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凄凉,“没有亲耳听到公主所说,臣会以这副身躯反对到底。”说罢,俊脸上蓦然绝决。
夏允翊坐回龙案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似笑非笑的提醒,“孤身一人?不,陆尚书不是还有指腹为婚的忠永候一家?而丞相……”他眉眼不动,冷笑着,幽深的瞳仁里隐有暗光流走,“沐峰主要是知道飞岩峰上的众数弟子竟都未被丞相放在眼里,不知会有多伤心了。”
羽景之、陆柏源两人大惊,似是才知道帝王原来如此阴险。
他们本就孤身一人,从未想过会连累他人,帝王无疑不是抓住了他们心头的忌讳,换作他人,恐怕也无法做到无视他人性命死去吧。
“瞧瞧,这就是区别,朕可以无视全天下所有人的性命,除了她。”夏允翊冷冷一笑,如浅月清辉,他语气平静,缓慢而沉稳,“你们都小看了朕对她的看重,朕承认朕的感情来得迟,那三年确实有心放任,但往后有朕护她,谁还敢伤她?哪怕是今日她逃离朕,朕再愤怒却也未惩罚她,不仅如此,朕有意放她离去,不然,两位爱卿以为凭那些小手段便可以阻止得了朕?”
羽景之、陆柏源静默不语。
这就好比有智商的碰上个耍流氓的,而流氓却碰上个不要命的,很好笑他们却笑不出,深深地无力感,他们比狠绝,却中狠不过这面前的帝王。
夏允翊勾唇冷笑,帝王与生俱来的杀伐之气,和那时日俱增的血腥煞气扑面而来,让人无法不心惊肉跳,只听得帝王无情话道,“你们做不到的事情,朕可以,不仅因为朕是帝王,而是因为朕可以视臣民、视整个天下为无物。更别说这所谓的血缘关系,天下臣民不接受又怎样,朕做事无需他人肯定,这九五至尊之位才是真正的一时性起,除了她,往后朕无论放弃了什么,那都不是怪事。”
“皇上,她不是红颜祸水。”羽景之道。
“皇上,您会害了公主的。”陆柏源道。
夏允翊不作言语,他摊开宣纸,手执御笔,顿时笔走游龙起来。
少许,他起身,右掌握住龙玺,‘啪’地一声重重盖在宣纸右下角,而后满意扬唇。他捏起那方纸张,轻飘飘地掷向下方跪地的两人,表情不变,“看看吧,朕呆会就要离宫了,有了这个,你们才好帮朕处理政事。”
“皇上--”羽景之不敢置信的猛然抬首,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向帝王,似想从他面上看出什么。
陆柏源快速浏览完纸上内容,跪行几步,急道,“皇上,让臣等去追寻公主便好,皇上岂能随意离宫,皇上不可--”
“朕才说完的话,你们便忘了?”夏允翊冷冷俯视着两人,一声讽笑。
两人一惊,还想劝着什么,但帝王却再度行至他们面前,“朕没什么好交待的,凭两位爱卿的能耐自能安然应对,朕去‘避暑山庄乘凉时’国事就暂时劳烦了。”
夏允翊说罢,抬脚走向御书房门口,突然回头,幽然一笑,“龙案上有些东西,你们会感兴趣的,看完之后你们便会明白,只有朕才配守护她,也只有朕才能守护她,而你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无法做到……”
当羽景之、陆柏源迫不及待的起身欲要查看时。
夏允翊邪魅低笑,“哦,对了,朕忘了告诉你们,她不是朕的亲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