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淮河全长千余里,是淮南大水脉,贯穿淮南城中,也是淮南城夜晚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
两岸诸多世家聚居,这里文人骚客荟萃,侠客穿梭其中,当真是个风流人士的梦里天堂。
张承天站在阴淮河岸边,感慨万分。眼前的阴淮河,可不再是枫树村前面只通数舟的景象。河流开阔,水流荡漾,富贾云集,青楼林立,画舫凌波,是为江南佳丽隐现的所在。古迹、园林、画舫、竹筏、楼阁集于一处,异常的繁华。
“少爷,你说的百花园是位于哪里?”这个地方张承天还是初来,自然要让桥贝过足风头,谦虚的询问。
果然,贝少爷脸色得意,大手一挥,指着远处一幢楼阁道:“你们看看,就是那里了!”
张承天两人循着他的手势望去,远处耸立一座华丽的楼阁,全部是木柱结构,竟然有四层楼高,那里彩旗飘飘,灯笼高挂,灯光明亮,鲜艳夺目,还没有走前楼下,就可以听到楼里传出莺莺燕燕的娇笑,还夹杂着一些男人们的欢笑声。
看样子贝少爷是这里的常客,话刚说完,就兴冲冲的直奔那里而去。而张承天和桥祥二人,互相对望一笑,也紧跟在他的后面,不敢落下。
“桥公子,你可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扭着肥胖的腰肢热情迎了上来,凑到桥贝身边道:“你可好久没来我们百花园了,可让姑娘们想死了。”
老鸨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眨着狐媚的眼神,说出的话让张承天差点将刚吃下不久的饭给吐了出来。
这个时代的妈妈桑和以前那个时代的相比,可不是只差了一个档次那么简单,就以前张承天光顾的众多夜店,就那些老板娘的身段和脸蛋来说,就让人看着舒服,哪里像这些妈妈桑人老珠黄,毫无光彩可言。
不过也不奇怪,这个时代受到封建礼教的束缚,开青楼只是个非常下贱的职业,这些老鸨原本自己就是混迹芳草院的女子,中年以后,人老珠黄,心犹不甘,其中有心地歹毒者,就另立门户,买来良家女子强逼为*娼,做起了以前的勾当。而二十一世纪的可不同,在那种有钱就是爹的年代里,许多女子认为做个能供人欢笑的小姐可是个高档的职业,也有人表示过质疑和不屑,她们往往有一句话时常挂在嘴边,做这行也得有本钱啊,你有吗?
时代不同,观念自然不同,做这行的人也不同,所以百花园的老鸨自然比不上那些妈妈桑。不过张承天环视一周,这里的摆设极其讲究,虽然是一座青楼,规模和人气确实了得,在这个时代来说,算是阴淮河边数一数二的招牌店了。
桥贝也毫不避嫌的在老鸨后面凸起的地方摸了一把,笑嘻嘻道:“赵姐姐,你可想死小弟我了。”
“哎哟,我的桥公子,瞧你这嘴巴甜的像蜂蜜,可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姐姐?”赵姐姐对着他来了一个风情笑脸道。
贝少爷就是个花丛老手,玩这些熟练之极,笑着在她的脸蛋上猛捏了一把道:“这些时日家里比较忙活,却不曾冷落了姐姐,真是小弟之过。”
桥贝肆无忌惮的和老鸨调笑起来,那笑脸就像春天里的阳光那般灿烂,眼神之中还透了点欢喜。原来这贝少爷好这口啊,张承天吃吃的笑道。
两人调笑了一会,桥贝从怀里拿了一个大银靛塞到了赵姐姐白生生的胸脯上,老鸨眼开眉笑望了他一眼,紧接着对着里面喊道:“谢谢桥公子的打赏,楼上的姑娘们,桥大公子来了,你们快点下来,好好服侍好桥大公子。”
桥贝迈着大步走进百花园的大门,一进入门来,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神采飞扬,头仰的高高,眼泛春光。
他洋洋得意对着张承天道:“怎么样,你们两个,多学着点,对着女人们,只要你有银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谁要是不愿意,就用银子砸的她乖乖的躺下。”他此时满脸春光,浑然忘记了那花魁柳如霜小姐,似乎再拿多少银子都是砸不倒的。
“少爷,受教受教。”张承天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心里却是笑翻了天,这点还用你来教?我钓马子的钱堆在你身上已经可以活埋了你。
可又细细想起,这个家伙身上为什么带着这么多银子?难道是他那愚蠢老爹以前贪墨太多,这段时间为了减轻罪责,将敛来的那些钱分给了他的儿女,等家主回来后好判轻一点?
一定是这样,张承天暗自想到。既然来到了这种地方,他也不再管这些银子从何而来,能花就花,反正这些都是别人家的钱。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跟在桥贝身边,认真地听着这贝少爷的悉心传经。
桥贝自认脑瓜子不如张九儿,但在这青楼风月上自诩高他一筹,总算显摆了一把。
自始至终,百花园的老鸨和姑娘们都没有正眼瞧一下旁边的两个下人,在这种人流杂乱的场所,她们早就练就了一双晶亮的眼睛,知道哪个才是有钱的金主,哪些才是跟随而来的下人奴才们。对于家奴,她们是连正眼也不愿意多瞧一眼的,在大户人家,就连吃的饭菜,也要主子吃完才轮得上他们呢。
虽是夜幕刚刚降临,可来到百花园的客人们可已经不少,楼里到处都是莺莺燕燕和客人们打闹着,现在还是春初,可姑娘们身上穿的衣服却少得可怜,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闪得让人眼花,张承天纵然经常光顾以前的那些夜店,但是青楼这种地方却还是第一次来,倒也觉得有点稀奇。
至于楼里的这些姑娘们,虽然她们身上穿的少,可姿色也没有入张承天的法眼。
桥贝动作娴熟的在两个姑娘身上游走,不断探索凹凸不平的那些山峰沟渠,看着张承天两人傻愣愣的站在他身边一动也不动,眼珠子只是望着四周场景。桥贝奇怪的道:“你们两个,不喜欢这里的姑娘们吗?哦,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张九儿身上的那些你也可以先用着,到时不够我再给你。你们陪我出来嫖——出来玩耍,肯定也要尽兴回去,所有的费用都包在我身上了。”
这个桥贝被府里的丫鬟们说得一无是处,不过对下人们倒是不错的,懂得有福同享的道理,张承天与桥祥对望一眼,都露出一丝笑意,可就不知道两人为什么如此笑的原因了。
张承天看了一眼四周道:“桥祥,难得来一次,你不要辜负了少爷的一番好意,你们快活就行,我,我对这里还不习惯。”
桥祥听了大喜,一个转身就向两个姑娘扑去,两只手动作娴熟的在她们身上游弋。这一下子动作,看得张承天和桥贝都呆住了。
桥贝看了一会桥祥,将眼神转向张承天,带点玩味道:“张九儿,你看桥祥都动手了,你怎么还站在那里,我知道了,你还是个童子**?嘿嘿!”紧接着又很快道:“姑娘们,找两个懂得怜惜人的姐妹给这位小哥,他可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童子啊!”
“公子,你真太坏了!”桥贝左边一个稍显有点姿色的小妞在贝少爷怀里扭动着,满怀春意的瞧了张承天一眼,显然早就注意到了这位短发健硕,脸庞充满阳刚气的帅小哥。
在贝少爷的怂恿和一再要求下,张承天这个经验丰富的“童子鸡”只好勉为其难的坐了下来,贝少爷马上叫了两个小妞,姿色看上去还算马马虎虎。
张承天是个节约的人,既然买了钟,当然就不会浪费,再说这两个小妞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身材保养的还算凑合,双手的动作自然就不会闲着了。
张承天嘿嘿一笑,不再客气,对着两个小妞上下其手。他双手动作熟练,竟似知道哪些地方该重哪些地方要轻,使出的力道轻重急缓恰到好处,不一会的工夫,竟让身边的两个小妞浑身颤抖,脸上红晕一片,两只眼睛像只恶母狼一般紧盯着他,仿佛就要马上吃掉这只童子鸡。
这张九儿真还是第一次踏入这种风月场所?怎么看上去比我还更熟练的样子,难道是他头脑比较聪明,学起这些都比较快?桥贝看着张承天熟练的动作,自信心又再一次受到严重打击。
“师姐,你快看,是那个家伙。”二楼的一间包间里,一个清秀的小厮突然发现了张承天,对着一旁沉思的一个公子道。
“晓云,别管人家的事情,来到这里的都是些臭男人,他们做什么事情我们不要去看,我们就是要紧盯着这个花魁,看看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个绝色公子似乎正在考虑问题,思绪突然被打断,抬头对着晓云说道。
晓云说道:“不是啊,师姐,这人你应该也认识他的,他就是上午在郊外学骑马的那个杂役。”
“什么?”绝色公子惊讶大叫,抬头远远的看了一眼,眼睛里却突然浮现羞怒神色。
那个晓云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师姐?”
绝色公子将旁边的长剑拿起丢给晓云,狠狠道:“晓云,你拿着我的剑去杀了他,我不想再看到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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