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青鸟 一(1 / 1)

作者码字不易, 还请小可爱们支持正版哟~~陆见深:什么眼神啊, 这剑可是她师傅特意寻给她的,真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拿去当了, 可比那些普通的兵刃值不少钱呢。

当然,这些话, 师傅也就私底下才敢跟她说说,要让大师伯知道他是这么教育门下弟子的, 挨教训的可就成了她师傅了。

陆见深足尖缓缓打开,她将剑扬起,猛地向前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奔校园而去。

李申默默挪到老林边上, 低声道:“喂,你觉不觉得她这一招, 乍一看这气势跟咱局里那厮大刀切肉的时候有些神似啊?”

老林:我看你这张嘴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然后下一秒,李申就皮不起来了, 他错愕地看着眼前不断变幻的景象, 半晌, 揪了揪陆见深的袖子, “我怎么觉得,学校噌噌地往上冒着黑气?”他揉了揉眼睛, 疑心是自己老眼昏花, 看错了。

老林见不得他继续犯蠢, 把他一把抓过来, 从衣兜的瓶子里倒出牛眼泪给他抹上。

陆见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 她一扬手,将剑收了起来,“我身上没有带黄符,这么大一间学校,挨个去找其中蹊跷太费时费力。这剑锻造时融了符进去,可破除邪祟屏障。”

她顿了顿,对李申道:“原来你车上讲的,并不都是故事。”

李申本打算睁眼,被她这句话吓得一哆嗦,赶紧抓住老林的手:”我说,这儿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老林朝着他皮笑肉不笑:“有没有,你自己睁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申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那股好奇心压倒了恐惧,他眯缝着眼瞧了瞧,偌大的校园里,凭空出现了大片的虚影,空荡荡的操场上升起了一排老旧的平房,一群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衫的孩子,正排队在屋前领馒头稀饭吃。

他们小的不过五六岁,大的最多十二三,这年纪放到现在,正是该念小学的时候。只是这些人的脸上,没有半点孩子的童真,有的尽是麻木。

“这是个什么情况?”

李申还没反应过来,陆见深已经拔腿往校门口走去,她手一撑,利索地翻过了铁拉门。

老林紧跟了上去,李申急得在后面喊:“喂,你们这么搞,不怕被人发现了?”

老林反手指了指门卫室,里边那几个刚还在打瞌睡的保安,这会儿睡得比猪还沉。

好好地多了几个大活人,这群孩子也没个反应,他们沉默地领完自己的餐食,又各自干起自己的活计。

“你们说,这些人是不是当年济善堂的?”李申道,“可这不对啊,我记得故事里说,济善堂的老板是个大好人,虽说把济善堂建在这里有利用孩子们身上阳气的嫌疑,但对他们还是很不错的。”

“那年头战火连绵,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多少人家生了孩子又养不起的,只有丢了。要我说,真搁在那会儿,只要能吃饱饭就知足了,我管他是不是拿我来真脏东西呢,让我干什么都行。”

“难不成双胞胎失踪跟这些东西有关,可学校都建成多少年了,也没出过这档子事啊。”

李申正百思不得其解,陆见深突然开口,她朝排屋的门框那儿一指,道:“你们看。”

那里有两个小男孩紧挨着彼此坐着,大口啃着手里的馒头,像是在啃什么多美味的东西。

李申一拍大腿:“我去,这不是孙老太家的那两个吗,叫什么来着,对,子哲,子礼!”

“不,这些人照说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他们俩怎么会跟这些人坐在一起,难道说我们来晚了一步?”

“你说,当年济善堂里的大大小小,是被活活烧死的?”陆见深突然问他。

李申不明所以,答道:“我也是听说,好像是个冬夜吧,天太冷了,有人受不了,就在后院烧火取暖,谁能料到被风这么一吹,火越烧越大,又是晚上,等有人察觉的时候,好多人都已经被烟雾给熏晕过去了,就没能逃出来。”

“所以建校的时候,才请了天师过来超度亡灵,连带着整所学校的布局都是按照那位天师的意思设计的……哎哎哎,陆见深,你这是往哪儿去啊?”

陆见深快步走到那两个孩子跟前蹲下,她伸出手来,虚虚地放在他们头顶:“肩上的两把火已灭,只剩最后一把。再让他们在这里呆下去,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李申一惊,伸手想将孩子们抱起来:“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带他们走吧。”

他的手穿过他们的身体,抱了个空。

“没用的。”老林面色深沉,“他们俩也不知冲着了什么,生魂被脱离了身体带进来这场幻境里,以为自己就是这里的人,要重走一遍当年济善堂里发生的事。”

李申急了:“不是吧,济善堂最后可是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啊,那他俩……”

“要是我们没能在那一刻来临之际把他们带出去,他们就会被永远留在这里,永远重复这个循环。”陆见深顿了顿,“这样的话,现实中的人活不了了。”

李申:卧、槽!

两个小朋友对此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子哲拿袖子擦了擦嘴,把剩下的小半个馒头塞给子礼,“弟,你留着肚子饿的时候吃。”

这所济善堂一天只放一顿饭,晚上那餐得靠你给堂里做事来换,他弟弟年前染了风寒,又没钱去看大夫抓药,这么一直拖着,到现在也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再让他去干那些重活,等于是要了他的命。是以,他们兄弟俩晚上的口粮,只有靠他一个人去挣了。

子礼把馒头推回去,巴巴地看着他哥哥:“我不要,哥你自己留着吃,你每天砍柴担水,做那么多事,应该多吃点。”

他拍了拍肚子,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哥你就放心吧,我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花不了多少力气,才没那么容易饿呢。”

子哲想了想,把馒头掰开:“咱们一人一半。”

子礼这回没有拒绝,子哲摸摸他的头,认真地同他讲:“弟弟别怕,总有一天,哥一定会发大财,到时候,咱们住大房子,穿新衣服,天天有数不清的白面馒头吃!”

子礼重重地点头,咧嘴笑了:“我相信哥哥,哥哥最厉害了!”

“喂,子哲,你有跟你这个病秧子弟弟说什么呢,吃完了快起来干活去,要不是看你还能干,早把你弟弟赶出去了,做点事就喘,就知道赖在这儿吃干饭,真是个累赘。”

有个穿着麻衣的男孩过来冲子哲道,他看着比两兄弟大个两三岁的样子,穿的衣服也比他们好些,起码还算干净整齐,没那么多补丁。

子哲牢牢握着拳头,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听他闷闷地讲:“我弟弟不是累赘。”

那人也不搭理他,“随你怎么说,快点干活吧。”说完,他鄙夷得扫了子礼一眼就走了。

李申气得不行:“这小兔崽子说话怎么那么欠呢,是我非抽他不可!”

老林叹息道:“生活不易啊,济善堂这种地方,要是真打起来,第二天估摸着就得被扫地出门了。”

冬日里没有吃的,无处可去,又带着另一个病弱的孩子,无论哪一样,都是要人命的。

见那人走远了,子哲才转身对子礼说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累赘,你知道的吧?”他极力保持着语气的平和,却还是从中透出紧张来。

子礼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他勾了勾子哲的手,“那当然啊,咱们可是双胞胎,从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世上再没有人能比我们更亲近了。爹妈没得早,我们对着关老爷发过誓的,既要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抛弃对方。”

子哲定定地看着他这个弟弟,良久,他笑了笑,回握了一下他的手,“那是当然,我可是你哥!咱妈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会一直照顾你的。”

说完,他从墙角拿起扫把,头也不回地走了,子礼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挪进去。

李申捂着胸口,“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呢。”他老家也有个哥,从小到大就会逮着他挤兑,李申想起他就恨得牙痒痒。

老林也道:“是啊,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世道乱起来的时候,别说是弟弟,连自己儿子都是说扔就扔了的大有人在,是个重情的好孩子啊。”

“怪不得孙老太说,他们俩兄弟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呢。”

“不行,这样的好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折在这儿。”李申从腰间挂着的虎皮袋子里翻出一堆乱糟糟的符纸和道具,“快来看看,这么多东西,总有能用得上的吧。”

“不用那么麻烦。与其大动干戈地瞎找,不如究其根源。”陆见深弯腰看着地上被风吹来的一张报纸:“我记得你说,起火的那晚,是小年夜?”

“说是这么说的……”

“那就是今晚了,我们等等看,到了晚上会发生些什么。”陆见深平视着这座济善堂,“我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事,跟当年那场大火脱不了干系。”

李申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他莫名觉得一股子寒气,济善堂大门打开,他却觉得这像是一头恶兽张开了大嘴,想要把所有人都给吞进去。

“呜啊,老林,我好怕啊。”反正陆见深都看过他犯蠢丢脸的样子了,李申再无顾忌,手脚并用地就要往老林身上爬。

“滚!”老林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踢开。

他急得不行,一行四人一起过来,小冉和阿白惨死,好不容易安全了,要是姜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意外,他下半辈子都要活在良心的折磨中了。

“陆大师,我朋友她这是怎么了?”苏望忙扶着姜姜走到陆见深旁边,希冀地看向她。

“惊吓过度,魂魄离体。”

“啊?那怎么办。”苏望惊了,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是不是要拿针扎她的耳朵,还是边挥她的旧衣服边喊姜姜快回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见深掐指轻点在姜姜眉心:“天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固。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苏望听不懂她在念什么,又不敢打断她,只听陆见深道:“这是清心神咒,等她醒来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现在,我们来聊一聊你的问题。”陆见深别有深意地看着苏望,“或许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放暑假的学生,大半夜会跑到这个远近闻名的鬼宅里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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