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什么?”就在雾雨准备发动水爆试图杀死花匡一家的时候,一团诡异的黑色泥土流突然出现在水柱旁边。
只见泥土流如同一条黑布,颇为神奇的从下而上快速旋转,只是眨眼的功夫,泥土流便将水柱外部的水面覆盖住,最后只剩下倾斜的马车车厢没有受到浸染。
也就是在泥土流覆盖完水柱的瞬间,泥土黑色的表面同时溢出一股红色的能量,之前涌动的流水,便是在下一刻如同经历酷寒冰冻,全部被凝固住。
“他们来了,可恶……”双拳一握,雾雨盯着那出现的三道人影狠狠说道。
不过话音刚落,雾雨身形一闪,快速收敛气息便隐蔽了起来,因为柳权的修为比他高,如果再不藏匿很可能就会被发现。
此时云松正站在水柱旁边结着手印,刚才的泥土流就是他控制的,而柳权则负着手四处环顾,似乎在寻找什么。
“柳院长,那个贼人找到没有?”看着柳权的目光盯着小路周边的树林扫了又扫,白辰有些急切问道。
因为白辰知道,像一般的天术施法,都有距离的限制,既然贼人不在水柱的旁边,那肯定是躲在近处某个角落偷偷结印。
眉头一皱,柳权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摆手说道,“他太狡猾了,刚感应到一点气息,随后就消失,看样子他是跑了。”
“师兄,泥土流里面的水正缓缓下沉,贼人应该是放弃了攻击。”就在此时,柳权旁边的云松发现了异常情况,开口说道。
这次追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抓住花匡,一些其他的事情倒无关紧要,盯着虚空中的车厢,柳权于是淡淡道,“那就先把花匡放下来,我们带他回学院。”
“明白,土遁—土控术!”
得到柳权的许可,云松双手改变手印,随即掌控他眼前的土柱。
“咔嚓!”一声响。
只见云松的术印完成后,高大粗壮的土柱便缓缓下沉,不过马车车厢内的花匡一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惊叫声不断的从里面传出。
望着车厢已经安全回落到地面,柳权叹了一口气,在追赶马车的路上,白辰便将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一个假云松从城主府走出,这足可以说明花匡参与了刺杀计划。
虽然柳权跟花匡很熟,但他害死了三师弟,所以柳权不会对他手软,只要花匡说出背后的主谋,坦白了所有事情,柳权便会在下一刻送他上路。
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花匡抱起花澄牵着妻子的手从车厢走了出来,当他和旁边的柳权对视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夫人,你带着澄儿先走,等我跟大师们回叶城,把事情处理完就回风城与你们汇合。”明白柳权等人不会为难自己的家人,花匡将花澄放下随即对着自己妻子叮嘱说道。
“老爷,那我和澄儿就在叶城等着你。”闻言,浑身狼狈不堪的夫人,抓住花匡的手坚定说道,眼角忽然间有些水雾。
在她看来,自己的相公肯定是出大事了,要不然大师们不会动用法术将他们一家三口困在这里。
“夫人啊,你听我说,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解决的,必须要靠大师们才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看出了端倪,所以花匡边说边对她使眼色。
其实花匡的言外之意就是想告诉妻子,他现在的确有难,不过光靠你是没有用的,必须要找天行者才行,也就是要去风城找他的三弟求救。
夫妻多年,花匡的话外之音,花匡夫人还是能听懂的,她并不是愚昧无知的妇女,知道要救出相公就要更快的赶到风城,于是她擦了擦眼角,随后牵着花澄的手离开,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路上小心点!”看着她们母子渐渐远离自己,花匡难舍的挥了挥手。
“爹爹!”就在此时,花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挣开母亲的手,转身反跑到花匡的身边。
蹲下身体,一把抱住花澄,情绪激动的花匡哽咽了几下,轻声说道,“澄儿听话,爹爹明天就回来。”
“爹爹,澄儿会乖的,明天我会在风城的门口等着你回来。”露出灿烂的笑容,花澄非常乖巧道。
“好,爹爹一定回来!”双手松开花澄,花匡欣慰的点点头,并且许下自己的承诺。
没有过多久,花匡的夫人便带着花澄消失在风城方向的小路上,此时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谢谢你们,没有为难她们母子!”背对着柳权等人,花匡盯着小路那看不到的尽头低沉感叹道。
“其他话也不用说了,跟我们回去把事情说清楚。”等了半天,早有些不耐烦的柳权挥了挥衣袖淡淡回应道。
“唉!有些事情真的是逼不得已,为了亲人,我可以恶事做尽,也不要在乎什么骂名,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如果事事都要瞻前顾后,那岂不是太累了。”
白辰,柳权,云松三人同时对视一眼,不知道花匡此刻想表达什么。
“这个世界上,只有亲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么金钱,荣誉,都像这天上的浮云,空空荡荡,不值得一提。到了你闭上眼的那一天,陪在你身边的是谁?他们才是你最亲的人。所以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不好!花匡的话音刚落,柳权就大感不妙,于是快速的冲了过去。
“扑通!”一声。
口里满是鲜血,花匡身体颤抖的倒在地上,为了保住三弟,他还是选择了自尽,因为花匡知道,天行者太过厉害,只要落入柳权手中,自己就算不想说出主谋,可能在某种情况下也会供出来,唯一自己一死,才能彻底让整个事情尘埃落定。
“师兄,他的意志也太强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看到花匡是咬舌自尽,云松有些震憾说道。
因为舌头上的痛觉神经是最丰富的。同身体其他部分的痛比起来,咬舌头更痛,这是人大脑本能的判断。
“是啊,有些天行者未必能做到,算了,他一死,就没有了证据,那这个事情就没有调查下去的意义!”用手搭在花匡的头上,确定他已经救不活了,柳权才起身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