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起双手,司天辰似笑非笑的看向我和萧白这里,灿若星辰的黑眸,有着复杂不明的情绪。
“哈哈哈,司兄弟见谅,实在是见着两位伉俪情深,不忍打扰而已。”萧白朗声一笑,一手揽上我的腰肢,飞身带着我一起跃下。
看着我被萧白霸道的揽在怀里,司天辰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刹那的阴郁。忽视了我脸上的愤慨,司天辰面向萧白,手中拿出一封信函,问道:“这是你给我的?什么意思?”
“就是上面写的意思喽。堂堂吏部侍郎、杜宰相之佳婿,不会看不懂几个楷书吧?”微笑的看向司天辰,萧白笑得一脸无辜。
转而视了我一眼,司天辰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将信函踹进怀里,狠狠地瞪了我和萧白一眼。
“小女紫嫣,见过忠烈公主。”盈盈一拜,杜家小姐已恢复了那大家闺秀的摸样。
切——,不就是稍稍会点礼仪么!什么乡野丫头、相差十万八千里?有必要将我损的一钱不值么?好歹现在这个“大家闺秀”还得向我这个“乡野丫头”见礼呢!
狠狠地冲司天辰一瞪眼,我清了清嗓子,装着很高傲的让杜紫嫣起身。
“事情的原委我都已经写在信函上了!该这么做,你自己拿主意!方才听你说要去关外,什么时候回来?!!”一头黑线的看了我一眼,萧白淡淡地对司天辰说道。
“不一定。少则月,多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摇摇头,司天辰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俊逸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哀伤。
卡在两个人之间,听着他们莫名其妙的谈话,我好奇的向萧白望去,道:“你们两个在搭什么哑谜呐?”其实,听着司天辰突然要走,虽说心里真的有点舍不得,可是一想到洛阳此时已是是非之地,让他离开也是好的。
“没什么。”冷冷地扫视了我一眼,司天辰不顾杜家小姐尚傻呆在一旁,决然的转身离去。
“靠!装什么冰山美男!多说一句话会要你的命么?讨厌我也不用装的这么高傲啊!德性!”我不爽,冲着他的背影,我做了一个鬼脸。司天辰如此绝情,当真让我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是否是自己太主观了,完全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
“公主请恕罪,我家相公向来不善言语,得罪之处还望公主海涵见谅。”见到我不爽,一旁的杜家小姐连忙过来辩解,为司天辰开脱。
“哦?是么!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啊!杜小姐才刚新婚,便如此的懂得体贴了解你的相公,真令人羡慕。”冷冷一笑,也不管杜紫嫣会有什么样的神色,我轻“哼”一声从她身前绕过,冷冷地走开。装什么贤妻!你家相公?切——,新婚之夜都没有见到新郎!有什么了不起?!
我承认我心眼小,一听见杜紫嫣亲热的将司天辰称作为相公,胃里的的胃酸就酸的冒泡。
一阵风吹过,萧白悄声无息的跟上来,看着我郁菹的表情,低头轻笑起来:“你这个样子才像是一个女人该有的表现嘛!原来堂堂的摄政王大人也会吃醋啊!”
“要你管!!”我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停下脚步,奸笑:“你方才和司天辰倒底是在说些什么?!!什么时候你和他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快快坦白交代,若不然……,让你尝尝我逼供的手段——。”
“嗯?有么?!!我有做过什么吗?”双手无奈的一摊,萧白一脸无辜的和我插科打诨。
“你——。”我怒。
“嘘——,别说话。”不知不觉,我俩已绕过了花园的嫏嬛,正要抬腿走入偏厅的湖岸廊桥,萧白一把扯过我,一手紧紧的捂上我的嘴,双目炯炯的警惕的打量着前方不远处。
“有人埋伏……,”见我好奇的睁大了双眼,萧白只好低声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用力的眨眨眼睛,虽然我不能说话,可是刺况再仔细的探查一边,我双手不安分的往自己的怀内探去。
不是我吹,虽然我确实是没有学武的天赋,可遇上了特殊的紧急事件,我也不是吃素的——怀中装的鼓鼓囊囊的火器便是最好的证明。
半晌,萧白的人影一晃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坚毅的脸上却出现一种似笑非笑的复杂表情,看着我,翻了翻白眼,嘴角一阵抽搐。
“你……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么?”萧白的神情让我毛骨悚然,惊疑不定的检视了一下自己,抬头复又看向他。
“没……,没什么!刚才大殿之上发生了一场戏剧性的变故……,现在热闹的紧。带你去看场好戏。”话没有说完,萧白的手中变戏法异样的多出两套邝王府的侍卫服。也不待我说话,萧白自顾自的将外袍解下,套上贴身连环铠。
“靠!当着我的面换!你丫不避嫌么?”我郁闷道。
虽说我不介意,曾经打战的时候,战士们经常赤胳膊露腿的在我面前晃悠,早已是家常便饭了。可现如今偌大的地方,就我和萧白两人,夜深人静的,还是有点点小小的暧昧不清的味道。
“你是女人么?!!放心!就算你觊觎着本少爷俊美的外形,难不成你还想要霸王硬架弓不成?!!”完全没有理睬我的扭捏,萧白一席话让我气得差点吐血。
无语的僵硬了半天,我哼哧哼哧的换起衣服来!爷的,不就是换件外套么!
酒席宴大殿上一片灯火通明,酒酣耳热,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淡淡地酒香气味。
牛羊在火架上熏烤时发着“孜孜——”的声音,光看着也能让人垂涎三尺。人群中,宾客携亲带眷,平时不出门的夫人小姐呼啦啦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香艳风景线。环肥燕瘦,当真目不暇接,只是此时,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低垂着头,整个大殿都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之中。
我跟着萧白的脚步亦步亦趋,坚硬的铁铠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趁着萧白高大的身影遮挡,我一下子躲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站在了都司郎卫孙承宗和铁城布防赵窦生的背后。
“各位——,方才天降警示之事,各位有何看法——?”犹豫不决,邝胖子双手扶膝,稀疏的几乎难觅踪影的双眉紧紧的皱成了一团。
“王爷——,方才鸑鷟降落之时刚好乃为初更,正是新日与旧日交替更换之时;鸑鷟在民间又有‘落地凤凰’之称,合时合景,实乃是这上天寓意着这天下要更天换日了啊!”礼部都卫司钱通慢慢站起来,恭谨俯身的环视一周,慢道。
“胡扯——!”户部牙录蒲成林“腾——”的一下站起身,发黑的老脸气的面皮直抖,双眼通红的瞪视了钱通一眼,怒喝道:“只不过是一只雀鸟儿落地而已,都卫司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饭可以多吃、话不要乱讲!昔年大周武氏刻石祚祥瑞,现今,梅家又出了一个野心勃勃一手遮天的女人。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这好不容易夺来的李唐江山,难道又要陷入女人的手中么?!”
梅家?在讲我么?我心神一禀,握紧了双拳,聚精会神的聆听起来。
萧白不知不觉的靠上来,附下身在我耳边小声道:“方才就在你刚醒过来的时候,大殿之中便飞来一只鸑鷟,好巧不巧的刚好掉落在你的位置之上,鸑鷟大声啼叫三声后俯倒朝着西方而拜,引来雀鸟无数,落于大殿中央,对着你的位置方向排成了一个‘王’字。百鸟朝凤、凤西而鸣,葚儿——看来,连上天都已经知道你了!”
说完,一脸神色怪异的对我伸出拇指。
“哈——?”脸皮一阵狂抖,我从来不知道这种传说中的神话故事还能和我扯上什么关系。
“胡说——。”被蒲成林一阵抢白,钱通的脸色顿时涨成了酱紫色,的鸑鷟催情剂。我想,那组排成‘王’字的雀鸟,也一定是被施了什么秘术。你可真是不幸!”
“你是说——。”我瞪大了双眼,惊疑不定的看向不远处独自品酒的邝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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