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被万哥轻轻地一脚横踹了过来,并阴笑地骂道:“就你这**样,谁会迷恋你呀?!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样子,要是被老板看见了,你这**毛还不被老板给**死呀!”
“就一个姿势,坐起这人两眼都发白了。换一个,没事的!万哥,放正不影响生产工作!”黄海依旧向万哥一个劲儿地陪着笑脸说到。
“你这**毛,还要连累老子一起也跟着被**的呢!”万哥的脸上挂满了很是不满的表情。
“哦,是这样子的呀。没事,万哥!要是老板来**你的话,就这么办。说你已经狠狠地批评了我不知道多少次了,黄海那混蛋就是不听,要老板直接来**我就是了!”和假装很是为万哥设身处地地想,其实他们谁都知道,别人一个股东老板怎么会去理会一个厂里头的小混混呢!
黄海就这样,一边工作,一边叽里呱啦地吵了大半天的,最后万哥只对说道:“你这**毛,要是工作有那嘴巴那么利索就好了!在不影响上班工作的前提下,你要是累了的话可以有一些多余而又不明显的动作来放松一下自己,可要是有领导来视察或是路过什么的,一定要老子坐好。否则,老子**死你!”
在这个部门里面,就是黄海这个初出茅庐的新员工是一个刺儿头之外,便也没有其他人了。有一次刘经理想到部门里来走走,看着这个新来的员工在这个工作岗位上表现得怎么样,看他到底在主要的生产技术上能否吃得消,也正好逮着他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吊儿郎当的,但他烧出产品来的速度确实是很快,“唰唰唰”地一下子一个,而且从质量上来看,万哥将一个产品拿在手上翻来转去地也挑不出可以**他几句的地方,因为万哥他自己本身也就是烧出这样的货来的。
刘经理见了他,虽说有几分欣赏之余,但还是有点儿不满。于是,一把便把脸色给拉了下来,很是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毛,才来了两三天便跟一个老员工似的,搭了个脑袋,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头还叽里呱啦地哼着歌儿!老万,给他调教调教一下口味,你们部门里面。就这一个**毛特殊?!要他把产品烧好。烧不好就欠**!”刘经理一说完,便开始笑了起来,笑得近乎有些阴险、、、、、反正一般人看上去,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好像是自己在工作中一切的命运都是被玩弄于他人的股掌之中!
一听到刘经理说完这话,黄海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气愤,而是感到极为地吃惊!他知道自己这个特殊的分子迟早都会被领导**的,但没有想到**他的人竟然是刘经理,要知道,前些日子他们进这个厂时,刘经理对他们几个毛头小孩(就社会来说还是属于白纸一张的人)亲口说了些什么?!一开始,黄海见他一直把微笑都挂在脸上,还以为是一个印象不错的、、、、、、而到这会儿,连刘经理都毫无遮掩直呼其为“**毛”?!这究竟是到了一种什么样儿的概念,他脑子里开始出现了大量的空白区。对这个简直有些刺骨般痛的称呼,他简直有些不敢接受。可毕竟现实是这样子的,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曾经在大学里认为社会这个庞然大物,虽然是包罗万象,很是复杂,但跟宣传口号里所喊的那样,非常地和谐。可他又似乎感觉到了并不以为然,所以会出现了很大程度上的不适应。
戴龙光他们几个人就是天天被那些老员工“欺负”,**来转去的,横竖也不吭一声!他们自己以为这是一种谦虚大度,可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种迂腐不堪!**了你,又居然不反抗,这么好的事儿上哪儿找去?那就不如多**你几下咯!有时候连张大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就算是得罪了他们,也得站出来说那么几句:“你们这些老员工,别以为自己资格老就在厂里头可以随便**人!他们也是人,也都是爹娘养的,凭什么老是欺负新人,动不动就是把他们给**一顿的?图他们很忠厚老实么?!”没等到对方回应什么话儿,戴龙光他们几个竟然抢先上来拦住了张大哥,并劝说道:“算了吧。张大哥,再说别人也不是那个意思!”张大哥也彻底地对他们几个无语了!借用打工人一句特别流行的口头禅就是:真******欠**!
有一次在他们一起吃放时,谢萍素便很是认真严肃地问道:“黄海,你在这里打工——感觉怎么样?”一对灼热的眼神正盯着他,似乎是在催促他快点儿回答刚才所提出的这个问题。
“没有什么的,就是感觉——这里的伙食——差了一点之外,其他的——都还感觉过得去吧?!”黄海挑起一勺饭,摆在眼前晃了晃,漫不经心地回答到。
“哎呀,黄海,认真点儿,行不行呀?人家在跟你说心里话呢,别总是嘻嘻哈哈的!”谢萍素似乎被黄海刚才那态度气乐了,有点儿故意撒着娇欢!
“心里话?”黄海用眼神瞪了瞪她,又是大大咧咧地说道:“那就干脆不要说了嘛,说出来了那就不是叫做心里话了,心里话当然得藏在心里头。再说了,你不让我嘻嘻哈哈的,难道要我哭哭啼啼的不成么?”黄海也故意摆出了一副很难堪的嘴脸!
“那我就不理你了!”谢萍素说罢,便把手头的东西一放,还真的动起真格的来了。
黄海这才突然间意识到这个小谢还真不是在闹着玩的,看来真的有什么心事窝在里头,于是立马做出了妥协的退让:“唉,唉,唉!小谢同学,别动怒嘛?我提起耳朵听就是了,你尽管说吧!”
谢萍素的脸上没有泛出任何一种神情来:“我感觉到很——很难做——人!”
幸好黄海强忍住了自己的狂笑,否则非得把嘴里的全部饭都给喷出来不可,一个如此年纪轻轻的大学女生一走出校园怎么会发出如此沉重的感慨?!这多少也有些令人的思绪出现卡壳的情况。很快,他又保持了一种平静,把思绪稍微理顺了一下,才发现一般的人要是没有这种感觉才是怪事呢!
有时候,竖着个脑袋总保持着一个姿势,黄海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后面的脖子热得像是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桶皮在贴着肉皮烫一样,但又慑于万哥那双犀利的眼神和出口便要**人的嘴巴,他只是用一种很小的动作将头忽左忽右地偏那么几下,来活动活动。可有时候运气不佳,又恰好是被站在窗外的万哥给瞄到了。于是,万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进来,如雷般的声音顿时向黄海劈头砸了下来:“好呀,你这**毛,竟然跟老子玩起猫捉老鼠来了呀——捉迷藏!稍微用眼睛瞟那么一下,看我要是不在,便是好偷懒,是吧?!你跟老子玩,老子玩死你!”
万哥好像是从一开始就把黄海定格为自己的敌人一样,什么事情都与他格格不入的。听他这么一说,黄海也的确是又气又好笑的,自己可从来没有想过玩什么捉迷藏,但他也只好是无奈而又幽默地说:“万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混蛋敢把万哥你当成老鼠来玩呢?再说了,即使是要玩嘛?也应该我是老鼠,万哥你才是那猫,不是?谁都知道在烧毛边这个部门,万哥你就是老大,说的话才是话儿!万哥说一句一是二,谁敢憨着脑袋说一是一呀?在这里,只有万哥你才是玩别人的主儿,没有别人玩你万哥的份儿!”黄海也拍了拍对方的马屁,这在如此情况下当然是必要的,这是一种生存的法则技能,当然,他的这种拍的方式很是特别,没有完全地吹捧,仔细一品味,这里头还蕴藏着一种挖苦和讽刺。就万哥那几条简单的思维思绪还理不出其中的韵味来。
“你这**毛,这还说起有点儿像是人话。不过,你这**毛最好是给老子老实着点儿,要是给老子发现你在跟我玩捉迷藏的话,我玩死你!”万哥嘴里头是这么地跟一只发情的雄性狗一样吼着,但心里头很是得意,依旧被黄海刚才的那些话儿像是被灌酒一样,灌得醉醺醺的!
反正黄海说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个社会偏偏是喜欢把人的尊严打碎,也就言外之意是社会在教会世人如何去拾起或是挣回自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