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嫌弃到了极点。
她将家主令拿出,双手奉上。
苏若华冷着一张脸接过,本以为这样便完了,谁知道,她却拿出了藤条。
看样子,是要打她。
于是,她一张脸瞬间便沉了下来,即将出口的话瞧见苏若华眼角突然滴下的泪水,于是,她便忍了下去。
其实,她能够理解她。
殷家男丁稀薄,好不容易有个殷九卿,她对她寄予厚望,悉心栽培,尽管效果看起来不大好。
可是有一天突然就发现,殷家唯一的那个男丁,竟是女儿身。
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心中定然觉得愧对列祖列宗。
藤条一下一下的抽在她的背上,力道很大。
她完全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转眼之间,白袍之上便渗出了嫣红的血迹。
在十几下之后,苏若华举起的藤条突然就落不下来了。
她瞥了一眼她背上灼目的猩红,将手中的藤条狠狠仍在了地上。
她冷哼一声,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却在门口脚步停了下来。
她甚至没有回头,便这样凉薄的吐出一句:“我会将你母亲逐出府外,送外乡下,至于你,从此以后与殷家再无瓜葛,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再踏进殷家半步。”
“好。”她平淡无波的吐出一个字,眉宇间是一片内敛的平静。
其实,这样挺好的,断绝了关系,以后她一个人,便可以无牵无挂,不用再为这个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家担心。
这一天,她与殷家断绝了所有的关系,她什么都没有要,唯独从苏若华手中买走了珊瑚胭脂还有重阳的卖身契。
主仆四人一起走出这座华丽的宅子。
走出大门,三个侍卫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让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珊瑚带着同情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说:“公子,没事,你还有我们。”
她摇了摇头,将卖身契递给了几个人,“无妨,只不过是恢复原状罢了,我本来就一无所有。”
“公子,你的伤不容再耽搁,属下去给你叫大夫。”急匆匆的吐出一句,重阳便着急的想要走。
其实,他是不想接殷九卿递来的卖身契。
“不必。”她急忙开口,“把我送去乐离斋。”
说着,她将那张纸塞他手里。
重阳低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卖身契,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快的令人抓不住。
“公子,你如今都这模样了,怎么还一直挂念男色。”
殷九卿:“……”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掐住他的手臂,面目有些狰狞,“如果不是我受伤了,我今儿非弄死你不可。”
重阳::“……”
殷九卿上了马车便开始闭眼假寐,其实,这背上的伤,她真的没有多在意。
比这还要重还要痛的伤都经历过,到了现在,几乎已经麻木了。
一段时间之后,马车在乐离斋门口停了下来。
隔着帘子,重阳疑惑的声音传了进来,“公子,你是要走正门还是要翻墙,翻墙的话,属下再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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