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可知娘娘您已看穿了她的阴谋?”赤璃问。
许娟摇头道:“我那日得知真相后确实很想去她宫里当面质问她,可这事说到底也是本宫自愿被她蛊惑,她三言两语便可推卸了责任。所以本宫忍下了那口气,并嘱咐宫女去她宫里传话让她莫要再以辟谷节食之术瘦身以免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娘娘英明”赤璃夸赞后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语毕,勾起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莫要卖关子,快说与本宫听听她你想到什么点子?”许娟扯了扯她的衣袖催促道。
“依您方才描述来看,惠嫔娘娘……”赤璃尚未说完就被人打断了话。
“以后没外人时,你就直呼其名就好”许娟一脸嫌恶道。
“嗯,千儿遵命”赤璃继续道:“那马若灵除了心机颇深还是个自持清高的女子,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捧杀!”
“捧杀?是何意思?”许娟不解地问。
赤璃道:“娘娘您想啊,她对您作恶的目的无非是想解决一个与她争宠的人。只要娘娘您先让她觉得您不会与她争宠,她自然会将这心眼儿使向别出去。千儿虽未曾入过宫,但却也读过不少的史书,这后宫里的其他女子总不可能各个都像娘娘您这般善良。”
“没错,之前本宫也未曾觉得,可如今才发现这后宫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心眼子深”许娟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与她交好?”
“您不仅要与她交好,还要时常夸赞她鼓励她。当她觉着自己确实有希望和能力得到皇帝的宠幸时,便会用力去抢去争,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出来对付她。”赤璃说完等着对方的回应。
许娟一脸失落道:“眼下梅嫔中毒之后,这最有可能争宠的便是兰嫔与马若灵”
“中毒?”赤璃故作惊愕道。
许娟毫无隐瞒地将中毒一事也一并道出。末了似又在自言自语道:“也不知倒地是不是皇后做的,我总觉着乔玉兰和马若灵都有可能是凶手”
“依我看这马若灵虽阴险狠毒但她入宫时日太短,这下毒一事是经那御膳房的宫女之手,马若灵即便有胆量也应该还没有本事去做这买凶害人之事”赤璃将道理分析给她听。
许娟听闻狠狠点头道:“你说的对,这一点本宫确实没有想到。看来这下毒的人就在皇后娘娘与乔玉兰之中了”
赤璃想了想道:“所以娘娘您就更要沉住气不要慌着挤入那争宠的队伍里,无论这毒是谁下得都说明这皇帝的宠是福也是祸。不如让马若灵先和别人斗着去,您就抱着观戏的姿态看着就好,她不得宠便罢,一旦得宠便离危险不远了。而娘娘您趁这功夫也可韬光养晦,将身子养好,再静待时机获得……获得皇上的宠爱”最后几个字在心中掀起淡淡的酸意,被她用吐沫压了下去。
“好,本宫一定养好了身子等着看她如何从天上摔下来!”许娟攥着拳头道。
“既然她善于做戏,娘娘您就要比她还会伪装”说话间露出清爽的笑容。
许娟看着她不禁笑道:“你这丫头鬼点子确实不少,可为何你这心机本宫瞧着却一点也品不出恶毒来”
“因为千儿这点子只是让娘娘您学会伪装和忍耐并无害人之意,即使她最后吃了恶果也并非娘娘所为。若论着唯一的不善,便是袖手旁观隔岸观火罢了。可与她对您所做的伤害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娘娘您说是不”赤璃眯着眼儿笑望着她。
许娟指了指她道:“你不仅聪慧,这嘴巴也是伶俐的紧”玩笑间,之前郁闷许久的心情似乎明快了很多。
“娘娘,夫人来了”门外丫鬟轻声叩门道。
“快快请进”许娟朝外唤道。
许夫人抬脚进屋却见二人都面露笑意,不禁也被这明快的气氛感染:“你们在说什么呢?”
许娟朝赤璃使了个眼色对母亲道:“女儿在听千儿说之前云游行医的趣事儿呢”
许夫人见女儿心情不错点头道:“呵呵,看来千儿的故事一定很有趣”
“千儿参见夫人”赤璃委身行礼后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千儿该去给娘娘准备药粥了,千儿先告退”
“嗯,去吧”许夫人回应后又将目光投向女儿道:“你感觉如何?娘见你今日气色比昨日都好看了许多,也不知可是心理作用”
许娟拉过母亲的手道:“女儿自己也觉着昨日施针后不仅胃里的隐痛消失了,连这腿脚都有力了些”
许夫人一脸欣慰地看着女儿:“说不定这次是塞翁失马,能将你之前的胃疾一并瞧好了”
“嗯,女儿也希望如此”许娟笑着道:“我觉得千儿这小丫头很有意思,善良坦诚又很聪明。”
“娘其他的都不看,就光从她们师兄妹能云游行医这一点就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许夫人说罢轻轻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这好端端的姑娘却破了相,以后怎么找人家”
“娘,人各有命,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许娟拉过母亲坐在床边道:“方才我与她聊了许久,如果不是身份悬殊,没准儿我跟她还真能成为朋友,我挺喜欢她的性格”
“你们昨日才认识今日就聊得如此投机,也确实是有缘分。可你也说了,你们身份悬殊即便是情投意合也注定不能做朋友”许夫人拍着女儿的手道:“从你进宫的那一天就注定你这辈子只能和后宫里的那些女子打交道,好坏都是她们了”
一提到那些女人,许娟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一切都是命”
“只要你日后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一切就都值得了”许夫人安慰道。
“嗯”许娟点着头,内心却只有无奈。
“娟儿”门外传来许启仁的声音。
“爹”许娟起身朝前迎去。
许启仁满目关怀看着女儿问道:“你可好些了?”
许娟张开手臂转了个圈道:“您瞧呢”
“好了好了不要皮了,刚治了两天哪有那么快痊愈,快躺着去”许启仁话虽严厉,可嘴角却勾起欣慰的弧度来。
许娟挽上父亲的胳膊道:“女儿有信心很快便能痊愈,父亲莫要担心了。最近宫里可还太平?”
许启仁眉头深锁道:“宫里今日又出了怪事”
许夫人听闻朝父女俩迈了一步问:“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