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惜高中教学楼三楼的旋厅里,苏威大爷模样地倚墙而立,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看到漂亮的美眉还会吹几声轻挑的口哨。学校真是个美‘女’如云的地方,可惜他与学校无缘。
温心果慢吞吞地走到他跟前,不大乐意地小声地叫了声:“哥。”
“小果儿,你什么态度?难得爷来看你,还摆脸‘色’给爷看?”苏威不爽的瞅着她,“这都不知道是什么鬼学校,进来找人还要登记身份证、拍照,简直当人是贼办,我差点就把那‘门’卫的脖子给扭了下来。”他愤愤地抱怨了几句,又重新看向小果儿,打量着她,她穿着宝蓝‘色’的制服,头发分两边扎着。“小果儿,你穿上这套制服还‘挺’有学生味道的。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饿肚子?”
“哥,我很好,每天都吃得饱饱的。”小果儿明朗地笑着,声音也明朗起来。
“嗯,看你胖了不少,脸‘色’也红润许多,就知道你过得不错。”他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你姐姐她好吗?”
“哥,我也很久没见姐姐了,不过我们常常通电话、视频,她也很好。”小果儿答。
苏威狐疑地皱起眉头。“妞不是在这高中上学吗?”
“不在了,姐姐回茗城,回她家里了。”
他点头,表示明白,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小果儿,大哥要见你。”
“我就知道你不是单纯来看我的。”小果儿扁了嘴,后退了几步,“我不要见刀疤,他一定又想把我带回堕落区,我不要去。”她转身就跑。
苏威几步追上她,拽住她的手。“大哥在等着呢,走吧。”
“我不走!死黑皮,臭黑皮,快放开我!”她大骂着。发狠地咬他的手。
“温心果,你这疯婆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叫黑皮两字!还跟爷叫起劲来!”他推开她的头。凶巴巴地瞪她。
“哥,我不要见刀疤,他会杀了我的,哥,你帮帮我!”小果儿抱住他,哀求道。
“大哥只是要见你,不是杀你。”他对着她吼,一手夹着她就往楼梯口走。
“我不要去!放开我!放开我!”小果儿两手‘乱’舞着,大叫着。
走过的学生纷纷停下脚步,看着他们。
恰时。洪敏娜和班里的几个同学边说边笑地从楼下走上来,听到小果儿的叫声,先是一愣,然后两步迎上去,愤怒地看着苏威。“放开她!”
“娜姐姐。救我!”小果儿看着她大喊。
“小妞,别拦着。”苏威一把推开洪敏娜,夹着小果儿继续下楼。
洪敏娜定了定神,追上去拉住小果儿的手。而班里的同学还有看热闹的一些学生也上前拦住苏威,不让他走。
“一看就是不良青年,居然跑来我们学校闹事。”一个学生看不惯地出声。
苏威看着将他和小果儿团团围住的学生,狠瞪了小果儿一眼。皱眉,淡淡地扫视这些学生。“都给爷让开,爷不想伤人。”
“你才要让开!”洪敏娜大力去掰他钳住小果儿的手,可怎么使力,那手也丝毫不动。“诶,你放开小果儿。欺负个小‘女’生,你羞不羞?”
苏威白白的脸蓄积着怒气,恶恶瞪着她。“小妞,你再‘乱’说话,我让你滚下楼梯。”说着他的一只手已经扯住洪敏娜的衣服。
“黑皮哥。不要!你要是伤害娜姐姐,姐姐会找你算账的!”小果儿急忙抱住他。
苏威的手松开了洪敏娜,洪敏娜愣了愣,愤怒的表情转为感‘激’:“你就是那位黑皮哥?真是谢谢你救了我们于于。”
苏威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靠!爷不叫黑皮!”
听到他大骂,娜娜和小果儿都缩了缩脖子,怯怯地看着他。
“切,原来都认识,还喊什么?忽悠人!”那些围住他们的学生挥挥手,都散开了。
“那个,不好意思。”洪敏娜抱歉地看着苏威,“不过,你要带小果儿去哪?”
“卖了她!”他恶狠狠地说,然后用手夹紧小果儿下楼。
洪敏娜尴尬地笑笑,也不好上前阻止。
“娜姐姐,他真的会卖了我的。”小果儿用哭腔叫着,双‘腿’‘乱’踢。
“温心果,你再‘乱’说‘乱’喊,爷切了你的嘴!”他恶恶地警告,又下了几级阶梯,停了下来,不悦地看着挡在前方的两个男生——谢习伦和张伟皓。
“姐夫,帅哥哥,救我!刀疤要抓我回堕落区了。”小果儿欣喜地望着前面的男生,大喊。
张伟皓嘻笑了几声,下巴一点,点向苏威,笑说:“这位苏大爷,我们学校的学生可不是你能随便带走的哦。”
“我们大哥要见她。”苏威不耐烦地强调。
谢习伦看看他,又看看小果儿,冷淡地说:“可以,正好我也想见见陆警官。”说完,转身,迈出修长的‘腿’下楼。
苏威皱皱眉,拖着温心果跟在后面。
“伦,替我问候可亲可敬的陆警官!”张伟皓笑着冲谢习伦的背影喊,迎面走近洪敏娜,帅气一笑,讨好地说:“我们可爱的娜娜,脸蛋越来越漂亮了。”这一点,虽有讨好成分,但没掺假,娜娜脸上的婴儿‘肥’慢慢消了,脸形渐渐瘦了。
“哼!”洪敏娜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张伟皓笑着‘摸’了‘摸’鼻尖,帅气的脸慢慢变得忧郁。小慧一天不回来,娜娜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他很想知道小慧现在过得好不好,可大伙都连成一气,不跟他提小慧的近况,害得他心里难受又不好跟他们叫嚣。
自讨苦吃!唉!
在学校的大‘门’外,刀疤和小果儿关在一辆军绿‘色’有点破旧的中级轿车里。谢习伦和苏威站在不远处的白‘玉’兰树荫下,看着那辆车,却看不清里面的人,也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
刀疤坐在副驾驶座上,‘阴’沉着脸,那条‘肥’虫似的伤疤在潜伏着,像隐忍着怒火。
小果儿畏缩地坐在后座的位子上,盯着自己绞紧的双手,她能从车厢压抑的冷凝氛围里感受到他的脉搏在愤怒地跳动,每次她都觉得他有要杀她的狠劲,但是每次他都没有动手。
他对她的态度是极其恶劣的,她敬畏他!有时候,她还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点温柔,在妈妈去世的时候,她伤心‘欲’绝,哭得病倒了,发高烧,感觉就要死了,是这个让她害怕的男人守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用手去试探她额头上的温度,让苦无依靠的她感到一点温暖,感受到他暴戾的面具下有一颗温柔的心。
他本该有一颗公正而温柔的心!如果不是她的父亲,他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但她的父亲剥夺了他做好这些角‘色’的权利。有时,她会幻想他才是她的父亲,如果他是她的父亲,她会骄傲。但是,他不是!这个男人让她亲眼见证了父亲的罪恶!她怨他!
“他知道了?”很久之后,刀疤打开那粗鲁的声线,严厉地喝问。
小果儿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明亮的眼睛闪过惶然,咽了咽口水,小声地答:“知道了,我告诉他的。”
“你想回到他身边?”他目光变得‘阴’冷,声音也掺着怒火。
“没有!没有!”她极力地摇着头,“我从来就没想过认那样的父亲。”
“哼!”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跟他提起我了?”
“没有!没有!”小果儿拼命晃头,死死盯着自己的手,“真的没有!”
“哼!”这一声冷到了极点!刀疤的脸有些扭曲起来,双眼布满戾气。“我让你走出堕落区,是你答应了我,以后全凭我差遣,我让你死你也得死,明白吗?”
小果儿的嘴‘唇’发白地哆嗦起来,瑟瑟地抬起头,看着他被座位挡了大半的背影,那背影给她的感觉就是冷硬无情。“你要杀我为你的妻儿报仇,我不会反抗的。”她想让自己说得平静些,可那声音忍不住就颤抖,她真的害怕会死。“你,你现在要杀我吗?”
“哼!”又是一声冷哼。刀疤扭曲的脸平展了些,戾气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他知道你是他的‘女’儿也好。”他轻轻念了一句,思索着,突然,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也许,你该回到他身边。”
小果儿的脸出奇地白,摇头。“我不想。”
“你说过你要听我差遣的,这么快就忘了?”他的脸又沉了下来。
小果儿看着他的背,明亮的眼睛闪着泪光,久久不说话。“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会帮你对付他的,就算他该死,我也不会帮你对付他。”她哭了出来,说完,猛地拉开车后‘门’,跑下车,跑向谢习伦,抱着他的胳膊大哭起来。
谢习伦俊脸微沉,蹙眉睨着她。“又怎么了?”
真是个爱哭鬼!
她顿了一下,用哭腔大声说:“姐夫,刀疤欺负我!”说完又“哇”一声哭得山崩地裂。
一旁的苏威则用一种愤慨的目光斜瞪着小果儿。“小果儿,你少诬蔑大哥!”
谢习伦抬眸瞟了瞟前方那辆军绿‘色’的车,抬起一只手捏了捏眉心,轻声说:“小果儿,回去上课。”
小果儿抬起泪眼看着他。“但是刀疤——”
“回去上你的课。”他淡淡地重复一遍,掰开她的手,抬脚向那辆车走去,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看向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陆警官,别来无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