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展飞在停车场追上费灿阳,费灿阳却一口拒绝了他的好意,直接钻进自己车里扬长而去。[? ([八{一小([<[说网 w}w>w?.?8]1?z}w.
邱建文与甘为民在大厅遇上折回来的邹展飞,只知道费灿阳的车是往市府方向去的,俩人立刻赶回市府。
结果扑了空,费灿阳并没有回来。
邱建文连打了几个电话到费灿阳手机上,都是光响声没人接的状态,这使得邱建文越焦急。
倒是一旁的甘为民说:“我看算了,向王书记汇报一下得了。他前面刚在会上与你吵了架,现在王书记又直接下了他的面子,这里外里的,换谁一时都接受不了,会接你电话才怪。”
“我看他神色不对,怕他出事啊。”邱建文想了想又给费灿阳的秘书和司机打电话,结果秘书在办公室,司机不接电话,他叹着气说,“罢了罢了,你去忙吧,我给王书记打个电话。”
王鹏接到电话立刻向江一山作了汇报,又与侯向东、程鹏飞分别通报了情况,而后也拨了几次费灿阳的手机,与邱建文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对费灿阳的监控一直暗中进行着,所以,王鹏与侯向东通电话后不久,就接到了高英的电话,她让王鹏放心,费灿阳一直在监控小组的监视范围内。
……
费灿阳让司机开着车绕着天水兜圈子,他在后座闭目养神想对策。
最初的措手不及与慌张后,费灿阳立刻开始盘算怎样才能扭转局面反败为胜,他思前想后,无疑钱嘉平是他此刻最佳的救命稻草。
……
韩水林按照江一山的吩咐联系钱嘉平,但无论他怎么打,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忙音状态,办公室电话则无人接听,报社办公室人员并不知晓钱大总编的去向。
……
天水机场的候机大厅内,费灿阳紧紧握着匆匆而来的钱嘉平的双手,千恩万谢。
钱嘉平傲然地将因为长时间通话而电池耗尽的手机塞进口袋,打算到京城前再换电池开机。
……
王鹏接到高英的第二个电话时,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确定是钱嘉平陪费灿阳上了飞机?”
“千真万确!”高英说,“这趟航班只有一张余票,我让小方跟过去了,落地后她会打电话给我。”
“跟侯书记汇报了吗?”
“汇报过了。”高英顿了一下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三篇连载报道是费灿阳故意拿来逼你们就范的手段,与屠德昭跟市政府打官司是一个意思。”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王鹏看看来电,对高英说:“侯书记的电话。我们随时联络。”这边挂了高英的电话,他立刻接起座机,“侯书记!”
“向江书记汇报后,我把情况通报给了周英同志,她让我们放心,他们会留意费灿阳在京的情况。”侯向东简略地说完就匆匆挂下电话,王鹏始终没一言。
年柏杨恰在这时敲响王鹏办公室的门,“想什么,这么出神?”
“年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王鹏立刻起身相迎。
跟着年柏杨进门的邹展飞已经泡好了茶,恭敬地帮王鹏招呼年柏杨入座的同时,双手递上了茶杯。
王鹏看看邹展飞后,面对年柏杨问:“亲自来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我哪有什么指示!”年柏杨笑笑,“就算真有公事,那也该找老邱交待,不用一直麻烦到你。”
王鹏摇摇手说:“你是我的老领导,有事只管吩咐,不用这么见外。”他客套完这句,抬头看着依旧站在边上的邹展飞问,“是不是有事?”
“啊,没有。”邹展飞仿佛如梦初醒,“那两位领导慢慢聊,我去工作了。”
关门声响起后,年柏杨脸上笑意消失,严肃地问王鹏:“怎么会惹上钱嘉平了?”
王鹏以为年柏杨为私事而来,恰原来是冲报上的报道而来,他苦笑一下说:“记得你以前说过,仕途风光万丈,殊不知步步皆险。就把这件事当作万丈道路上的一个小险阻吧!”
年柏杨无奈摇头道:“你现在的心态倒是不错。但是,钱嘉平父母虽算不得真正的高干,也都是掌握要害部门的部级高官,加上他是钱家四代单传的独苗,爷爷又在十年-动-乱中惨死,一直以来各方对他都颇为照顾,使他养成了比较娇纵的品性。和他这样的人结怨,以后要想化解不太容易,你可要慎重!”
“谢谢你特意跑这趟提醒我,真的!”王鹏说,“不过,这次的事,不是我惹他,而是他找上我们。整件事情,我一两句解释不了,总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其实,德融的屠德昭也来找过我,希望我为你们引荐一下。他的本意并不想打这场官司,又碍于一直跟老邱和老费联系,不好贸然来找你汇报,才迫不得已出了个打官司的下策。你要是愿意做个中间的和事佬,他保证马上就撤诉。”年柏杨一字一句地说。
王鹏心底喟叹不止,恨不得立刻识清楚屠德昭的三头六臂,看看他怎么连年柏杨都扯了出来?
他浅笑道:“屠董是想多了。他确实不用见我,不要说政府工作是由老邱主持的,就算说到具体决策,那也都是集体共同决定的。年哥你一直都是我的老领导,也是你教我,个人意志不能凌驾于集体利益之上,对吧?”
年柏杨讪笑一下说:“你不要误会,我也就递个话。一是觉得打官司这种事对政府来说,应该尽量避免,以免给群众留下不良印象,二是官司一打,时间精力损耗不说,天禾高项目建设也会受影响,那可是省长督办的重点工程啊!”
“正因为有《运河日报》的报道在先,天水市政府与德融投资的这场官司才一定要打,只有打赢官司,天水市政府在群众心目中的印象才不会打折扣。年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们有充分的信心!”
“你这么有把握?”年柏杨狐疑地看着王鹏。
王鹏微笑着点头,他有理由相信,此刻的屠德昭骑虎难下。
……
这一天,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各怀心事与诉求。
年柏杨之后,马相文、吴坤先后来向王鹏汇报工作,一个个都是替屠德昭探听口风,下午下班前,竟然连程梅也来找王鹏,探听是不是真有必要按当初招标答疑文件来做?
王鹏的答复很简单,“……德融投资在党报上做了专访,我们如果不坚持,以后你觉得工作还能开展吗?”
程梅迟疑着说:“能不能让他们在报上公开道歉,承认自己理解错误,讲了不适当的话呢?”
王鹏呵呵笑道:“大姐,撇开这件事情不说,你如果作为局外人,看到那样的道歉报道,你会作何感想?”
程梅一僵,犹豫着说:“这还真不好说。”
“我相信大部分的人会认为政府以势压人,逼迫德融作出让步。”王鹏说,“那样的话才真的把我们自己推到了难堪的境地。”
程梅悻悻而去。
晚上,东子突然到王鹏家里造访,谈的还是屠德昭。
不过,与官场众人为屠德昭探口风、说情不同,东子为王鹏带来的是个鲜为人知的消息。
“德融投资在沪城参与供水、垃圾处理以及道路、桥梁建设,一直走的是tot方式,创造了一个民营资本高展的样版,成为各界努力效仿的对象。屠德昭通过这些项目,撬动了银行的巨额贷款,又依托这些资金,后期在沪城以外地区也开始拿bot项目。”东子说。
一旁的莫扶桑若有所思地说:“这人是个资本高手,难怪他要盯住高公路项目!这样一个项目的建设,建设周期少则五六年,多则十来年都有可能,在这样长的建设周期内,要想操作巨额虚增工程和库存,那简直是轻而易举。这中间套出的建设资金,他又可以用来实现对外投资,将雪球越滚越大。”
“不愧是学经济的,一点就明白。”东子对莫扶桑赞赏有加,“很多短贷项目,经过操作,最后都变成2o年长贷!”
王鹏听着东子的叙述,抛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无论他采取哪种方式拿下项目,几亿甚至几十亿的项目,最初的资金来源我始终觉得是个问题。他的资金链真的这么可靠?”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东子说。
王鹏看着他等待下文。
“我有一位朋友,一直从事金融投资业务。三年前曾因为内幕消息入货永达股份,因为熊市已经差不多血本无归,而这支股票的大庄家不是别人,就是德融的屠德昭,操盘人是最早跟他一起闯天下的一名亲信。业内人保守估计,三年来,屠德昭陷在永达的资金高达十个亿。”东子说。
莫扶桑即刻接道:“如果屠德昭真的是永达的幕后持有人,那他可是进入吸金黑洞了。据我所知,这支股票三年来有七只基金深套期间,难以脱身。屠德昭要想不翻船,就只能寻找各种途径,把资金游戏一直玩下去。”
王鹏听到这里,骇然问道:“如果他资金链断裂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