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不要过来……”
张大牛持刀的手因为害怕而不停颤抖着,确切的说,他现在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原本以为这三个清清秀秀、出手大方、一看就是富庶人家出生的小姐应该很容易便能绑架走,却没料到她们之中竟然有一个武林高手,就他们几个三脚猫的功夫根本连给对方提鞋都不配。
那位白衣的小丫头此刻的神情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杀人都不会眨眼的主!
可是,他还不想死啊!
他只是想过个好年,没有想要谋财害命:“你……你们放俺们走……俺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她……”
张大牛哆嗦地嚷着,劫持着池樆不住后退。
双眸暗沉了几分,潘慧反而笑了起来,声音也异样轻柔:“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也难怪她未曾察觉到任何危险,这几人对她而言与蝼蚁毫无区别,都是轻轻一捏便能掐死。
可是今日她却在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让她怎么能不开怀!
简直是太痛快了!
痛快得让她忍不住想要动一动杀戒了!
她曾答应过某个人不会随意欺凌弱者,但也答应过他绝不轻视任何一{无}{错}m.{[quLEdU}com个对手,哪怕那个对手很弱很弱,弱得让她提不起动手的兴趣。
就比如,现在在她眼前的这个张大牛。
“呵呵……”
潘慧的笑声很轻,却让张大牛感到毛骨悚然,小腿肚一阵哆嗦,连带这声音都哆嗦了起来:“你……你别过来……钱……钱俺们不要了……你放俺们走。”
池樆的又一声尖叫刺入他们的耳膜,让潘慧眼眸之中的冷意又浓了几分。
敖晴瞬时火冒三丈地咆哮了起来:“张大牛,你敢伤她!老娘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原来却是张大牛手抖地厉害,尖刀在池樆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虽然只是划破了一层油皮,但已经沁出了一串血珠,小丫头疼得眼泪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哭出来。
池樆很勇敢的,池樆绝对不能哭!
听了敖晴的话,张大牛却突然不哆嗦了,心中一横,便直接把刀子往池樆的脖子上捅去。
反正对方已经不打算放过他们了,那干脆拉一个垫背一起死吧!
潘慧和敖晴心中一惊,同时扑了上去。
她们的身形移动飞快,又一道剑光却比她们的速度还要快。
一条飞到半空中的手臂。
一蓬飞溅的鲜血。
一声剧烈的惨叫。
一个倒地不起的废人。
池樆已被潘慧抢到了怀中,脖子上的那道血痕在潘慧真气的催动下只剩下了极细的一条浅粉色疤痕。敖晴却是极快地回转身形,将试图逃跑的四人全部废得只剩下一口气,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不住抽搐。
而张大牛此时犹在尖叫着,左手抱住断了右臂的肩膀,不停在地上打滚,鲜血溅得到处不是。
潘慧只是冷眼看着,将池樆的头压在自己怀里不让小丫头看到如此血腥的画面,而后抬头望向那个倒挂在墙壁上的人,道:“阁下看了这么久的戏,不打算下来收个场?”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呀!”那人笑嘻嘻地应了一声,从半空中跃下,话语中虽带着半分遗憾却全无沮丧的感觉。
只见其落地后有模有样地整理几下衣服,这才拱手道:“在下漠河,‘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那个漠河,请教姑娘芳名。”
“潘慧。”
许是巷子内光线较暗而漠河又背光而立的缘故,潘慧有些看不请此人的容貌,只觉得对方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不过对方那约摸七尺的身量、挺拔的身形倒还是让人一眼就能记住了。
“潘慧?好名字!想必姑娘一定是聪慧过人,否则怎么会一早便能发现在下的存在!佩服佩服!”漠河继续笑嘻嘻的说着,分明是略带轻浮的口吻,被他用清爽明朗的声音说出,却让潘慧没法生出半点反感来。
就连池樆也被他的声音所吸引,怯怯地从潘慧怀里探出头来,好奇地想要看看这个声音主人的样貌,却立马被眼前惨烈的情形给吓得低呼一声,本能地闭上双眼缩了缩脖子。
潘慧一边轻抚安慰她,一边对漠河说道:“方才多谢漠公子出手相救,潘慧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需要的时候,漠公子尽管开口,潘慧定当全力以赴。”
漠河却是一摆手,笑呵呵地走进了几步,低下身来凑到池樆的面前,道:“小姑娘刚才吓坏了吧!我看你也不是没有修为的人,怎么就那么轻易被人给抓住了呢?”
敖晴此时已走回了潘慧身旁,见这名突然出现的男子并未搭理自己,便也不主动开口搭话。反正这人身上并无恶意也无杀气,暂时没有威胁。
池樆显然是被这句话给问住了,不由揪起双眉凝神思索了起来,却是没看到眼前的男子嘴角勾出了一抹坏笑,扬眉说道:“下回再被人给抓住,你若是不想变成别人用来威胁自己人的筹码,哥哥教你一个好办法,怎么样?”
小丫头双眼一亮,连忙点头。
漠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许,连眼中都带着了几分邪气,只不过低着头,故而潘慧和敖晴看不到罢了。
他伸手摸了摸池樆的小脑袋,笑道:“下回再被人抓住,要是没办法自行脱身又不想拖累他人,你还可以选择自尽啊!”
话音刚落,他已是一个纵身跳开到了一丈之外,堪堪避开了袭来的两道劲气。
敖晴双手成爪,紧随他退开的身形跟了上去,竟是放弃了仙法直接用上了武艺,两人瞬间战在了一块。
一时间身形交错,爪影剑光缭乱,在阴暗的小巷内流窜。
“小子!仗着有几分功夫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老娘现在给你两条路!死在老娘手里,或是自尽!”敖晴存了要教训对方的心,便连冰雪都未曾召唤,一招一式全是实打实的肉搏。
漠河却是越打越心惊。
他虽是未调动真气,但手中长剑却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寻常人一双肉掌即便是练就了铁布衫一类的外家硬气功也不可能与他的长剑相抗衡而未有丝毫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