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把这个消息尽快的给将军传过去!”
“小的明白,除此之外,大人可还有什么其他吩咐么?”
“代我向将军建言,眼下这上党城,不妨先莫要抢下来,为今之计,最好还是先拿下壶关,如此方能将于毒那些贼兵挡在上党之外,也就更能保的咱们河东不受这些贼兵的侵凌!”
“大人的话,小的一定带到!”
“不想咱们这刚进了上党城,便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可见将军定是大运在身,此次那黑山军定然会无功而返的!”
打发走了手下,此时的李强倒也没有闲下来,虽然他们这次来上党城行程匆忙,不过如今掌管这上党城的眭固手下却没有太多谨慎的意思,这自是便利了李强他们的渗入。
对于眼下的李强来说,关于于毒所统领的黑山军大部到来的消息定然会让身在羊头山的张放他们改变之前计划好的方略。
而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便是需要他和他手下的这些暗间们在上党中做些动作了。
在原本的计划中,此次张放的突袭所要做的便是将可能作为于毒大军进攻河东的支点给拔除,即便不成,也要将于毒大军在上党这里耽误更长久的时间,毕竟对于如今的河东来说,每多一刻时间,在河东大地上便能给张放提供出更多的战力支持。
再有便是,对于自己的地盘,虽然已经实行了坚壁清野的应敌之策,可是这样的伤敌又伤己的事情,张放不想再做第二次的,所谓御敌于国门之外,眼下张放要做的便是御敌在上党之中。
作为当初被张四海选中负责暗间的李强,经过这许多事情之后,也早已经脱去了当初不自信,尽管在幽州,张四海已经让沮授另组了军情司,而没有让他去其中掌控,李强也是没有丝毫的怨言,毕竟他自己知道自家事,再有如今的暗间作为军情司负责行动的一部,李强能够在这里主掌一方,倒也更符合他的心意。
这种直面生死的险地,自是让他们这些从战场厮杀活下来的人更得享受。
而现在,这上党城中于李强以及他的手下们自然便是一道大餐。
虽然还不曾从城外得到新的指令,不过李强却是相信,城外不会让他们等太久的。
上党城虽然重要,可是若是能够抢下壶关,足以将于毒大军挡在上党城外。
若是他们能够在这个时候的城中再做出些事情,定然能够让本就不怎么平静的上党城搞得眭固焦头乱额,到了那个时候,想必那眭固再是有心和于毒对壶关有所动作,也没有多少精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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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文若先生那边可有回信?”
羊头山上,此时的张放和郭嘉领着一众将领在分析着眼下的形势。
“文若已经抽调精锐兵马一千人,交由太史慈将军迅速的向天井关方向行动,随后他们会接管此处,保证我大军的后路,这一点,还请将军放心,同时,河东那边也在筹集调拨粮草一并发往天井关,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天井关向东的方向,文若也会派人盯着,务必将此地守在我们手中的!”
“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听了郭嘉如此说,张放也是眉头稍展。
毕竟他们这次领兵五千精骑长途奔袭多少是有些冒险的,也得亏是于毒这些黑山军自高自大,仗着人多势众,却是将河东看的太扁了,竟然不曾在诸多关键地方加以提防,既然如此,那张放本该心满意足,可是毕竟他们所要面对的可是十数万的黑山军,又是异地作战,总是让张放心中没有多少的把握。
“如今上党附近的情况,我们在迅速的了解中,这眭固占据城内,而原先与之同流合污的杨丑,已是面和心不合,故而这对于我们此行却有可资利用的地方。”郭嘉说道,“一方面我们可让李强他们在城中散布谣言,继续将这两个人的关系恶化,另一个,却是要让城中的百姓对于黑山军更加反感,务必要让上党的百姓能与我们生出同仇敌忾的义气才好!”
“军师这话,自然说的有理,不过我军来此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
土狼却是在此时插口,“毕竟那于毒大军正在来上党的路上,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来,若是我们在全心攻略上党城的时候,被他们袭来,我们的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土狼提及的担心,郭嘉自是接口道,“土狼说的极是,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作为支持张放此次作战的郭嘉来说,对于到了上党之后可能遭遇的种种情况自然都有所估量,而眼下的这种情况于他来说,却是更为有利的一种局面。
“上党一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却又是天下之脊梁,若是让黑山军盘踞于此,不仅对我河东不利,对于冀州,以及中原腹地都是巨大的危险。故而将军领兵来上党,实在是眼下的最好选择。”
“张扬一死,上党便犹如无主之地,如眭固之辈,黑山贼军,这些人不过是些山贼的出身,只能为祸一方,总归不能长久。而将军自兴兵南下驱逐匈奴乱兵,维护北地安宁,力助联军讨董,解救洛阳难民,凡此种种行事不一而足,将军位天下之心自不必叙说。而将军如今占据河东,手握精兵良将,又得河东上下之心,如此一来,将军势必应该更为天下着想。”
“而此次黑山军倾力发动兵马来袭河东,便是将军的时机到了,若能借此良机,败黑山军,占了上党,继而统合并州上下,联合令尊,汇聚并州,幽州之力,自可西向讨贼,迎回天子,还朝廷于洛阳,到了那时候将军自然便是天下之功臣。如何会是眼下那只知道跑路的袁绍之流可比。到了那时候,如将军,以及土狼,豹头,王政,呼厨泉,甚至于我,又有何人还会指摘我等身份之卑微,那我等的出身说三道四!”
看着座下众位将军都被此时郭嘉的言辞所动,张放知道郭嘉这是在鼓动大家的心气,所谓人争一口气,如王政,土狼豹头,甚至于张放,眼下河东众人还真没有几个所谓名士之后,世家之余的出身。
虽说如今有了张四海和涿郡崔氏的联姻,甚至还有张放会和蔡琰的结合,这种事情,对于张放一干人来说,总会有些不舒服,毕竟他们都是屈从了。
“奉孝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想我等征战至今,却是纵横南北,向无一败,而今我们轻身而入上党,却不是来此无所为的,我们要做出一番功业,要做出一番让天下人瞩目的功业。河东只能算是我们的立足之基,而今这上党便是我们大展宏图的开始!愿诸君与我并力向前!”
“愿随将军共创大业!”
“既如此,便听奉孝的计策!”
听张放如此说,郭嘉自信的笑了笑,只是还不等他说话,便听得帐外有人报来。
“将军,上党城内来报,黑山军于毒大部将于五日内抵达上党!”
看着眼前的兵士满头大汗的样子,张放自是问道,“这消息可确实了么?”
“城中已有不少人知晓,不过却都是口口相传,并没有广为散布,不像是故意如此的!”
张放见此,微微点头,之所以有此一问,张放也是怕这消息是为人故意散布,误导于他。
“将军,想必那眭固不会如此的!”
郭嘉却是插口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是那眭固有心,想必我们也不会如此轻易的便到了羊头山了!”
见郭嘉如此说,张放这才点头。
“另外,据说那壶关中据关而守的兵马不过一千人!”
再听得这消息,郭嘉却是眉头一皱,“这消息却像是有些古怪!”
听郭嘉如此言语,张放急忙问道,“这却是为何!”
郭嘉只是摇了摇头,却对那报信之人吩咐道,“你即刻回转,告知李大人,可将这消息的来龙去脉细细打探清楚,再来回报!”
“莫非这消息有问题?”
“将军勿忧,这消息想必问题不大,只是这其中可能还有些别的故事。”
“既然奉孝这么说,那便听奉孝的!”
“将军,军师,回来时,我家大人曾托我向两位说,先抢壶关,再论上党!”
听了来人的话,张放笑着对郭嘉问道,“不知道奉孝,你以为如何?”
“呵呵,这李大人所说不错,抢壶关也是我要向诸位的建议!”郭嘉点头开口,“拿下壶关,便能将于毒的黑山军给堵在关外了!”
“如此一来,我军势必要苦战!”
“将军莫非不自信么,不相信将军能够领着咱们这数千兵马将那些乌合之众一般的黑山军挡在壶关之外么?”
见郭嘉对自己还用起了激将法,张放只是笑道,“不想奉孝如此说,我却何惜此身!”
“传令,土狼领斥候百骑哨探壶关消息,即刻出发,不得延误,务必于今日回报!”
“得令!”
看着土狼兴奋的神情,张放知道这生性跳脱无畏的家伙,定然会不负所托。
“传令豹头领一千轻骑留守于此,监视上党城中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随时来报!”
“其余兵马随我一起,待哨探得报,便兵发壶关!”
“至于上党城,奉孝可还有话说?”
“李大人可适时在城中行动,混淆城中兵马的注意,当然若是查倒了那消息的来源,便可随时来报于我!”
“看来这消息还是让奉孝放不下啊!”
“将军切莫担心,眼下还是壶关为重啊!”
“这是自然!下了决断的事情,我自当全力以赴!壶关,必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