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四
四肢张开,大字样挂在墙上,文静一动也不敢动下。
自从墙那边的灯光熄灭,一双紧紧闭上的眼睛就再也不敢睁开半分。
耳朵不时抖动下,即使是最微小的一声动静。
也会令耳膜阵痛的文静惊骇万分——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啊!不知过了多久,心里祈祷着,文静扯动下已然不属于自己的麻木四肢。
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张开了丝眼帘,向左边偷偷瞅了眼。
深海般死寂的房间里,迎面扑来的深不见底的黑暗像堵墙般,刹那间扎痛了她的双眼——
感觉自己就像条被牢牢束缚在了海底的鱼,文静张开双唇干裂的嘴巴,贪婪呼吸下潮湿浑浊的空气——
“肖雨……那家伙就那样死了?”四周静悄悄的。困饿交加的文静疲惫想道,“死了?怎么可能!!可那把刀……那把刀可是真真切切刺进了她的胸膛啊!”眼前瞬间闪过插在肖雨胸口上的尖刀,文静的心口抽了抽——
“可又会是谁杀了那个该死的又拖走了呢?不会真的是……是那个带我来这里的人吧?要真是那家伙的话……可为什么啊?!难道他们不是一伙的?不会啊……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一时间想得脑仁都要炸开了——
“滴答,滴答……”半天,一阵阵清晰入耳的滴答声砸进了一动不动的文静耳中——
“水?是水吗?”本能的张了张嘴,舌尖探出双唇挂擦下干裂的嘴唇,周身焦渴的文静忍不住一阵绝望——
“我不要死在这里,不要啊……妈的,既然你杀死了肖雨那该死的,也请痛快给我一刀吧!”高耸的胸脯起起伏伏,文静无望的扯动下手脚——
“你来啊!快来杀我啊!!给个痛快,”好吗?!嘴里喃喃自语着,忽然皱下眉头——
真真……那个叫真真的女人呢?现在怎样了,还躺在那边的地上吗?心里困惑想着,脑子里瞬间闪过被肖雨手中的尖刀挑起的真真身上尾椎骨周遭的一层皮,文静忍不住一阵干呕——
你可真变态啊,肖雨!!
喘息着冲黑暗的前方嘟囔句——
“可……可你呢,文静?要是真被那杀死肖雨的家伙一直扔在这里不理不睬……会怎样呢?”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人就这样挂在在这个黑乎乎不见一点光亮的房间墙上不闻不问,直到饥渴而死,文静一时间感觉还是被人一刀痛死舒服些!
“不,不要啊!我要出去,出去!!”愣怔半天,文静低声一句,使出了周身最后一点力气使劲儿扯动下手脚,片刻后知道单凭自己根本不可能逃脱手腕脚腕上绳索的束缚,两颗泪珠从文静的两眼忍不住夺眶而出——
“你还在吗,真真?!”哽咽着,不禁冲着左边看不见的墙脱口而出一句,文静周身抽了抽,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环顾下包围了自己的浓稠黑暗,紧闭上了嘴——
“要死啊,你?!这么大声!不怕被那家伙听到啊?可——”
想着,文静无声的张开嘴巴,深深呼出了口胸中的浊气——
“可那个真真要是没死的话,不是就有机会逃出去吗?!”
“真真?!!”半天,带着丝希望,文静壮起胆子战战兢兢又喊了声,你在吗?我是文静,文静啊!!你听到了吗,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