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她亦是他爱了许久的女人。
回想这一路以来的点点滴滴,他不禁苦笑一声。
其实,他当初之所以如此抗拒殷九卿,不过是因为他的心中有了白兮兮,他怕,怕自己会忍不住的爱上一个男人,而负了白兮兮。
所以,他才会如此苛待于她。
现在想来,当真是讽刺至极。
众所周知的男儿郎成了美娇娥。
殷九卿成了白兮兮。
兜兜转转,都不过是他爱的人罢了。
……
出了皇宫,殷九卿立即翻身上马,一路朝着城外跑去。
三个侍卫面色凝重的跟在她的身后,重阳解释道:“公子,张公公如今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托了一个叫花子来送信,他怕是,不行了。”
“驾!”
殷九卿猛地一夹马腹,枣红色的骏马跑得更快。
张家德的失踪她一直耿耿于怀,也暗地里命听音查找他的下落,却是一无所获。
却不想,今日会突然有了消息。
南容登基太过于顺利,顺利的让她不得不生出别的心思。
经过两个时辰的赶路,殷九卿终于来到了一个寂静无声的郊外。
远远的,只看到半山腰的小屋里绕着昏暗的灯,偶尔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来。
在这样的夜里,异常的突兀。
翻身下马,她快步走了上去。
重阳上前敲了敲门,“张公公,我们家公子到了。”
随着他一声话落下,那门突然被打开。
殷九卿大步走了进去,直奔床榻跟前。
“公公?”
张家德又咳了一声,脸色苍白的厉害。
在身边男子的搀扶之下,他艰难的坐起了身。
“殷大人,奴才这里,有先皇遗诏。”
说着,一直搀扶着他的男人突然将一卷圣旨递了过来。
“殷大人,这便是我父亲拼死也要守住的东西。”
殷九卿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张家德,而后,将圣旨打开。
只见上面是南隐擎的亲笔字迹: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
恭贤王南舒,为宗室之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玉玺,传皇位于庄亲王。
以正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殷九卿狠狠的捏紧了手中的圣旨,果然是南舒。
不过,既然这圣旨如今落在了她的手里,那便由不得旁人了。
“咳咳咳!”张家德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殷大人,奴才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先皇遗愿的。”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一定会的。”
她要完成的不是南隐擎的遗愿,而是,她自己的愿想。
……
新皇登基,宫廷内彻夜灯火,直到天明,宴会才渐渐散去。
夜昭拿了许多吃食推开一扇门,刚一进去,怀里便撞进了一个娇软的身子。
“夜昭哥哥。”
他将东西放下,轻轻的环抱住她,“红枫,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些吃的,都是出自宫廷御厨之手。”
“好。”她甜甜的点了点头,拿起夜昭放在地上的东西便朝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