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大叔和苏瑾的话在脑海中交织盘旋,就像是在争吵一样,前者说苏瑾是坏人,后者说苏晟是坏人,谁是谁非谁黑谁白,竟颠倒至一塌糊涂!
隐隐约约的,苏瑾觉得头疼,好像有什么东西伴随着疼痛,竭尽全力的要从脑海深处里涌出来。()新·匕匕·奇·中·文·网·首·发
背后紧贴墙壁,苏瑾抱着脑袋,泪水浸湿了整个眼眶,可她紧咬着牙关,不让痛楚溢出嘴边丝毫!但眼下,不是咬着牙关不发声就可以了,她要离开这里,不管白衣大叔和苏瑾谁对谁错,现在的她,绝对不能和苏晟见面,绝对不可以!她这样做,不是懦弱,也不会在找反攻的机会,只是她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弄懂。
哪天,她和苏晟碰面了,那么往年那天,便是苏晟的忌日!
冷血也好,蛇蝎也罢,她绝对不会容许一个要害死自己的人活在世上!
她,要活着,暴露在阳光下……
“苏姑娘,现在感觉怎么样?”
睁眼,苏瑾瞧见了慕夙,那个拥有瓜子脸尖尖下巴和好听嗓音的俊美太医。
和之前宫里的打扮有些许相似,慕夙偏爱素色衣裳,所以今日,他也着了一席月白长衫。发丝用以白玉冠挽于头上,露出饱满且点有朱砂的额头,腰间未挂饰物,给旁人一种干净利落之感。虽然,慕夙不同于一般男子那样张扬,也不喜一般男子那样阳刚,但他绝对不是娘娘腔那一类型,他说话温柔举止斯文,都是因为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果然,苏瑾心中认定的娘娘腔,只有郑二奎那个呆逼一人!
虽然慕夙是个很难让人讨厌起来的人,但苏瑾却觉和前者之间有隔阂,这种隔阂倒不是讨厌,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情愫。可能是因为之前在宫中,慕夙对自己的不信任,也有可能是因为慕夙和卫子崖是师兄弟,但是慕夙对其的态度,有些生硬……总之,与起初次在宫中相遇的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一时半会儿,苏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自己和慕夙之间会有隔阂。
“苏姑娘?”
“嗯?”
抬头,苏瑾看着慕夙,摸着脑袋瓜傻笑,“不好意思,走神了。”
“无碍,倒是苏姑娘的身体,可还有不适之处?”
“我记得好像晕倒了,因为脑袋痛……现在倒是不痛了,身体嘛,暂且也没什么别的毛病。不过慕太医,你不在宫里好好呆着,来这千醉坊作甚?可是肚子饿了,想犒劳一下五脏庙?”话罢,苏瑾扭头四下张望一番,却意外的发现周遭的布置有些眼熟。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太医馆后院的,用来安置病人的厢房。
眨巴眨巴眼,苏瑾指着自己,问道,“我,在皇宫?”
“正是。”
“那我是怎么来的?”
“是宣王殿下亲自将苏姑娘护送至此,并嘱咐我,务必要将苏姑娘照顾好。”
原来是宣王啊……
还以为是祁烨,搞了半天,感情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宣王,是谁啊?干嘛要亲自将她送到太医馆?不仅如此,还嘱咐慕夙要照顾好自己,到底是不怀好意不安好心,还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出了手?
双手托腮做花痴状,苏瑾望向慕夙,却自言自语的说着,“慕太医,你说宣王殿下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看不上我了?虽然我也想谦虚一下下,但事实就是如此嘛,宣王殿下因我的花容月貌而迷了方向失了方寸,便毫不避嫌的亲自将我护送至太医馆。本来,宣王殿下是想等我醒来再表个白什么的,但无奈公事繁忙,只能无奈离去。”
“呐呐,慕太医,宣王殿下有没有留话说,等我醒了,就让我去哪找他之类的话?”
慕夙直言,“没有。”
“没有?”
苏瑾,当即蹲床上,伸出食指在被褥上戳戳戳,“坑爹的剧情,我戳我戳,我戳死你……”
“苏,苏姑娘……”
“干嘛?”似乎是忘记了,这里是太医馆,是慕夙的地盘,苏瑾的语气极为不善。
“你认识宣王殿下?”
“不认识又怎样!”
“没事……”转身,慕夙走至门口,然后单手抚上冰凉门扉,“那我就不打搅苏姑娘的休息,告辞了。”
苏瑾倒也不客气,“晚点送饭,慢走不送,记得关门。”
“是……”
瞧见慕夙从厢房里出来,一直守在门外的青衫小童便立马迎了上去,“慕师傅,苏姑娘她可还好?”
“能说能唱,好的不得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慕师傅你的脸色,有些难看?”
“小山,一个女人,要是莫名其妙的对一个男人不礼貌,是不是就证明,那个女人很讨厌那个男人?”
“啊?”
对此深奥的问题,小山极其困惑的抓了抓脑袋,然后摇摇头,“不知道……因为我爹说的,女人很难懂的。”
慕夙皱眉,“难懂?”
“嗯!因为我之前瞧见过住在我家隔壁的那个妇人,她男人那天刚回屋,她就扑到她男人的怀里,不仅撕他衣服咬他的嘴巴,还骂人不是好东西。然后,她家男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抱起那妇人往床上一摔,朝她屁股结结实实的打了好几下。最后,那妇人好像还求饶,说什么我错了之类的,然后男人起身,笑说下不为例之类的,结果那妇人立马翻身跳起来,且横眉竖眼的嚷着什么,今儿个你就是敢走,老娘就和你没完!说完,那妇人就将她男人拽到床上压着了。”
“那妇人是怎么被她家男人收拾的,我是不太清楚,因为我爹说这等容易溅人一身血的打斗场面,小孩子不能看太多,但又恐事闹大出了人命,就让我回屋,自个儿趴窗口那守了一个时辰左右。然后,我问我爹,为什么那妇人一开始要打自家的男人,为什么打不赢求了饶,她男人都已经原谅她了,她却变了脸,一副不分胜负不罢休的模样。于是,我爹就给我解释说,女人是很难懂……对了,慕师傅,我瞧苏姑娘长的斯文,应该没撕你衣服,没咬你吧?”
慕夙摇头,俊脸通红。
“慕师傅,你脸怎么那么红?可是风寒未退,身子还没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