撞门啦!”明锦江说这口气他死活咽不下去,不顾旁人的阻拦直接撞开了我们的房门,带领他一帮狐朋狗党把旭峰拖到外面下死口的猛灌。赶上这样的大喜日子,人家也都知道明锦江原本就对我有“意思”,只是谁也没料到竟被旭峰这个当“哥哥”的先下了手,连瑞新都不好拦着。我急得不行,只有委翠云以重任,把我的男人从酒堆里救回来。翠云自小跟我铁得没话说,不仅会耍些拳脚,更是海量中的海量,脾气又耿直,对我拍过胸脯后,直接上酒桌发了飙:“要喝就跟我喝,来!一人三碗,没给我喝趴下的就别想走!”

旭峰回来的时候,已经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瑞新和我表弟把他扶回房里,走的时候悄悄带好了房门。那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我放下床帘,脱了他的鞋袜和外衫,轻轻在他身边躺下。

我将头枕在他肩上,拉过红缎面的薄被子将我们盖好,再把手藏进被子里紧紧握住他的手。他平时睡得很轻从来不打鼾,今天实在是喝得太多呼吸有些沉。我抵着他的脸,又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心下暖暖的。贴着他的胸膛,我清晰地听见那里的心跳,就像一层掀过一层拍打的海浪,带着如潮的往事阵阵涌来。我仔细端祥着他那清秀的脸,这就是他,当年那个受伤的男孩吗?眼泪不知怎么的竟偷偷流了出来,我凑到他肩膀上蹭掉泪,吸着鼻子又是哭又是嘿嘿傻笑。

哭什么呢?不哭了。讨厌的小眼泪说,主人你别怪我呀,这完全都是幸福惹的祸。真是的,越说不哭它就越是不争气的流,我轻轻松开他的手,用袖子擦了擦,深吸了半天气,总算堵住了决开的泪堤。搂住他的腰,我心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悄悄爱上他的呢?虽然平时我们说的话很少,可我总觉得仿佛在梦中,我们曾说过无数次整夜整夜的话。

于是,我附在他耳旁用蚊子般的声音悄悄说:“旭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苍山,就是我的丈夫了。”

谁知他竟答应了声:“好。”

我一喜,从床上爬了起来:“你醒啦?”

他将我拉进被子,轻轻搂着我说:“头晕,可脑子是醒的。”

我心里一疼:“那你睡吧,要不我去给你倒杯茶?”

他却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不用,过会儿就好了,天音,今天累吗?”

我甜甜笑道:“不累,心里喜得慌。”

他深情抚上我的脸:“天音,你--,我--”

我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别说,旭峰,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很晚的时候,我醒了过来,外面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竟都熄了,他却没有睡着,因为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抖。我忙侧过身去摸他的脸:“怎么还不睡?”

他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我一下惊慌了起来:“旭峰,你没事吧,啊?怎么啦?我去点灯!”

他拉住我,半天没答上一句话,手仍旧在颤抖着,我急得不行:“旭峰,你快说话呀,要急死我吗?你哪里不舒服?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他竟猛然翻了个身压在我身上,黑漆漆的夜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手,突然,我腰间的带子被他解开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你这个傻子呀!怎么办,由着你去吗?

睡衣被他褪了下去,他还在微微哆嗦着手继续摸索着我亵衣的带子,我心下急转:如果不行,他会怎么样呢?他一定会自责,痛苦,说不定会跑掉藏在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甚至把我再推给别人--我连忙止住他的手,他悄然一惊,趁他没反应过来,我一把搂过他的脖子来了个乾坤倒转,把他给反压在下面,认真说:“不要,我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旭峰,我们就这样不是很好吗?你答应我,不管出了什么事,不管怎么样,不要离开我好吗?来,睡吧,我们一起睡,不许再瞎想了,睡吧,啊。”

又过去了两日,第三天夜里,他终于不再抖了,我见他还不睡,便不停地哼歌给他听,一直到把他哼睡着。

一大早,给两位老爷子请过安,我和翠云收拾些简单的行李,准备去杭州找彩蝶了,“翠云,你阿哥呢,刚刚吃早饭的时候不还在吗,这会儿怎么没瞧见他?”

她正帮我清衣服:“喔,对了,刚有个军营里的大哥来找他,说孟大人那儿还有点儿军务要跟阿哥交待,去去就回,让我跟你说一声呢。”

刚把东西整理得差不多,秦爷爷进来唤我:“明珠啊,有人找你有急事儿!”

在宅子门口,一个小伙计急声问我:“您就是天音公子吗?是这样的,有个姑娘在码头等您,她求我给您托个口信。”

我一愣:“什么姑娘?”

小伙计搔了搔头:“我不认识她,不过她的样子真的很急,喔,对了!她说她是您的故人,那姑娘长得可漂亮了!”

翠云一把拉住小伙计:“你说什么?她是不是比我稍微矮一点儿?”

“好像是的。”

我和翠云一路飞跑,我喘着气:“翠云,你说,那个等我的姑娘就是彩蝶?”

“是啊,除了彩蝶还有谁?你还有别的朋友是姑娘吗?”

我越想越觉得是,脚步加着快,一口气随翠云奔到了码头,按小伙计说的找到了那艘船。刚登上船,翠云就大声喊上了:“彩蝶!彩蝶!”

没有人应声,我急忙弯下腰钻进船仓里,果然看见一个衣着鲜艳的年轻姑娘正背对我坐着呢,心下大喜,忙过去扶上她的肩,激动道:“彩蝶,是我呀,我是你阿姐!”

她转过身,冲我笑了笑,我吓得惊呼:“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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