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沧流水连夜进入雍州,只为见到萧明枫。//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可是,天不遂人愿,当他进入雍王府之后,却并未见到萧明枫的踪影。
焦急间,他看到了张管家。
于是,他将张管家拉至偏僻角落,急急问道:“萧明枫在哪儿?”
而这一段時间发生的事也如浮光掠影般从脑海中一一掠过。每一件都交绕在一起,分不清,理不顺。找不到源头,更看不清未来。
“知道了,我回去找他。”沧流水有意答得模棱两可。
“我可进来了。”他对着书架说了一句。
在万家庄的日子,似乎已过去了两三日。这几日乃是难得的平静,明石王没有来找她,就连那对她无比仇视嫉恨的姬妾们,竟也安分地没有寻她的麻烦。
这時,萧明枫一声低唤拉回了魏大夫的神思。
魏大夫会意,躬身退了出去。
就这样,在这个地方,沧流水一直等到傍晚時分,才离开。
“王爷有何吩咐?”魏大夫略微欠身施礼。
……
整个过程很短暂,那人的目的也只是传达萧明枫的命令。
原易神色一敛,忙道:“是。”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王爷,若抓住了白玉楼,是……”
应该……可以相信的吧。
而即便如此,萧明枫仍是不会容忍任何对他不敬的人。所以,这一次,他下定了狠心,要将整个灵幽宫连根拔起?
魏大夫抬眼看了眼两人,复又垂下眼,缓缓道:“确定,那春风得意楼的确是灵幽宫总舵之所在。只是,我还没有查到白玉楼栖身之所。”
天空更加灰暗,寒风依旧呼啸而过,这一方天地依旧静寂无人,犹如这平静的表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也不会发生。
“是。”张管家平静地点头。
“王爷,那白玉楼设计曾将您囚禁,您真的就放了她?”原易说完事情,终是忍不住如此问道。
萧明枫眯缝起双目,看向一处,静默之中,自有一番无形的凌冽之气,于周身环绕不散。
魏大夫轻轻走上前,将饭菜放在桌上,想了想,便站在了一旁,静静候着。他认得这个侍卫,那是萧明枫最为得力的贴身随侍,名曰——原易。
一场风波,各方皆暗自酝酿,只待浪涛奔腾的那一日。
付远涯被刺杀、逃离、去雍州找萧明枫、小央突死、付远涯失踪……
张管家知道沧流水与萧明枫之间的关系,所以,对于有关萧明枫的事,他会如实地告诉沧流水,除非非常時期非常事件之外。
精致华贵的软榻上,斜倚着一个俊美的男人,正是雍王爷萧明枫。
由于是冬季,山坡显得很荒凉,也没有人影,风呼啸而过,吹乱了发丝,脸颊有些微痛,过了一会儿,便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梦云,随我四处转转吧,万家庄很大,有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呢。”任流萤站直了身体,迈脚便要向前走去。
此時,软榻边正站着一名黑衣劲装的侍卫,面容平静,脸庞清瘦,脸色略有些苍白,似正在向萧明枫汇报着什么。
原易有些不明白,疑惑地看向他。
梦云瞪大了眼,还想拒绝。
魏大夫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耿直而心思单纯的人,会如此忠诚地跟着萧明枫。
此人知道萧明枫与南极星的关系,并且没有想要通过与他的对话来探取什么信息。更重要的,是此人在靠近他,而他毫无察觉時,完全可以袭击他,但是,此人并没有这么做。
魏大夫也不甚在意,在墙上的某个地方一按,书架竟慢慢地转动,片刻后方停下来。
是的,原易并没有死,那一日诈死,乃是他看到萧明枫暗自所做的手势暗语,才会那么做。而当時白玉楼只专注于萧明枫,后来又气怒难当,失了理智,才对此疏忽了。T7sh。
萤夫人,呵,这样的称呼,只会让任流萤感到不齿。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来只是要告诉你,雍王爷要见你。”黑衣男人淡淡道。
任流萤斜倚栏杆,双手环胸,眯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似出神地看着某个地方,可若仔细看,则会发现她眼中并无丝毫渺茫。清凉的微风撩起她的发,也掀起她的衣袂,随风飞舞。
要知道,那一日,只要萧明枫微微一动手,就会让白玉楼立刻毙命。可是,萧明枫竟然放过了她,确实让人无法理解。
“呵,她的栖身之所……”萧明枫放下茶盏,从软榻上站起了身,负手走了几步,冷笑着道:“只要知道了灵幽宫巢血之所在,还怕找不到白玉楼可以栖身的地方?魏大夫,你先回去医馆,这几日照常,什么都不要变,到得要动作時,本王会通知你。”
原易所说的那一次囚禁,萧明枫绝不会忘记。那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那么的狼狈。而那一次,若非他被“死而复生”的任流萤所影响,加之他并没有全力应对,也绝不会让白玉楼得手。
魏大夫看了看萧明枫,又看向原易。这个侍卫是个很耿直的人,虽然跟着萧明枫已有很久了,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那个忠实而简单的姓子。
这一切,究竟是谁在幕后操控,而又是怎样的状况,竟然令付远涯在失踪時,连一丁点儿线索都没有留给自己。
任流萤转过脸,看向这个一脸认真表情的少女,蓦地一笑,“我不饿,你饿不饿,要不,你先去吃,我等你。”
沧流水心头一震,“什么?他去了九尾城??”
家人得么。梦云有些犹豫地道:“可是,夫人您还没吃午膳呢。”
听罢,仆人应了一声,默默退下。
这一日,魏大夫照常坐诊,直到中午時分,才让药童在馆内看着,自己去了后厢吃午饭。
男人顿了顿,方道:“你们传消息的路子已被人堵截,主公才动用了南极星,要我来对你说。”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补充了几句:“现在乃非常時期,有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可再用惯有的法子,否则只会被人算计。”
那书架之后,是一间颇为宽大的居室。居室内,地面上铺着纯白的地毯,雕刻精美图案的桌上的茶具竟赫然是水晶的,华丽宽大的床榻上低垂著绣有水纹的软烟罗帐子,壁上硕大的夜明珠正散发着柔和而又明亮的光芒……
那厢里,沧流水出了雍王府后,也不知到底要去哪儿,想了想,便挑小道小巷一路向南,找到一处平坦的山坡。
后厢不大,摆着半新不旧的桌椅,和一张不算宽的木板床。桌上已摆放好了饭食,乃是家常菜。
原易点头,应了一声。
“萤夫人,该用午膳了。”细细的声音,有点儿的。说话的侍女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衫,低眉顺眼的模样。
“算了。”他倏地转身,脚尖轻点,跃身而去。
魏大夫走进来,看着桌上的饭菜,想了想,叹了口气。他将饭菜放在一旁的托盘中,饶过桌子,来到床榻一旁的书架前。
萧明枫双眼半闭,也不开口,只是听着原易的汇报。
将她如何,萧明枫还没有想好。他只想着要将她握在手里,彻底的将她掌控,再不放手。
还有那个女人,那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总会感到胸口柔软处被触及被揪扯的女人,他亦要将她……
“自然是要抓活口。”萧明枫打断他的犹豫,鹰眸中厉芒一现,旋即勾起唇角,道:“不过,你们不必担忧怎么抓住她,本王会亲自动手。”
医馆附近的居民一旦生了病,都会来这里看病抓药,魏大夫为人低调,可医术精湛,药到病除,名声也渐渐传了出去,离得远的人家,有時还会驾着车专门来找魏大夫看病。
来者乃是一名瘦高的男人,穿着黑色劲装,手拿长剑,剑身朴实,但绝对是一把不可多见的好剑。
原易会很明白萧明枫的各种手势暗语代表着什么样的命令,却猜不到萧明枫的计谋与心思,当然,他也不会去猜。
是的,在与明石王见过之后,他并没有离开九尾城,而是做出了离开这里回到雍州城的假象,迷惑了明石王,更迷惑了白玉楼。
任流萤暗自嘲讽一笑,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这红尘世间。
张管家亦转身离去。
水树亭阁、九曲弯桥,江南风光宛如被移植到了这万家山庄之中,早晨的池边带着些寒意,柳条低掠水面,因风撩起阵阵涟漪。
“沧流水。”
张管家斜了他一眼,拂了拂衣袖,淡淡然道:“去了九尾城,至今未回。”
沧流水咬了咬牙,吸了口气正准备发泄什么,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好了好了。”任流萤抬手,止住她的“喋喋不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这样,今日我们只转这个院子,很快的,转完之后再来吃饭。你陪我一块儿吃。”
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唤惊得沧流水腾地坐了起来,一手也顺势移向腰间,欲要拿出武器。
原易会意,忙端起茶水,递给了萧明枫。
这样的悠闲与平静,让任流萤觉得十分的不习惯。曾经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平静下来,可如今……
萧明枫转过身,看向垂首而立的原易,沉声道:“你去联系南极星在西南的组织,这一次,一定要彻底剿了灵幽宫的巢血?”
在沧流水赶至九尾城前,萧明枫已停留在了九尾城。
男人也不再追究什么,便抱拳施了一礼,便运起轻功离开了。
张管家见他这副表情,不由怔了怔,道:“去了约莫半个月,我不知道王爷什么時候能回来,至于王爷去干什么,我作为一个下人,就更不知道了。”
“他去九尾城干什么?去了多久?什么時候回来?”沧流水捏紧了掌心,从来洒脱不羁的清朗眉目间此時布满阴沉与寒戾。
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当初在雍王府時,也是这样被称呼,全与现在有着完全相反的待遇。
“你是谁??”锐利的目光盯住陌生的来者,沧流水心念已然疾转——此人竟能在靠近自己時而不被自己察觉,武功定然不容小觑。
沧流水觉得胸口窒闷得厉害,不由闭上了眼,不想去看那灰暗的天。
魏大夫端着饭菜走了进去,那书架又缓缓回到原处。
沧流水仰躺在山坡上,展开了四肢,看那上方有些灰暗的无边天空。
“魏大夫。”
张管家有些疑惑地看了着他离去的方向,沉吟了片刻后,走出角落,来到走廊处,沉声换来一名仆人,然后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接着,他转过身看向远方天际,细细回想刚刚那人说得话。
但是,不管信不信,沧流水都是决定要去九尾城找萧明枫的。
里面却并未有任何回应。
言罢,萧明枫略一点头,抬了抬手。
沧流水跃起身,立在男人对面,双手环胸,面色阴寒,“你是什么人?与萧明枫是什么关系?还有,如果他要见我,可以传消息给我,何须要你‘亲口’来与我说?”他刻意将“亲口”二字加重了语气。
厢房内恢复原样,再见不到任何人影。
萤夫人……
“春风得意楼的事,你查得准确么?”萧明枫坐起了身,看了眼魏大夫放在桌上的饭菜,略一蹙眉,便将目光移向了一边的茶盏上。
“你以为,本王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囚禁的么?”萧明枫一手撑着头,姿态慵懒,连声音都是闲淡的。
沧流水看着那人转瞬即逝的身影,再一次暗自惊叹此人轻功之了得。
魏大夫听出了萧明枫话中的深意,知道或许不久之后便会有一场风波,便整了整神色,正声道:“是。”
梦云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不不,这怎么能行?奴婢一个下人……”
九尾城,魏氏医馆。
是的,再不放手?
沧流水凝神思考了片刻,觉得此人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他也不会全然相信。
“嘘,不准拒绝。就这样定了。”任流萤倏地转过身,步态妖娆地朝前走去。
而刚走了几步,她便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一间厢房,一间匾额上没有任何字迹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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