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黑衣人已经倒下三个,老头岂容剩下的人逃走,想起刚才他们说的话,脸露讪笑,老头子非常的干脆,很像久想杀人,直接一跃,干瘦的身子向狸猫一样蹿出去,“哎呀”又有一个汉子倒下。
“二丫!”老头子大喊一声。
两位小姑娘听到爷爷的呼喊,鞭子向前一抽,打在逃跑的两人腿上,那两个黑衣人都打了一个锒铛,步伐不稳,就这么迟缓了一会儿,老者就已经扑了上去,左劈右挑,剩下的两人就此丧命。
张承天目露异色,他不是惊诧老头武艺精湛,而是那两个小姑娘,身上似是没有什么内力,却配合的这么妙,若是没有的鞭子的帮助,老者步子跟不上那两个要逃跑的人,难说不能将他们给留下。
老者回过头来,将钢刀丢给其中一个姑娘,说了一句:“杀了他!”
小姑娘接过大砍刀,眉头不皱,一刀就斩向那个断臂的黑衣人,解决完此人后,脸上露出决然神色,几个奔腾跳跃,又在每一具尸体上都补上了一刀。
杀完人,小姑娘才抬起头,眼睛通红,面向北边轻轻的喊了一声:“爹爹——”
老头看到小女孩的动作,点了点头,将头扭转,对着张承天抱了抱拳:“壮士,谢谢你刚才的十两银子,这伙人拦路打劫,我们祖孙三人不得不这样做。”
张承天也对他抱了抱拳,他没想到刚才给银子的时候动作这么快,还是被这老头给察觉到了。笑着道:“老伯武艺精湛,刚才那位兄弟更是威武,为何——”
他话没有说完,耳朵动了动,忽然脸色一变,对着三人喊道:“有大批人正骑着马赶来,我们赶紧离开此地。”
老头听了此话,一脸差异,赶忙俯下身子,将头的一侧贴在地面倾听,脸色也是一变。直起身子对两个小姑娘道:“我们赶紧下江游到对面。”
说完他对着张承天再次施礼,道声后会有期,操起马刀率先跃到河边一块巨石,两女紧随其后,跳入了涛涛江水中。
张承天望着三个黑点游过江面,咧开嘴一笑,看了看山坳那边,骑着马沿江而下。
深夜,司马府大厅,司马懿等人集合在这里,不时望望窗外的夜色,眉头紧皱。特别是桥九,提着一只膀子,在厅里踱来踱去,小声骂道:“阿九小子,可能第一次来河内,人生地不熟的,只怕他是找不到司马家在哪里。”
反而桥婉安慰道:“九爷爷,你还怕他没了人影了,他这么鬼精明的人,你可不用担心,有可能是因其他事而耽搁了时辰。”
司马懿望了望窗外的夜色,沉吟不语,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还时不时端起茶杯,咀几口清茶。
“要不,派出影子卫出去帮忙找找?”桥婉见桥九神色着急,提议道。
桥九摆摆手道:“不行,她们在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人没找到,阿九自己回来又反而要找她们,哼,这个张九儿,回来后我定要他好看。”
桥婉掩嘴一笑,看着桥九急的脸上冒汗,正所谓关心则乱,难道他竟然忘记张九儿的本事了,从幽州至冀州然后到司州,哪一次行动不是以张九儿为主,怎么九爷爷今晚有点反常呢?
正当众人焦急等待间,门外来了一个家丁,急匆匆对司马懿道:“二公子,据从渡口回来的人汇报,今天傍晚那里发生了厮杀,有八个人丧命,其中两人倒毙在渡口街上,还有六人被杀死在二里外的燕嘴峡。但不知道是不是张公子所为,所以他们留有人手,还没有停止对那地方进行打探。”
此人汇报完毕,又有一个家丁来报:“二公子,我们温县出现大批太守府赵家的府役,大概有数百人,他们挨着每间客栈、酒楼、青楼搜查,说这个地区出现了刺客。”
什么?搜查刺客?这次就连司马懿都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接着脸上又笑了笑道:“有人被杀,还被搜查,说明他就没事!”
这番话让人一愣,只有桥九听了心情好转,反而坐了下来:“老了,老了,我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表少爷说的没错,像张九儿这种人,你越是担心他就越是弄点事情给你生闷气,所以嘛,人没死就说明他真没什么事情。”
桥婉轻轻窃笑,屋里只有她一人不担心张承天会有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的能力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在她心目中,要说有人能对付他,真还找不出有几人。
中秋的夜色,恬静如斯,凉凉的风微拂,沁人心脾,风洗去白天的烦躁,令心情愉悦起来。张承天骑着马止步在一黑暗处,望着前面一片的房子,围屋在月光的照射下像一只盘伏的大黑乌龟,此时他心里却没丝毫终于到达目的地的喜悦。
今晚他也算倒霉,在渡口目睹那次厮杀后,就一直被人追踪,追踪他的人就像阴魂不散似得,不管他将马赶的多快,不消多久时间,那些人就赶了上来。
遇上这种情况,张承天是聪明人,不敢直奔司马家族地,免得让司马懿的家族惹上不必要麻烦。而是带着这帮人兜了几个大圈子,一个晚上的时间,差不多将整个温县大部分的地方都给去过了。
后来,他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能紧跟他不放,原来他们队伍里竟然带有猎犬。猎犬的鼻子灵啊,在杀人的地方嗅了嗅,闻到张承天的气味往下游而去,所以这支骑兵队伍就认定,那六人之死与发出这气味的人有大关系,因此循着这味道而紧追不舍。
也是张承天见识广,懂得解决这种麻烦有多种办法。同时暗恼这些人折腾了他半夜,他突发奇想,选择一种最让人无奈的方法戏弄他们。
他再次骑着马跑回那六人被杀的地方,然后在附近策马渡过一段河流,而那猎犬却因张承天下水后闻不到新的味道,仍带着那帮人循着以前的味道继续绕圈子。
张承天回忆今晚发生的事情,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从马背跳下,伸了伸懒腰,心里大叹一阵,司马家族的地方也真够大,房子又气派,全部都是围屋建构环成。他以前曾听桥大小姐说起过这座大建筑,现在看来,她的话丝毫没夸大其实。
这屋子正面是三个凸起的钟楼式大门,其上下左右及所有窗户顶端,都会饰以动物和花草浮雕,钟楼上端则有狮子滚球、双龙夺宝、雄鹰展翅、天使临门等多种塑像。
正楼大门的阳台下,还雕有各种拜寿群像,工艺精巧。要是在外面正观整座楼面,富丽堂皇。这种围屋内一般分建房室数百多间,堂、厅、房间、走廊、天井的设计都会十分巧妙,但像司马家这种规模的建筑,房子只怕还更多。
据说司马懿的父亲有八兄弟,十三姐妹,加上其他旁支就更多,整个家族,已经有上下四代数百人口。他的大多数叔伯经商为主,也有少数为官,司马家族在河内来说,就是一大巨富士族。既然成了士族,肯定会上结官宦,广纳贤才,培植族人,而司马懿,就是他们家族这一代,最出色的一个年轻俊杰。
张承天借着月光观察完司马家外围景色,心里兴起了恶作剧念头,将马拴在了一棵树上,几个闪忽,就到了正门一侧,单手在凸起的石块上一按,身子一跃,就飞上了大围墙。
围墙上也有壮丁巡视,可他们不像张承天一样有夜视能力,他刚才在外面呆立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有被人发现。
张承天脸上露出个笑意,在守护此地那位汉子眨眼的工夫,施展轻功从两个壮丁中间飘了过去,一条影子就下坠在司马家族内。
还没等他站直身子,脑后传来一阵风声,他赶忙再次下蹲,然后向前一闪,就避过来人的攻击。
“咦!”
一道惊诧的声音响起。
“滚锤北,什么情况?”不远的地方还有个声音响起。
还没等滚锤北这个高佬回答,一把砍刀就已经搁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阵寒意从他心中涌出。
“好汉,这里是司马家,有什么话慢慢说,我们可以尽量满足你的要求。”滚锤北仗起胆子说道。
“靠,这么没胆色,司马家白重用了你们!”张承天“噗嗤”一笑。
“九哥,你回来了。”滚锤北还没有反应过来,闻讯赶来的高利发就已经听出了张承天的声音。
滚锤北回了神,高声吼道:“好啊,九哥,我要与你决斗。”他一下子就被张承天给制住,心里当然相当不服气,气呼呼的大叫。
本来他和高利发受司马懿的指使,正准备出外面查看那些太守府来人的举动,因为高利发有事耽搁没有一起出来。他刚走到正门楼下的时候,看见一条影子从城楼跳下,马上不动声色想活擒此人,没想到这个影子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明知不妙还没变换招式,就被人给擒住。
张承天收起大刀,拍了拍他的头道:“决斗?乐意之极。”
论单打独斗,滚锤北两人如今哪是张承天的对手,不过一高一矮两个怪人有套合击武功,他们配合起来,战力飙升,威力惊人,若是张承天和他们正面拼斗,没有百回合真难以将他们打败。
“九哥这可是你说的,哪天我们两个可要向你讨教几招。”高利发帮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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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