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被时湛赶下了车,就在刚出高速口的路上。
他却开着车扬长而去,我气得跳脚大骂,“时湛你混蛋,你大爷的耍我。”
然而时湛根本听不见,我也只是散发散发愤怒的情绪。
这鬼地方又不好打车,我的车还在酒店,让我怎么回去。
而天公还不作美,大雪天的,我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气得肺都炸了。
最后一边在风雪的夜里一边打车一边朝市里走去,我走了半个多小时,一直没打到车,还是我死皮赖脸的跑到大马路中间不要命的拦下了一辆。
时湛这个混蛋,我非得和他誓死不休,敢耍我,以后别让我再遇见他,遇一次我剐他一次。
我回了酒店去开我的车,因为大雪的缘故酒店大门的智能锁被人弄坏了,我进不去,没法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看了一眼漫天风雪,我紧了紧衣服,因为当时和时湛出酒店时我没拿围巾,现在冷风从脖子灌进来,我整个人冻得双腿发软。
我查了下停车场的几个入口,找了最近的一个准备从入口进,跟着导航就进过去了。
五百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对于在风雪外面冻了一个小时的我,这五百米简直比走五千米还要难受。
因为是要穿过小道,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还有些吓人。
我被时湛害惨了。
以前就知道他是这么个人,没想到下午突来的温柔让我对他松懈了戒备心,我就知道时湛对我没什么好心。
都怪我自己稳不住,容易沉沦。
活该!
我越走越冷,越冷越气。
脚下像灌了铅一样重,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总算看见了停车场入口昏暗的灯光。
我瞬间有了力气,裹紧身上的衣服朝入口跑去,但小道上黑,周围大多数看不清,我迎面就撞上一个人,被撞得退后几步。
还没等我站稳看清来人,身后一只手抓住了我肩膀,就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到有人拿着什么东西捂住了我的口鼻,随着我眼前发黑,身子一软便没了知觉。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梦中的自己被丢进了冰冻的湖中一样,我喘不过气,冰凉的寒气撕啃着我的骨头,我害怕得用力扑腾,越用力越无济于事。
差点死了一样。
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有人在我身边说话,我稍微动了一下,确实觉得浑身酸痛没什么力气,脑袋也昏昏沉沉,痛得要命,像被虫子啃噬一般,一阵一阵的疼。
“大哥,她要醒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我身边响了起来,“这都晕了一整夜了,是不是我们的药量用得太大了。”
“都要醒了你还管药量大不大,总之没死就行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是可惜,早知道她现在才醒的话……我们昨晚就该早点下手,还能让咱哥俩乐呵乐呵一番。”
“谁知道你这药是怎么下的,昨晚老板人在这里,怎么对这个女人下手。”
“我说这老板也是,他既然这么恨这个女人,又何必要等她醒来,直接丢给我们玩了之后杀了不就得了。”
“你懂个屁,老板是个有钱人,这娘们又长得好看,谁知道老板心里怎么想的,万一是两口子闹别扭呢,只是让我们抓她过来吓唬吓唬她呢,你猪脑子啊,万一我们把她给睡了,老板又反悔了那我俩还有命么。”
“还是大哥有远见,这活生生水灵灵的女人就睡在这儿,你我还不敢动,真馋,大哥,你说那些有钱老板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多好看的女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待会老板就过来了,你闭嘴。”
药量?
老板?
这两个陌生的男人说的话全部钻进我脑海里,我心里发慌,他们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他们口中的老板又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弄过来,而且我还在这儿睡了一夜。
又是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我冷得发抖,努力让自己睁眼。
突然有冰凉的东西贴在了脸上,好冷,刚才有人推门,伴随了雪花飘了进来。
我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踩着枯枝的声音,我再次动了动身体,总算慢慢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光亮射了进来。
一个人的身影走向我,最后站在我面前,“你醒了。”
听闻这个声音,我立马抬头,扯得我浑身痛,直到我看清了他的脸,惊得双眼发直。
“是你。”
我不可思议。
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顾盛明,他裹着大衣,肩上还留了几片雪花没有融化,他刚从外面回来。
我爬了起来,这才看清我置身在一个破旧的杂物仓库里,旁边摆满了很大的油桶,只有两扇生了铁锈的窗户,还没有玻璃,冷风扑哧扑哧的朝里面灌了进来。
那扇大门破旧不堪,被虚掩上了。
我被扔在地上,冰凉入骨,旁边全是干树丫枝和腐烂的落叶,以及几个一次性饭盒。
看到这里,不好的预感一阵比一阵强烈。
顾盛明蹲下身子对我笑,“怎么不能是我。”
我心里慌得一比,脸上假装坚强,不管他要干什么,气势上我不能输,我在顾盛明面前直了直身子,一脸平静。
“是你抓我来的。”其实问题显而易见,“你要做什么?”
顾盛明可能是见我淡定,轻哼一声,“做什么,你现在在我手上,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顾盛明能让人抓我过来,铁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我淡定的笑笑,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双腿没力气,还没站起来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他不怀好意,我趁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伸手撩了撩头发,随后将一只手背在背后,凭着我的记忆打开手机锁和随意按了一个电话。
只要手机能打通,不管是谁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我也有获救的机会。
我和顾盛明无冤无仇,唯一的争执便是源亨那份迟迟未签的合同,想去想来,我和他只有这一个交集。
难道是因为我一直不签字,他抓我来就是为了威胁我。
想到这里,我假装笑笑,“顾盛明,绑架是犯法的,你放了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商量。”
“商量?”他嘿嘿一笑,笑得特别恶心,“你现在要和我商量了?当初我是怎么去找你的,你有和我好好商量吗?”
我实在不确定电话到底打出去了没有,顾盛明这个变态,我还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为了争取电话已经打出去并且已经有人听到我们的对话,我继续先拖延着时间。
“瞧顾总说的,公司姓顾,说白了就是你家的,我哪有不能好好商量的道理。”我扯着笑,扯得我太阳穴疼。
脑袋很晕,但我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出一点不适。
“唐浅,顾盛一说得没错,你果然是八面玲珑,但你这招在我这儿没用。”
“顾总过奖了,我只是个打工的。”我只是打工,又不是掌权者,没有顾盛一的命令我不能在源亨合同上签字这很正常,顾盛明又不是傻子,有本事找顾盛一打架去,为难我算什么本事。
顾盛明听闻,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会装。”
时间陆续已经过了好几分钟,我凭着记忆反手在背后按下了挂断键,如果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顾盛明难免不会发现什么猫腻。
我只希望我那个不知道拨给谁的电话已经打出去了。
我期待有人能来救我。
如果没有,顾盛明分分钟能整死我。
他既然选择了这样的地方,想来也是人烟稀少,没人愿意吃饱了撑着跑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瞎逛。
电话求救的几率很渺小,无论如何,我还得想办法自救才行。
现在和顾盛明硬碰硬肯定行不通。
“有吃的吗?”我正在想着找点其他什么话题来转移,恰巧这时肚子有些饿了,我问到顾盛明。
他看了我一眼,很不屑。
“真的饿了。”我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我怕老怕死,最怕饿死,在这个年代还被饿死挺没尊严的。”
我颜值不低,平时也光彩照人,顾盛一不是不明白,他朝我呸了一声,“尊严,你还要什么尊严。”
我偏过头去,躲避他喷向我的口水,特别恶心。
“唐浅,你害我不浅,我杀你一千次都是便宜你了。”顾盛明见我别过头去,掐住我的下颚将我掰正对着他的脸,说得咬牙切齿。
我哪里害他了。
“我真是没想到,你能耐能有这么大,我就说源亨的合同都已经万事俱备,为何百宋会突然告知取消交易,原来一切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在顾盛一面前玩一套,背地里却和时湛关系匪浅,你一次次从中作梗到底是为了得到什么。”
顾盛明越说越气,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想挣脱他的禁锢他却掐得更用力。
据我所知,顾盛一只是不让我签字而已,其他我一概不知,刚才顾盛明所说的意思,是百宋主动提出取消两家交易?
交易一但取消,顾盛明便拿不到那两个亿,他想脱离顾氏集团自立门户的计划无疑也成了泡沫,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不过顾盛明不是打着什么技术的名声和百宋做的交易么,难道是时湛发现了他那空壳子公司的真相?不然他怎么会说取消就取消,毕竟以前为了这个事情我还和时湛闹过不愉快。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取消的,顾盛明反正认定是我搞的鬼了,我没力气继续挣扎,笑笑,“顾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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