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话咋那么多?”陈启明呵斥,“爹娘都在呢,有你一个妇人什么事?闭嘴!”
王氏嘴巴张了张,对上男人凌厉眼神,到底缩了脖子没再继续说下去。
整天就知道吼她,其实她说啥了?不就是让两家联络联络感情,还不对了?
再说了,囡囡跟长东不是表亲啊?
囡囡能把那么多酒坊全部交给柳知秋,扶持一下自己表哥就不行了?
这死男人就是迂腐,整天只盯着自己果园那一亩三分地,连带着儿子跟他一样没出息!
对于王氏的意有所指,陈秀兰跟柳玉笙只笑了笑,没当一回事。
反而是陈老婆子的反应让她们惊讶了一番。
“启明媳妇,你去灶房做饭。”
王氏看看天色,傻眼,“娘,这才刚晌午后呢……”
“大林跟秀兰一家子回来,不得加菜啊?做丰盛点,准备好时间也差不多了。”
王氏脸色变了变,这分明是把她支开不让她掺和,以前老太太可不是这样的,这次吃错药了不成?
“去吧。”陈老爷子也发话了,“长东去地窖把备菜拿出来,长东媳妇去帮帮你娘。”
“诶。”长东两口子应声站起,王氏想磨蹭都不行了,只能慢吞吞往灶房走,满肚子怨念。
到了灶房,看陈长东真把地窖里年前备下的肉条鱼干拿了一大包出来,气得上手戳他额头,“你就不能长点心?人家王爷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惦记你这殿腊肉鱼干啊?用不着这么多,放一半回去!全拿出来咱家接下来不用吃了?你以为这些不要钱啊!”
“我爹说一会过来看看,娘,您现在可还在考察期啊。”
陈长东一句话让王氏哑火。
当初在柳家大院闹腾那一回,后来男人带着儿子还亲自登门道歉来着,回来就要把她扫地出门,好求歹求最后才留了下来,男人说看她表现。
表现不好,还跟以前一样,让她自个收拾包袱滚回娘家。
王氏咳了下,不吭声了。
她男人在这呢,又不是守寡了,她凭什么回娘家?
以为她不知道村东头的小寡妇盯着自个男人呢?她走了给那小婊子让位?想得美!
王氏背后,长东媳妇给自家男人一个赞赏的眼神,这家里,也就拿爹的名头才能压的住娘。
百试不爽。
也亏得爹能压得住,不然整个家都得被娘闹得乌烟瘴气。
看看在院子一角带着三小只玩得乐呵的儿子,长东媳妇庆幸,幸亏她坚持没把儿子交给娘带,不然,可不得长歪?
院子里,带着三小只一块玩,力图把义气发挥的淋漓尽致的陈响,正在抓耳挠晒。
什么跳格子,踢毽子,抛石子,团雪球等等,他平时跟小伙伴们玩的游戏他全拎出来了,结果没一样是三小只感兴趣的。
他都快没招了,到底这仨喜欢玩啥?
最后陈响灵机一动,“你们平时都玩啥?你们给表哥说说,我带你们玩儿!”
“炸牛粪。”三小只异口同声。
不是他们只喜欢玩这个,是他们只玩过这个。
陈响,“……”更愁了。
炸牛粪他倒是知道,以前也玩过。
问题是,这个时候上哪找“大城堡”去?他们村拢共就一只牛!
天寒地冻的外面草地都枯黄了,过年这段时间那家人人家也不放牛了,直接圈在牛栏里喂稻杆。
难道他们还要亲自去人家牛圈挖粪?
这个实在太为难他了。
“还有别的吗?”小心翼翼的,他问。
三小只摇头。
陈响脑袋一下耷拉下来。
不行啊,大过年的,他不能上人家家里扒粪,以后他还要继续在村里混的,这事情传出去,他还怎么在小伙伴们面前挺起腰杆做人?
挠挠脑门,陈响又是眼睛一亮,有了,“玩丢沙包!”
三小只一脸茫然。
不是他们见识少,皇宫跟知府府,没人说过这东西。
什么叫丢沙包?
陈响小手一挥,“跟我来,咱多找点人,人多了才好玩,这玩意儿简单!”
说完顿了想,觉得这样说不行,说得那么简单,三只估计立马就没兴趣了,那他还得继续想辙儿,想辙儿多痛苦啊?
“这个丢沙包呢,是很不简单的一个游戏,得先圈个地方,圈外的人丢沙包,站在圈地里的人就要会躲会接才行,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谁要能一直不死,谁就是最强的!”
仨豆儿听得一脸茫茫然,要一直不死,那是什么意思?
毛豆年纪稍大些,比起巴豆红豆自然能听懂的话也要多些,但是这次他真的没听太懂。
“嗨!别问!”陈响抢先一步在毛豆发问前阻止,问了他也说不清,“待会看一次你们就明白了。”
找小伙伴,对陈响来说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凭他的人品,家门口一吆喝,呼啦啦就能来一大群人,秀水村里他就是他们这一年龄旮的孩子王。
之前围在陈家家门口的人,引颈打探,可惜视线不会拐弯,探不到堂屋里的情形,他们也不敢跟平时似的往里闯,担心王爷一个不高兴,下令砍他们脑袋。看不到,意兴阑珊,人一下走了不少。
当然也有好奇心是在太重,性子又过分执着的,还蹲在陈家墙根,等着第一时间收到最新消息。
看着陈响领着三个小娃娃走出院子,终于能近距离打量三个穿得漂漂亮亮的小娃儿了。
粉雕玉琢啊。
三娃儿一个比一个长得好。
大的粉雕玉琢,小的更粉雕玉琢,眉间有个红色胎记的最是粉雕玉琢。
陈响年纪最大,平日看着虽然虎头虎脑的,但是浑身透着精灵劲儿,长得也堪称优秀了,这回在仨跟前一站,立即被衬托成了土渣子。
“响儿,玩游戏呢?”
“没办法,表弟表妹没我带着不行,他们都不会玩。”晃着小脑袋,陈响说话贼老成,引来大家伙哄笑。
“那你可把表弟表妹看好了,三娃儿都金贵着呢。”
没听出说话里带的酸,陈响点头很是理所当然,拍着小胸脯,“我表弟表妹,当然金贵了!”
这还用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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