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大夫一说,张、何、林三人更是放下心来,林题闵摇了摇头,说道:“行了,别装模作样的了,快点把筷子放下来,我们赌下一局。”
骆养性则不然,别人都在看着朱学的筷子,而他却在看被筷子顶住的女子,只见她咬着牙,脸上红晕渐起,额头上汗水不住渗出。
骆养性心中大叫有门。他可不是傻子,这女子明显是十分痛苦的表情。而朱学只是把筷子顶住手臂和髋部,并没有怎么用力,女子就痛成这样,明显是有门。
骆养性是学武的,锦衣卫不会打怎么做锦衣卫?这明显是通经络才会有这样的剧痛。那种剧痛骆养性也试过,痛彻心扉,好似有一把小刀在心中割啊割的那种痛。而这个女子现在就正在经历这种痛。
二楼的喜子也‘咦’了一声。
有须之人道:“你发现了什么?”
喜子道:“主上请看,那女子好似正在疏通经络,她脸上的痛苦我也经历过。初学武时,老太公帮我疏通内气,我也和那女子一样,痛不可当。同学武的德公公、李公公、魏公公都是这样的痛苦,因此我记得就是这样没错。”
有须之人一惊,说道:“难道这个朱学真是高人?能用内气帮人治伤?这得是什么修为才能做到?喜子,你能不能做到?”
喜子摇了摇头,说道:“回主上话,内气治病只有传说,就是老太公也做不到可以让瘫子重新站起来。倘若内气能治百病,老太公也不会因病而逝。”
有须之人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但心中对朱学却是增了几分期盼。
就在大家的怀疑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女子倒也真能忍,如此剧痛她居然硬生生忍了下来。牙都要咬碎了也没有叫一声。
朱学心中暗自佩服,手下却毫不放松。X型法的作用就是靠疼痛来治疗的,你找到的痛点越痛,治疗效果越好。
就在那女子觉得快要痛死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痛苦正在一点点减轻。那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很明显能感觉到朱学用的力气仍然没有变化,但痛苦的确正在慢慢减少。
再过得一会,基本上痛点已经在正常范围之内,虽然还是很痛,但比起刚才,减弱了至少一半痛度。
直到这时,张、何、林三人才发现那女子满脸的汗水正在往下流。却不知道她身上的衣裙亵衣全都被汗湿透了。
张尔旦低声道:“何兄、林兄,事情有些不对啊。”
何辟杵也道:“没错,就算那两根筷子戳进肉里,也痛不成这种样子,有古怪。”
林题闵也是惊道:“这朱学还真有本事?咱们不会输了吧。”
骆养性则是十分兴奋,一直盯着那女子不放。眼看那女子汗爬了满脸,对旁边的老太婆道:“拿个手巾帮她擦擦汗。”
老太婆一直都想上前,又怕正在治疗的朱学不高兴。乡下人怕大夫生气不给好好治病,对大夫是很尊敬的。因此虽然她媳妇如此痛苦流汗,她也不敢作声。
此时骆养性发话,老太婆连忙应一声,从衣襟上扯下手巾,正要去擦汗,却忽然呆住了,大叫道:“媳妇,你的手能动了。”
骆养性也在大叫:“快看,她的手动了,动了。”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张、何、林三人心中一沉,抬头一看那女子,只见她正用原来不能动的右手在擦脸上的汗。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不能动的右手,现在居然在她不知不觉中给自己擦汗。
老天爷,我能动了。那女子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只觉得心中高兴的要爆炸一样,痛成那样都不流泪的眼睛,现在泪水如同小溪一样流淌不停。
二楼的有须之人霍然站起身,他的激动之情丝毫不下于那个女子。旁边的喜子也是瞪大双眼,叫道:“主上,他真的有这本事。”
有须之人急促的道:“你快去查,把朱学和那女子查清楚,我要知道,他是不是和那女子串通好的。”
喜子知道,这不过是有须之人必须百分百确定的心理而已,其实他和有须之人都清楚。这种假虽然能做,但绝不会做得如此逼真。只是有须之人已经报有希望太多次,然后不断的失望,他已经不想再承受失望了。
喜子立刻再次招手,又是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一个人,喜子把事情交待清楚,限他们一天之内回话。
楼下的骆养性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得意,大叫道:“你们三个混蛋,还不快快趴在地上学小狗叫?NN的,老子终于摆脱你们三个混蛋了。哇哈哈哈……。”
张、何、林三人面色如土,此时见骆养性如此嚣张,何辟杵怒道:“你急个屁,她还没有站起来呢。”
林题闵也硬撑着道:“没错,她手能动了,可不一定腿也行。”
张尔旦也报有一丝希望,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盯着那女子。此时一盏茶的时间还没有到,朱学还没有治疗完毕。
就在这时,那女子将右腿缓缓屈了起来。张尔旦就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最后一把筹码也被人赢走一般,一下子就软倒在板凳,双眼发直,叫道:“输了,我们输了。”
何、林两人急转头,只见那女子正在活动右腿,也是个个脸色灰败。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等人认为绝无可能的事情,居然真被朱学给治好了。
就在此时,朱学把筷子一收,对那女子道:“你站起来试试?”
那女子低声应是,老太婆连忙上来要扶。
朱学摇了摇头,说道:“你让她自已起来。”
那女子也道:“婆婆,我能行。”
那女子虽然动作缓慢,但仍能看得出她的右手和右腿的确已经能动了。
慢慢的从软榻上下来,那女子站定身体,泪水根本就没有停过,不住的从衣襟上滑落,滴在地上。
医馆的大夫此时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在场的人就他一个人知道,这得有多难,朱学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让一个瘫子站起来,这已经是神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