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房间,卫昭才拉着她的胳膊问她:“阿和,难道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为什么我总感觉你笑得有些不同寻常啊?”
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让傅卿和没忍住,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子,卫昭终于可以肯定,他的确是做了傻事,让阿和觉得滑稽好笑的傻事。
“阿和!”他的脸色拉了下来:“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有些恼,是那种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的恼羞。
见他不高兴了,傅卿和忙搂了他的腰:“卫昭,别生气,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
她的胳膊放在他的腰上,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卫昭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散了。其实他原来也没有生气,只是不想傅卿和有事情瞒着他而已。
傅卿和笑着望着他,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卫昭立马面露不解地看着她:“那花不就死了吗?好好的养在盆里不好吗?”
“你……真是个呆子!”傅卿和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白了卫昭一眼,就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总之呢,我就喜欢折下来的玫瑰。”
不过是玫瑰花而已,折下来就折下来好了,只要能让阿和高兴,这些都是小事。
卫昭心里思量了一番,又问:“阿和,你还喜欢什么,告诉我,我一定做到。”
傅卿和就斜眼望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顾盼都是风情:“呆子,附耳过来!”
那似撒娇似抱怨的声音,让卫昭整个人都要化掉了,在她目光的注视下,他心砰砰直跳,依言低下了头。
傅卿和贴近他耳边,就又低声说了几句,那呵气如兰的呼吸,打在他脸上又软又香,卫昭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
他喉结滚了滚,就顺势搂了傅卿和的腰,半是蛊惑半是沉迷道:“阿和,闭上眼睛,乖!”
傅卿和却一跺脚,娇嗔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卫昭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你上次明明答应过我的,这一次我不过是履行上一次的权利而已。乖,让我亲一口,就一口。”
四目相对,他眸中热烈的情绪令傅卿和心跳如雷,好像有个小人在她耳边蛊惑她:“闭上眼睛吧,你终于可以跟人接吻了,卫昭长得这么好,跟他接吻你赚了呢!”
傅卿和轻轻点头,闭上了眼睛。
卫昭有些得意心里更多的却是紧张,他揽着她的腰,低下头,飞快地在她嘴上碰了一下。就像蜻蜓点水,一掠而过。
傅卿和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卫昭,这……这就结束了?这跟她期待已久的,根本不一样!
卫昭这呆子,根本不会接吻!
那他肯定从来没有跟人接过吻,所以才会这样。傅卿和心里甜甜的,笑眯眯的望着卫昭。
卫昭也很高兴,轻轻摸了摸傅卿和的头:“卿卿,你真乖!”
傅卿和心里却涌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心里也在打鼓。刚才那个吻太不像吻了,要不要,要不要再来一次?她之前看电视上人家吻的都很投入的,像卫昭这样的轻吻也太没有水准了吧?自己还没有感觉到呢!
傅卿和抬头,看着卫昭的眉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卫昭的唇上,一颗心几乎要跳胸膛来。
卫昭的眉眼真好看,他的唇型很性感,他的唇线流畅又明显,亲上去肯定很可口……
傅卿和心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要豁出去一次,送到嘴的男色,不吃白不吃。再说了,只是亲一口而已。刚才他都亲了自己了,现在自己不过是亲回去,刚好扯平!
对!就是扯平!
傅卿和找到了借口,就壮着胆子对卫昭勾了勾手指头。
卫昭忙低下头来,轻声问她:“怎么了,卿卿?”
“闭上眼睛!”傅卿和脸色通红,双眸明亮十分郑重地命令道。
卫昭虽然不解,却闭上了眼睛。
没有了他的注视,傅卿和的胆子变得大起来,她搂着卫昭的脖子,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感觉到她甜甜的气息,卫昭整个人都要熏熏然了。
可当她的丁香小舌探入他的口中,那美妙的、令人亢奋的感觉令他倏然睁开了眼睛,他眼睛睁得极大,不可思议地望着傅卿和。
傅卿和有种做了坏事被抓的迥然,立马松开。
谁知卫昭却死死搂住她的腰,然后抬起她的下巴,十分狂野地吻了下来。
不同于第一次的蜻蜓点水,这一次他如暴君一般肆意掠夺。男人在这种事情的天分,令他迅速掌握了接吻的技巧,傅卿和渐渐支撑不住,整个人都要软了。卫昭打横将她抱起,放她到椅子上,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卿卿,你真好!”
二月二十八日,宁王大婚。
太后娘家侄孙女郭碧玉、太后亲妹的孙女、蒋首辅家的大小姐蒋如玉,二人分别以宁王正妃、次妃的身份同一天嫁入皇宫。
在郭家、蒋家花轿进入皇宫之时,宫门口突然出现神兽白鹿更是为宁王大婚增添了无限的光彩。
鹿满五百岁则其色白,是上等的祥瑞之物,王者明惠及下则至,是王者之兆。
祥瑞白鹿居然在宁王大婚当天出现,令人无不怀疑,难道天命所归竟然是宁王吗?
郭家手握重兵,蒋首辅权倾朝野,这两家与宁王结亲,如今又出现祥瑞白鹿。宁王的大婚可谓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风头无两。
太子十分焦急,他心里很怕,怕宁王这个弟弟会抢了他的位置。
他是皇长子,也是养在皇后名下的,他做太子理所应当。但是他心里却一直很怕,一则,他生母早亡,虽然养在皇后名下,可他毕竟不是皇后亲生,皇后跟他本就不十分亲近。只有母子之名,没有母子之情。特别是如今皇后怀孕之后,他心里的担忧更甚以往。
其次,他母亲生他时,是双生子。他为长,他的亲弟,才活了一岁多,就死了。人家都说,他命硬,克死了母亲与弟弟。这是他心里的伤疤。
他一直视宁王为劲敌,他为皇长子,宁王为皇三子,可是宁王却一直得太后的亲睐。这令他惴惴不安。
直到他娶了襄城伯的长女为妻,得到了襄城伯的相助之后,这种情况才慢慢好起来。襄城伯与武定侯共同平定安南,更是令他扬眉吐气。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皇帝才定了他太子的位子。
做上太子之后,他终于可以在众弟弟面前摆一摆长兄的谱了。不、他不仅仅是长兄,太子是国之储君,他是君,其他人都是臣。看着昔日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宁王不得不向他行礼,太子面上做出长兄疼爱弟弟的样子,内心却是无不得意的。
可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宁王就大婚了。原本他就有太后、郭家、蒋家的支持,如今他一娶一纳郭、蒋两家的姑娘,日后便紧紧地跟郭、蒋两家绑在一起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有白鹿出现,白鹿啊,象征着帝王、象征着祥瑞的白鹿。若说他这个弟弟没有问鼎大宝的决心他是不信的。
太子觉得危机重重,这种危机令他坐卧难安。
同时紧张的还有皇后,最近宫里宫外的传言她都听到了,有心想劝皇帝一声,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皇后,你又输了。”皇帝笑道:“今天怎么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孩儿闹你了?”
“哪有?”说道腹中的孩子,皇后一脸的平和幸福,她轻轻抚摸着肚子说:“孩子乖的很呢。”
见皇帝兴致不错,皇后就道:“皇上,你准备如何安置那只白鹿?”
宁王大婚当日白鹿在皇宫门前盘桓不走,被宫人捉住,献入宫中。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很快就在整个京城传开了。
“既然是祥瑞,岂能关起来?”皇帝道:“白鹿尚山林,朕已经决定将它放归山林。”
“为什么不放到海子里养着?”皇后轻轻皱起眉头,一语双关道:“放到外面去,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了,岂不是会闹出事来?”
海子里又称南苑,是大熙朝皇家猎苑,捉住白鹿这样的祥瑞之物,按说是要放到海子里去养着的。
皇帝站了起来,背对着皇后,面对这坤宁宫的大门,语气稳如泰山:“这天下,是朕的天下,谁也拿不去。这祥瑞出世,也只能证明朕治国有方,以至于四海升平,与其他人无关。如果区区一只白鹿就能颠覆了朕的江山,那并不是因为白鹿神奇,而是说明朕无能!朕不信,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只白鹿就能窃取朕的天下。”
皇后看着丈夫雄伟的身影,想着这一路走来的刀光剑影,泪水不由湿了双眸:“皇上,您这般励精图治,这天下谁也撼动不了。”
皇帝转过头来,拍了拍皇后的手:“你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你腹中孩子出世了,便能看到这清平世界。”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