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不言不语,就是站在那里,盯着男人的眼睛里空茫茫的一片。那眼神让江景深的心有些堵,然而怒气发泄了,脑袋却清楚起来,温良的性子他知道,既然下了这么重的手,肯定是出了大事,这十年里她几乎就是这孩子的妈,当妈的教训一下孩子,谁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毕竟不是亲生的,怎么做都有嫌隙。而他,把这嫌隙给放大了,还对她??????动手了。
他说话向来口不择言,此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刚刚到底骂了她什么,能让她露出这样让他无措的表情。这是第一次,他在她脸上看到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
冤家啊。
轻叹了口气,将木头一样的人儿搂进怀里,低低呢喃。
“宝贝儿,对不起,刚刚在气头上。”
“宝贝儿,老公知错了,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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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算是把大半辈子的好话说尽了,怀里的人却仿佛傻了一样,愣是不理会。江景深是谁,从来高高在上惯了,这样放下面子哄一个女人已经是个稀罕事了,而这个被哄的女人还不领情,登时就恼羞成怒了。
“靠,老子都认错了,你这娘们还没完了是不?”
“你要恨就往我脸上也招呼啊,我眨一下眼睛就不姓江!”
“你摆出一副晚娘脸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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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他骂,她一语不发。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管家大半夜的被搂上的动静给吵醒了,披着睡衣想上去,却又怕殃及池鱼,只能焦急的在下面徘徊,这时候变听见楼上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而后是先生一句“好,温良,你有种,你有种这辈子都别和我说话!”
然后,砰的一声,是房门被狠狠贯上的声音。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江景深怒气冲冲的从楼上大不下来,躲闪不及,被撞到一边转了好几个圈儿。
管家动了一下嘴唇,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先生,你上哪儿去?
问了,被楼上的听到了,怕又是一缸眼泪了。
他轻手轻脚的上楼去,却见那女子惨白着一张俏脸,一身睡袍晃晃荡荡的套在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能随风飘走。她朝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来:“不好意思啊,又让您看笑话了。”
鼻子,有些发酸呢,这么好的闺女,作孽呢。
看着她恍恍惚惚的回去卧房,他收拾完满地的碎片也打算下楼时,却见少爷的卧室,门开了。
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江维诺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也是,那么大的声音,就算是死人,也该吵醒了。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却见少爷黑瞳盯着温良的房间,喃喃低语。
“她很疼吧?”
一定很疼。
江景深自那日后,便再也没有去过那栋别墅。
江公子经手的女人多如过江之卿,如今随手一挥便多的是人倒贴过来。温良那东西倒是个倔强的主,再没给他打过一个手机,他心里像被梗了一根刺,去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以前不是没吵过,每次吵完都是她主动联系他,所以这一次,他依然在等着温良向他低头。
江公子为这样的心情找了个理由。
就是个小猫小狗,养了十年也该牵肠挂肚了。
吃了一颗定心丸,于是继续过他的风流日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温良这次没有主动联系他,是因为家里去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江景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