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前的尸体虽然经过骁果军的清理,但青石上的殷红血迹并未来的及洗净,看上去仍然是触目惊心;十口大红棺材依旧陈列在堂侧,看上去阴森无比。
士族子弟现在终于完全相信那些御林已经被常歌行斩杀。
“各位,不好意思啊!本王只准备好了十口棺材,而且已经被用了!下次,下次本王一定多准备几口,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怕死的人还是很多的,本王最佩服那样的人了!”常歌行笑吟吟的向着这些士族表达着内心的歉意,看在士族眼中却不异于恶魔的微笑。
“就在刚才,那些妄图造反的御林也站在你们现在这个位置,可惜如今就剩下了一滩污血!”常歌行指着士族所在的位置继续道。
士族们感觉浑身不自在,这里离死亡实在是太近了,他们似乎还隐隐可以听到那些御林的不甘与嘶吼!
“晋王大人,您到底想做什么,不必如此旁敲侧击,我等士族一心为了大隋江山,问心无愧!”士族中一个老者道。
“无心无愧?”常歌行冷冷一笑道:“王大人,将卷中念给这些清清白白之人听听,让他们知道,他们口中的无心无愧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王不准将卷宗整理得很详尽,在骁果军的帮助下,这些世族的丑行恶事被一一记录在案,可谓事无巨细。
一条条罪状自王不准口中说出,世族们的脸色便愈加惨白。
“郑家诟陷百姓,据田产为已用,仅在城郊便吞并田地十万倾,造成百姓无家可归、无田可种,只能卖儿卖女自身为奴。”
“王家以奴仆为名,豢养甲士,私造兵刃,有谋反大不敬之嫌!”
“周家在任官员,贪墨治理河堤银两,百万两白银,用到河堤上的不足十之一二。”
。。。。。。
桩桩件件有理有据,这些罪状不论放到哪里都是杀头的大罪。周遭百姓听得义愤填膺,他们不少便是其中的受害者,只是平时敢怒不敢言,即便告官也不会有人搭理,庶民状告世族本身就是大罪。
“京兆伊,请铡刀吧!”常歌行淡淡的开口道。
世族们本来还漫不经心的表情顿时变得错愕,进而变成了恐惧,他们开始还是相信法不责众的,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世族。作为杀一儆百,此刻躺在棺材里的十人已经够了,但看常歌行的态度分明还要继续杀戮。
王不准将尚方宝剑高高举起,肃穆道:“触犯法纪者当罚,犯下死罪者当斩!”
“周家周庆生斩立决!”
“赵家赵佑之斩立决!”
“周家周新宝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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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准一连串的斩立决使得世族面如死灰。
“我们是世族,你不能杀我们。”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杀我们!”
“我要面圣。。。。。。”
。。。。。。
“王法之下,没有世族,只有有罪、无罪之分,行刑!”常歌行冷声道。
骁果军拎着一个个瘫软的世族子弟来到铡刀近前受刑,面对死亡,什么世族的荣耀,什么世族的尊严通通都抛在了一边。痛哭流涕的有之,哀声求饶的有之,悔过自新的有之,大小便失禁的有之。。。。。。
随着铡刀的起落,一颗又一颗人头落地,不管生前如何高贵,死后也是一捧黄土。
不远处的围观之人,不时传出痛哭之声,虽然是在撕心裂肺的哭,但哭声中竟然有着少许快慰。
“女儿啊,你看到了没有,害死你的人得到报应了,苍天有眼啊!”
“老天,你终于开眼了,这些恶人都该死,都该死!”
“老夫等了十年,整整十年,终于看到恶有恶报,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
众多百姓跪拜在地,口称千岁。世族当道,让法纪公理黯然失色,百姓有苦难言,有冤无处申,今天的公审恰恰给了他们一个发泄口。
“张大人,京兆伊的牢房可还够用?”常歌行问道,好在御赐的铡刀好使,那些按律该斩之人都在铡刀下做了鬼,剩下的只是一些罪不及死之人。
王不准看了一下剩余之人,露出难色,长安城作为天子脚下,本就少有作奸犯科之人,真正为恶的世族又无人敢去招惹,就造成了京兆伊府衙中的牢房数量并不是很多。
“我们可以挤挤的!”其中一个世族子弟悄声道。他们现在除了尽快离开此地,再无其他想法,哪怕是进监牢,也比在这个地方好上百倍。
一颗颗掉落的人头让他们着实认识到了常歌行的狠辣,听着周围百姓的欢呼声,他们实在是害怕常歌行还要做,不能让公审半途而废。
常歌行没有骑马或是坐车,他宛若一个普通的游子在长安城的街道上闲逛。他的视野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枝头的飞鸟或是天上的浮云都让他感到亲切。
经过衙役与骁果军的清扫,长安城的街道或许会更加干净一些吧。
常歌行走过,沿途不断有百姓跪拜,不管是路过的还是街头的商贩还是酒馆中正在饮酒的食客,皆是如此。
他们用最为庄重的礼节向常歌行表达着心中的敬意,世族这座堵在大隋百姓心头的大山终于松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