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惊疑(1 / 1)

木棉闻言,欲言又止:“是,小姐,我这就去。”

杨庄头来了之后一脸的为难,不待傅卿和说话,他就叫起了屈:“大小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开门,而是那葛妈妈身后代表的可是大夫人,小的实在是没有办法,要是得罪了大夫人,我这庄头也就做到头了,还请大小姐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木棉听了眼泪流得更凶:“杨大叔,你让小姐体谅你,可是谁体谅我们小姐啊,明明是正儿八经的长房嫡女,现在被人赶到庄子上不说,连个住的地方都不给,这还有没有王法啊?”

杨庄头听了也是连连叹气:“大小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唉。”他说着转身就要走。

迎高踩低、跟红顶白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傅卿和也知道,如今的武定侯府继母陶氏才是当家主母,他们自然不敢违逆。可就算是如此,傅卿和心底还是生出一股浓浓的疲惫来。

杨庄头的小儿子得了重病,随时有性命之忧,那还是自己把他从鬼门关捞回来的,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杨庄头就忘了。

这人心,还真是难测啊!傅卿和无奈地摇摇头,拦住了杨庄头:“杨庄头留步。”

“大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我一家老小还指望着我养活呢。”杨庄头抱怨道。

“杨庄头误会了。”傅卿和道:“那葛妈妈走的时候,的确说过不许你开了这别院的大门,可是并没有说不给我们主仆地方住。堂堂秀水庄,我就不信真腾不出一两间屋子给我们主仆容身?”

杨庄头听了,犹豫了一下。

傅卿和没有想到,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杨庄头还是不松口,她冷笑一声道:“杨庄头,别忘了你小儿子的病是谁给治好的,你这个样子,难道不怕以后没有福报吗?”

她是好脾气,但是不代表没有脾气,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但是好歹她也是侯门的小姐,这主仆的身份杨庄头总不敢越过去。

最终,他还是把傅卿和主仆安排进别院旁边的一个小院子,傅卿和又要求他找几个人帮自己收拾东西,这才放了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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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皇帝原是前朝的一名戍边武将,当时皇帝年幼,皇太后把持朝政,外戚专权,蒙古连连来犯边境。朝廷内忧外患,起义不断。得知太后娘家弟弟吞没了粮饷之后,太|祖皇帝当时就振臂一呼举了大旗,一路打进京城建立了这大熙朝。

因为是武将出身,太|祖皇帝登基之后,很是善待袍泽,房山县土地肥沃离京城又近,自然就成了功勋世家分封土地的首选。

现在房山县的土地大部分都归豪门贵勋所有,零星的也有一些土地属于当地的富农与小康之家。

傅卿和自打来了这大熙朝,除了刚开始的三个月,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这秀水庄渡过,因此,虽然顶了侯门小姐的名头却并不妨碍她行医治病。

请她治病的患者,除了秀水庄以及这周围的几个庄子上的佃户之外,剩余的便是那些普通的诗书耕读农户人家。

昨天晚上傅卿和主仆被赶了出来,只能栖身下人住的小院子,这并没有妨碍她的心情。

入秋之后一直在下雨,难得这几天天气晴朗,她要抓紧时间赶制一批治疗伤风感冒的药材出来。否则等过了中秋之后,天气越来越冷,生病的人多,她的药难免就不够用。

主仆两个起了一大早,正准备生火煮饭,没想到有人比她们更早,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小傅大夫,小傅大夫,快开门,我家有人病了,请你赶紧出诊救命。”

傅卿和拉开门,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焦急地喘着气:“小傅大夫,我是曹秀才家的。我家亲家老太爷病得十分严重,眼看着就不行了,您快去看看。”

曹家就在秀水庄跟富安庄中间,大约有几十亩良田,因家主是个秀才,姓曹,因此人称曹秀才。

“好。”傅卿和也不多言,接过木棉递过来的药箱,吩咐她关好门,就登上了曹家的马车。

马车跑得很快,庄子上的路不甚平坦,直颠得傅卿和几乎坐不住。

不过救人要紧,她理解病人家属焦急的心情,因此便十分配合地抓紧了车子两边的扶手。

就在她以为自己支撑不住的时候,马车却吱呀一声停了,傅卿和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帘子一掀,傅卿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曹家大院外面居然站了一圈的官兵,官服的前胸与后背上都写着大大的“兵”字,傅卿和认得这是兵部五城兵马司的兵丁所穿的衣裳。

五城兵马司负责治安、火禁及疏理泃渠街道等事,更兼抓捕盗贼、救火巡夜之职,相当于后世的公安局。

曹秀才是曹老太爷的老来子,最是老实不过的人,曹老太爷两个月前刚刚新丧,料想那曹秀才二十岁不到,绝不对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怎么会惹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上门?

她虽然是侯府的小姐,但她可以肯定出了事情绝对不会有人来救她。而且,若是因为她给侯府惹上了什么官司,不说别人,就那位祖母恐怕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傅卿和本能地就想退,可是那小厮却催促道:“小傅大夫,快些吧,我家亲家老太爷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小厮的话让傅卿和一怔,她这番来是给人治病的,已经到了门口,要退缩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见死不救也不是她的性格。

傅卿和也不踩下车椅,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转身从车里拿出医药箱,跟着小厮一起进了曹家大门。

要说门口的官兵令傅卿和惊诧,这院子里的情况更加令傅卿和心惊了。

不管大门二门,门口都有两个手握大刀的吏目把守不说,院子里一个下人也看不见,曹秀才颤巍巍地站在一边,他不停地搓着手显露了他心中的紧张。

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古铜的肤色,脸色严峻,看着大约二十岁上下。

他穿着便服,傅卿和不知道此人官居何位,可是他身上那凛冽的气势以及冷峻的面容令人不容小觑。

他正如审问般地质问曹秀才,曹秀才胆战心惊,显然十分害怕,颇有几分语不成句。

“小傅大夫来了。”傅卿和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那黑衣男子应声抬头,一双如寒星般的眸子在傅卿和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就轻轻皱起了眉头。

他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个白面大汉就大声地质问:“开什么玩笑,怎么是个小姑娘?这附近没有其他大夫了吗?”

曹秀才立马诚惶诚恐地回答道:“这附近就只有这一个大夫,另外一个大夫在二十里之外的庄子上。大人,小傅大夫虽然年纪小,却医术十分高超,小人先父的病就是小傅大夫给治好的。小傅大夫治病的手段那是众所周知的,这附近的人都知道……”

“好了,不要说了。”白面大汉见他啰啰嗦嗦就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就见他低下头去跟那坐着的黑衣男子请示:“大人,你看?”

黑衣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既然如此,先让她试试吧。”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入傅卿和的耳中,却令傅卿和大吃一惊。

她看的很清楚,那白面大汉穿得分明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的衣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连副指挥使都惊动了,而且看那副指挥使的态度,那黑衣男子的官职显然比他还要高。

傅卿和压下心底的疑惑,由那小厮引着,进了屋内。

“小傅大夫。”曹秀才的妻子万氏红着眼圈迎了出来,她担忧地看了一眼丈夫,然后低声对傅卿和说道:“是我叔祖父病了,病得十分厉害,你快给看看吧。”

既然是万氏的叔祖父,那就不是这附近的人,看来,外面的那些人十有八九是冲着万氏的叔祖父来的了。

傅卿和冲万氏点点头,然后进了内室。

室内打扫的很干净,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翁。他身体微胖,头发全白了,脸色蜡黄,躺在床上毫无生机。

“患者可曾吃过什么东西?”傅卿和问道。

“没有,吃什么吐什么,一直反胃,恨不得将苦胆都吐出来。”

“好,我知道了!”傅卿和点点头,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细细打量了万公公一会,然后退了出来。

“小傅大夫,不切脉吗?”万氏疑惑地问道。

“不必,患者昨天晚上可曾吃过什么?”傅卿和坐到明堂的椅子上问道。

“这个……这个……”

“大夫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含糊不清,你这样,大夫如何诊治?”

万氏正在犹豫间,那黑衣男子就走了进来,他不过是平平常常地问了一句话,万氏就被他吓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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