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讶然变色,脸也瞬间通红,想起自己刚刚那副失态的模样,恨不能打个地缝钻进去,却更担心沐瀚漓被误会,急切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子,也是第一次想要维护一个男子。
嚅嚅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九爷,你说的醉翁之意,是……什么意思,丁香怎么听不懂呢?”
沐瀚尘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眼神却象冰一样冷厉,早在沐瀚漓为丁香搭披肩时,他已隐在一旁,看到丁香那副痴傻的神情,心就象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涩。
据他所知,她并没与沐瀚漓有过多接触,想想自己付出那么多,换不来她一个笑颜,而沐瀚漓什么也没做,还累她差点送命,她却这样脉脉含情,老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那日他突然跳离车子,就是这样的酸涩心情。即恨丁香对自己冷淡,又疑虑她的身份,万般烦闷下,才选择了离开,想通过距离,试着让自己铁心,冷情,而后,利利落落地将她打发。
却谁知,几日不见,那根隐约的情线,已然变成了沉甸甸的牵挂。
刚才与沐瀚漓谈论平洲局势后,晚饭未来得吃,便来探望她,却谁知看到这样的画面。
可是,仅凭一面之交她怎会如此动情呢?这让他有些不能相信,再回想当初,她甘冒性命之忧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报信,是不是也有些太不合情理?
更偏执地认为丁香不会真的不喜欢自己。
沐瀚尘想当然地想着一切,冲动的情绪顿时冷却下来,心念转动,忽然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她竟是与玫瑰一样,另有目的?是有意接近沐瀚漓,是别有用心?不然怎会隐瞒自己的身份,又怎会对自己视若无睹?
联想起玫瑰的下场,他脸上的笑一下凝固,眼神也立时变得清澈认真,两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晃,“香香,别做傻事,有些事,不是女人可以做的,你就放开一切,忘记一切,跟着大哥做个快乐女人,不行吗?”
这话真的让丁香犯了迷糊,怔怔地盯着他严肃的神情,实在想不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一阵轻微的隐痛从她手尖传出,她下意识地曲了曲手指,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才去除掉裹手的绵布,大约那些湿黏的污泥,刺,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丁香虽美,但比起玫瑰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那真是天壤之别,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得她那怯怯的神情,看不得她强忍痛苦,却佯装麻木的柔弱,只想将她牢牢护在自己的保护之下。
即使明知她不领情,也放不开,大约这就是所谓的孽吧?
沐瀚尘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那无声的抗意,令他说不出的沮丧。
身后,丁香缓步走入营帐,红秀正焦急万分,见她进来,赶忙禀告两位王爷先后来过的事情,她微笑着出言安抚“我刚已见过二位王爷,现在没事了,你俩赶快休息吧”。
“小姐,你不用对我们这么客气,王爷见了会不高兴的”红秀惶恐地跪在她面前,青婷也也迅速在她身边跪下。
“你们怎么了?快点起来呀,是不是……王爷又骂你们了?”丁香忽然猜到出了什么事,一定是沐瀚尘来找自己时,见自己独自出去,便将气撒在了她们身上。
“小姐,求求你了,以后就让奴婢小心侍侯吧”,红秀说着,落下泪来,青婷也在一旁抽抽嗒嗒地直抹眼泪。
看两人慌恐的样子,丁香想象得出沐瀚尘刚才有多暴怒,弯腰扶二人起来,无奈而言“我哪里是什么小姐啊,怎能凭白让你们侍侯呢?不过,为了不让你们为难,以后在外人面前,我可以装装样子,无人时,就依我之言,平等相处,行吗?”
她的话,令红秀跟青婷很是惊异,只觉这是她们出娘胎,见过的最怪异主子,总觉着她的的话,不是太妥当,却见她目光清灵柔和柔满含期切,竟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夜安眠,黎明悄悄来到。
丁香忽然被一阵凄厉的哭喊惊醒,猛然睁开双眸,赫然看到红秀两人已然起身,正静静地守在她床边,情不自禁涌出些不自在来,她这样微不足道的人,怎配有这样的待遇啊。
赶忙坐起来,伸手去拿衣服,但,手未伸出,两个姑娘已麻利地掂起衣服,两袖一伸,服侍她穿了上去。
在两人的摆弄下,丁香浑身象长满了刺一般,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眼看两人有条不紊地专注打扮着自己,不由苦笑的说“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没人的时侯,我们是平等的,你们怎么还这样呢?”
红秀一边手脚不停,一边恭敬地回答“小姐,你这样好言好语的对我们,不已经是平等的了吗?”
这时,又是一声长长的嘶叫传了进来,听声音,这次竟象是个孩子的哭喊,听得丁香莫名一阵揪心,一时,也忘了她们之间的芝麻小事。
不由凝眉猜测“外面这是怎么一回事?在打人吗?”
“小姐,是王爷派人在鞭打那些村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