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梯子
在地球的另一端呐喊
居然还躲不过
孤独的死命纠缠
倒下吧,它说
我握紧拳头
没有看到冰冷的匕首
居然身体上躺着
一条蠕动的伤口
倒下吧,它说
我闭上眼睛
窗外饥饿的雷霆
居然还是扑倒了
一棵老态龙钟的榕树
倒下吧,它说
我捧着花店里
最后一束等待枯萎的玫瑰花
居然在你面前
丢了嘴巴应有的自尊
倒下吧,她说
谁能告诉我:
要继续向上攀爬
要将拳头握得更紧
要闭上所有的黑暗
要拿回最后的自尊
之前,就一定证明
我还活着
这是一首诗,具体是什么诗安仁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这是他唯一能够找到的唯一一首没有被其余的文字所占据的,或是图片所占据的诗词。它被摘抄到一个小本子里面,小本子一共用了三页记录这首诗的存在,这字显然不是安仁所写的,因为安仁从来写不出来这样的法文,像是艺术字体。
倒像是那位排长写的。而那位排长是谁呢?叫什么名字呢?安仁重新爬回去战壕里面,嘴啊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内心之中倒也不是一点急迫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面躺着的感觉,被自己所拥抱的感觉好似十分的舒适,这有些不想要出去。
而面前的东西证明着自己至少对于这部分的记忆有着一定的真实:
一个笔筒,笔筒上有三支炭笔,一支炭笔坏了,那支笔传闻是达尔文写东西的炭笔,而两只完好如初的是当初的营长给自己的,是说这是从教皇的卧室里面拿出来的。当初的自己还是十分的喜欢写一些日记——当时认字了,但很多东西都要拼音才行。
还有一本小小的册子,册子上印刷的东西完全模糊,一点都看不清楚,除了能够辨认出来这是德文之外,这是一个来法国勤工俭学的学生给他的,最后那个学生死在了战场上,令人不胜唏嘘,而后他又将这个本子弄丢了,反而在自己的记忆堆里面找到了它。倒是有些惆怅。最后撤营的时候自己忘记了帮他埋葬尸体了,还有忘记将他给自己的书信交由给他在国内的未婚妻。那是一纸休书,自己偷偷看过。
当初的自己十分不屑于这些所谓的看透了封建的男人的所谓的大义凌然的写的东西,所以它丢在了哪里安仁是一点都不在乎。但是死者为大,他最终还是为了这件事情找上了半个时辰。花费了自己的宝贵的午休的时间——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一段段的小故事,一个个的小插曲将其围绕,他盯住一些泥土好多些时候都好像能够看出来这些泥土是从什么时候让自己给挖出来或者是躺下去的。
平静的肃杀。安仁是这样评价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的,没有一点点动起来的意思,除非他想要继续往前走着。但是往前走着又能够碰到什么东西呢?他看向远方;好似已经没有了远方。
“你说我想着的东西是否就在这堆潜意识里面呢?出去的方式,或者是进来的方式。“
抱着这样子的期待,安仁又站起来,对着天空说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然后就低头抬头继续寻找自己的想要寻找的东西了:证据,如何进来的证据,那一定存在于自己的脑海的记忆里面,这是他被某些东西给忘却了罢了,这时候才想来想去恍然大悟,好似自己从一开始就找到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就没有遇到一个可以与自己对话的生物或者是什么东西。但是从进来的那个地方,安仁直接走了过去,看到了他们还在说一些奇怪的东西,他便走过去观察着一言不发。哪怕是他们问起来,所有的话都没有接过来,而后就是看着,看着他们在说一些什么东西,或者说他们表达东西的方式或者说是从中得到某种自己认为的有用处的信息。
不知不觉陷入进去的时候好似天空灰暗起来,那是云朵在天空飘着,垂直于那片大陆,大陆上有些东西被风卷起来,像是龙卷风起来了,但是却很滑稽的被躲在云里不出来,然后雨对准了安仁下起来。还好的是安仁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去休息,没有被雨淋到,并且随后找到一个可以烧的东西用火烧了起来。
“哇,是火。“
“哇,是火。”他们两个说起话来,羊头人跟着自己走了过来,而小花在雨中正在招摇着,好似等一下就要倒了一般,但是却顽强的在风雨之中潇洒着,安仁一点的担忧完全消失了,只剩下的是对于两人的好奇。
安仁说出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句话:“烤火吗?”
“谢谢,”
“不要了。”
“你们看起来好正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火,是我,我要烤死这群小雨!”羊头人忽然就兴致来了,说道,而安仁便坐在一边听着雨声和羊头人和小花的声音,嘴里面嚼着干粮,一些被撕开的棉被靠在上面,冷的热的温度正在交替。
“你们要是能给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那就好了。‘”安仁吐槽到。
“我们可不是有用的信息。”羊头人和小花知道这句话是在说他们的。
“没这个打算,你们聊你们的。”安仁打了一个哈欠。
“睡了就要去梦里面玩上三天咯,我不想要和你吵架了,我也要去玩,我要睡觉了!”羊头人说着,挤过来安仁身边,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安仁闻着它的羊膻味,便听到了小花的声音:“我也要去玩,可是我睡不着,可是我睡不着。”
“因为有雨吗?”
“遮风挡雨的亲卫兵,嘟嘟嘟嘟嘟嘟!”小花正在模仿着号角的声音,安仁倒也没有那个不管它的心,还是替它找到了一个容器,将其装了回来屋子下面,远离了火焰,它便不出声了,像一朵普通的话,而羊头人的呼吸十分的平缓,想他们说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