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她就用手指着棚顶上说:“灯泡一闪一闪的,好像要坏。”
房间棚顶上的灯泡是最古老的那种灯泡,的确是在一闪一闪。
顾怀安转身出去找老板,老板说,几个小时之前那房间里的节能灯泡就坏了,当时太忙,没时间出去买新的,所以随便的找出来一个旧的换上了。
忙活完,就把这事忘了。
这个又坏,那只能马上出去给买。
“我去,你忙你的。”他主要想出去买一包烟。
十来分钟,顾怀安回来敲门、
苏景给他开门,他进来后,她又把门重新反锁上。
苏景过去拿了一把椅子,顾怀安这时已经脫了上身,嫌屋子热,这屋子里只有风扇转着呜呜响,没有空调。
男人光着膀子站在椅子上,一只眼睛稍稍眯起,薄唇上叼着一根烟,站在椅子上根本不用抬头抬手,就能换灯泡。
他开始在动手拧灯泡换上,苏景看着,觉得这会儿他身上的男人味格外地重,尤其背部曲线,肌理分明,健康结实。
拧好灯泡,他下来。
一手拎起椅子搁到一旁,抽了口烟,说:“我去洗个手。”
苏景点头:“嗯。”
等顾怀安再回来的时候,她去开门,但还未抬起头看清楚他的时候,他便一边突然吻她一边把她抱了起来走向屋子里不太结实的双人床。
床板一动,苏景被弄的“嗯”了一声……
隔壁房间,突然有了不小的声音。
像是女人的叫声。
苏景一怔,蓦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小镇上,有几家不正规的洗浴和歌舞厅,里面的女人小到十九二十岁,大到三十四五岁,经常跟男人出来这么住。
镇上的宾馆旅店,住的要么是镇上的男女高中生们,要么就是这帮不正经的人。
外地经过来住的人极少,他和苏景算今天的第一个。
听叫声,隔壁住的绝对不是高中生……
这边能听到隔壁的叫声,隔壁应该也听得到这边的动静吧,但是,苏景没叫,就算忍不住也只是声音很小。
明明知道宾馆房间不隔音,哪敢放肆的可劲的叫。
隔壁又开始了一阵阵地叫声。
顾怀安一皱眉,隔壁扫了他的兴。
“穿衣服,我们出去。”
“去哪儿?”苏景不想跟他出去。
男人不悦地说:“到外面找个安静的地儿,接着做。”
苏景一样很反感隔壁那么不注意影响,但却没跟他出去。
顾怀安想要。
苏景想给。
于是,干柴和烈火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会燃起来。
深夜能让他和她专注,无论做什么都是,一时控制不住,苏景叫了出来。
顾怀安一动,床板咯吱咯吱响的声音,床头撞上墙壁的声音,让吵死人的隔壁彻底的没有了声音……
苏景觉得隔壁一定恨死了这屋子。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头歪着躺在顾怀安结实的怀里。
隔壁没起,都睡得太晚。
苏景觉得很累,想好好的睡一觉,不只是时间充足的好好睡一觉,而是无忧无虑的睡一觉,最近,都是带着压力入睡。
风扇停了,昨晚睡前担心感冒他关的。
身后的窗子开着,挡着干净的花布窗帘,而窗子后面就是一片小花园,躺在屋子里,可以听到远处街上早起的人们说话。
噪杂,听不真切。
顾怀安睡醒的时候九点多,两人又亲密地亲热一番这才起床。
苏景洗漱完在外面待着。
一个女人不一会儿抽着烟出来,披散头发,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裙子。问了老板娘几句话,老板娘指了指门口的苏景。
女人出来,斜着眼睛打量苏景。
苏景确定自己不认得她。
这个女人为什么带着敌意的瞪人呢?难道,是昨晚隔壁的那个女人?
见苏景没表示,那女人又瞪了苏景一眼。
“你在瞪我?”苏景皱眉问这女人。
“是啊,这还用问?”女人嘴角讽刺地扬起,仍是斜着眼睛打量苏景:“说吧,你是哪家舞厅的?长得白白净净,普通话又说的这么好,究竟是哪里人啊?”
苏景看着这个女人,目光尖利,不说话。
女人又说:“呦,不是舞厅的啊?那你是这镇上哪个洗浴的?我怎么见过你呢?”
苏景无聊地搭话问她:“你是本地这个镇上的人?那你没家吗?怎么住这种地方?”
女人答不上来,确实没家!
女人仔细打量她,然后说:“你男人干嘛的,够狂野的啊,昨晚上动静大的都要把旅馆掀了。诶,你身上穿着丁字裤吧,还穿了什么勾人的玩意?再不然……你男人吃药了?”
越说越离谱。
顾怀安此时走了出来,苏景没再看这女人,坐上摩托车,抱着他腰。
大白天的,不能像昨晚那个奇怪的姿势一样了。
那女人失神了一会,这一带许是顾怀安这种尤物型男少见,而且威猛程度昨晚这女人在隔壁流着口水的羡慕过了。
顾怀安把头盔放在一旁,回身轻声地跟她说:“搂住我。”
苏景点头“嗯”了一声。摩托车启动,宾馆门口的女人恨恨地反咬一口说:“年轻人,以后住宾馆注意影响,整个宾馆就听见你们屋子里啪啪啪的响了——来取景拍动作片的吧,好舒服……继续……哦啊啊啊嗯啊……你们这一对儿
野鸳鸯小心被警察抓进去蹲局子!”
苏景无奈叹气地搂着顾怀安的腰说:“她就是昨晚隔壁的那个女人,什么素质,这就开始骂街了。”
顾怀安:“……”
来到一家诊所。
苏景去找大夫,说了情况,顾怀安便开始打吊针。
屋子里热,这镇上的条件实在一般,他和她只能坐在外面安静的地方打吊针,有现成的架子支着,吊瓶挂上,大夫进了屋子。
苏景坐在另一个小板凳上。
四下无人,顾怀安打吊针的一只手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开始吻她。
“你没事吧。”
苏景有点扭捏害羞。
顾怀安手背上的筋突起,喉结不规律地上下滑动着说:“说实话,昨晚没要够,今晚找个安静方便的地方住下。”
苏景无语,脸上一阵阵地微热:“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顾怀安一本正经地逗她:“我问你,昨晚另一张小嘴含着什么了,你不也想?”
“……”
苏景离开他两米远去坐下。
双手捧着很烫的脸颊,望着街上。
过了一会儿,苏景自己又回来,小声开口:“还忘了一件事没问你。”
苏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昨晚在去宾馆的路上都跟他说了一遍。
顾怀安望着她,却心里发痒,这是被他“浇灌”了两年多的女人,白皙好看,一日一日愈发地有女人味了。
苏景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开口跟他说道:“你发现了没有,陈前他们走的那条路是离开广州的。”
顾怀安点头:“昨晚我问过宾馆老板。”
苏景惊讶的说:“我也是。”
顾怀安在打吊针的时候,苏景去洗手间。
她在去洗手间的中间给老a打了一个电话。
陈前的具体为止,不知现在老a是否知道?她没听见顾怀安告诉过老a。
老a接了:“怀安……”
“我是苏景。”
“苏景,你们两个碰上了?”
“嗯。”
“怀安在哪儿?你让他接电话!”
“他在外面打吊针,我背着他打的这个电话。”苏景急急地说:“老a,你是不是把陈前给跟丢了?”
老a如果没跟丢,陈前不至于那么大大咧咧的在旅馆住下。
“苏景,我先跟你说一下怀安的事,怀安他在冲动之下把我的枪给带走了,说去找你。你要明白,他是个正常的商人,一旦开枪,他会犯法!”老a在那头急了。苏景说:“哦……我知道这个事,但是枪丢了你也有责任,所以先帮他顶一阵,很快碰头了他就把枪还给你,毕竟我们这种良民随身携带着枪也不是什么安全的事儿,万一被抓了,他说都说不清,再连累你
受处分。”
老a叹气:“你和他还真是一家人啊,这个护着。”苏景尴尬地吐吐舌,自己刚才为顾怀安说的话的确说的太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