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独孤伽罗开心笑道:“我儿数月不见嘴巴倒是甜了不少,看来江南的水土果然和传说中那般,透着米香!
来,上前来,让母后好好瞧瞧!”
常歌行走上玉阶,在独孤皇后的膝下跪倒:“儿臣见过母后!”
“自家人不必如此,快点儿起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独孤伽罗摩挲着常歌行的脸,眼中尽是慈爱,此刻她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果真是我儿!都怪母后多心了,方才你站在堂下,还以为有人冒充我儿呢!”
常歌行心中一紧,所谓的母子连心并不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仅仅一眼便让独孤伽罗心生疑问,若不是自己与杨广别无二致,肯定被当众揭穿。
“我当然是母后的儿子,永永远远都是!”说出此话,本来敷衍的成分居多。常歌行却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湿润了,难道自己不仅继承了杨广的这副模样,就连这份感情寄托也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儿真的长大了,此去江南可有收获?”
常歌行抬起头,眼中含着笑意:“收获当然是有的,儿臣给母后找了几个可心的儿媳妇!”
提到儿媳妇三个字,独孤伽罗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就连杨坚肃穆的表情都有些抽搐。
杨广生性风流,这些年找过的女人可以编成一支娘子军,可也没见到哪个真的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新鲜劲儿一过,早已经丢到了秦岭深处,不说真正的娶进门儿,就连想都不会想起。
“儿媳妇的事儿咱们不急,等你想清楚了再来禀告也不迟!”
“儿臣已经想清楚了,况且我已经将这些女子带到了殿中。”
独孤伽罗轻“咦”一声,向着殿下望去,眼神在朱贵儿、萧美娘身上扫过,就连李秀宁、陈宣华、张丽华都没有放过,甚至目光还在朱贵儿旁边的小女孩儿身上停留了片刻。
总之,大殿中的雌性生物,独孤伽罗一个都没有放过。
朱贵儿倒是文静,有着江南小家碧玉的感觉。萧美娘和朱贵儿相比洒脱的很,浑身有着隐隐约约的贵气,倒是一个好人选。
至于陈宣华与张丽华显然是陈国旧贵,若是娶妻,还需多加思量。陈宣华一路奔波,脸色不是很好,但皇家教养使得她一身气质不减分毫。
张丽华浑身妖媚,不做考虑。
“我儿这是要下定决心娶上几房妻妾喽!”
常歌行笑呵呵的站到独孤伽罗身后,为其捏着肩膀,一副讨好模样:“母后,其实儿臣是想娶上几房正王妃,而非纳妾!”
“荒唐!”不等独孤伽罗发话,杨坚按耐不住训斥道:“自古皇家娶妻,只有正妻一名,哪里有什么几房正妻的说法!”
独孤伽罗摆摆手,有些不悦的看着杨坚。使得本来吹胡子瞪眼的一代帝王瞬间没了脾气,只能继续摆着架子,怒视朝堂,散发着王者之威。
“你父皇说得不错,自古惯例如此,正妻只有一位,我儿莫要辱没了先贤定下的规矩。”
“古之先贤,素有娥皇女英的美谈,可见正妻之说也是新进的说法,儿臣娶几位正妻正是将古之先贤的风格发扬光大,还请母后成全!”
“你呀!”独孤伽罗笑骂道:“竟会胡说,怪不得你父皇生气。”
杨坚见到皇后难得站到自己的立场讲话,脸上终于显出几分和悦:“英儿啊,你应该向你父皇我学习才是!”
常歌行不禁撇嘴,向你学习,学习什么,做一个妻管严?
独孤伽罗笑着道:“我儿英武如此,多娶几房妻妾也是应该的,快给母后介绍一下吧!”
常歌行兴高采烈的走下高台,站到两女面前道:“这是儿臣的大夫人,朱贵儿,在建康城曾对儿臣有救命之恩!
这是儿臣的二夫人,萧美娘,乃是儿臣的红颜知己!”
“就这些?”独孤伽罗笑问道:“其他几位贵客呢?”
“这是李渊将军的女儿李秀宁,此次回长安便是秀宁护送儿臣的;这是陈宣华,乃是陈国公主;这是张丽华,乃是陈国皇妃;这是陈叔宝,正是陈国旧主!”
杨坚审视着陈叔宝,像是要将他从里到外看得真切。
“陈国主,一路上奔波劳累,辛苦了!”
陈叔宝双手伏地,低眉顺眼,不敢抬头,颤着声音道:“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罪民敬仰长安已久,岂敢言辛苦!”
陈叔宝一番话说的可谓低调至极,在杨坚面前不敢称君,甚至连臣民都跨过,直接将自己定位成有罪之民。
若说陈叔宝最大的罪过,就是输了这场南北之战,彻底失去了与隋皇讨价还价的资本。
杨坚很满意陈叔宝的态度,让曾经的一代君王在自己面前低头,本就是一种至高的享受。
“来人,给陈国主看座!”
陈叔宝战战兢兢的坐在座位上,总觉得没有跪着舒服,也没感觉比站着的众人高尚多少。反而觉得如芒在背,屁股地下长了倒刺。
可他不敢不坐,因为这是隋皇的恩赐,自己的命运乃至性命被别人拿捏在手中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陈国主,不知这两位丽人是。。。。。。”
陈叔宝不敢怠慢,介绍道:“这是罪民的爱妻还有舍妹!”
杨坚在陈宣华的身上打量一阵,笑道:“江南果真是块宝地,孕育出的都是一代佳人。。。。。。”
“哼!”
杨坚还想继续说下去,心中的赞美之词可谓如长江水般汹涌而至。独孤皇后一声冷哼后,长江水瞬间倒卷,杨坚彻底卡壳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杨坚却是忘了自己身侧还有一个特大号的醋坛子。
常歌行心中郁闷,都说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宣华美人儿刚入长安就给自己惹出了一个皇帝级别的大boss。貌似独孤皇后死后,杨坚便娶了几个美人儿,其中一个便是宣华夫人,莫不是就是陈宣华?
一念至此,常歌行浑身冷汗都下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