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别墅,几个人押着洛北涯上了警车。
警笛雷鸣般的开往警局。
审讯室.
“洛先生,我觉得像你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更加积极的配合我们警方的行动。”
坐在洛北涯对面的,是一个身体壮硕的警官,健壮的肌肉将制服撑的没有一丝缝隙。让人直接联想到他过度的训练,这种人,多半没有什么精明的脑筋。
洛北涯心底是这样定义的。
“警官,你贵姓?”
“记住了,我姓郑。”郑警官自豪的指了指自己的肩章,“以后见到我要记得尊称一句郑警长。
“我们为什么还要再见?还是你认定我一定会做违法的事情呢?”
昏黄的审讯室里,白炽灯的光芒映射在洛北涯黑白分明的眸子上,格外的魅惑。
对于这样傲慢的人,他会回以加倍的狂妄。
手臂支撑着桌子,洛北涯低声问道:“郑警长,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审讯我呢?”
“哦,这个问题很敏感,你有权利拒绝回答。不过我还想问一句,是谁让你来抓我的呢?要知道,我并没有收到法院的传票……即使收到了,我也应该坐在被告席上,而不是这里。”
他连珠炮似的质问,让郑警官脸色一黑。
“放肆,到底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再那么多废话小心我不客气。”
“你客气过么?”
洛北涯抱着双臂,冷冷的瞪着眼前的警察。
”太嚣张了!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询问,小心我使用审讯手段。”
“啧啧啧,我有说不配合吗?你尽管问吧。”
“你的新药是什么时候开的发布会?”
“十一月三十。”
“这个药主要的功效?”
“抑制所有病毒变异。”
“一毫克卖到三百元,这个价位你们是怎么定的?”
“根据它的效果。”
“据我们调查,新罗医药的药剂和你同等的效果一毫克才不过三十元,你用超过十倍的价钱贩售给其他的医院和药品制造厂,是不是属于欺诈行为?”
洛北涯猛地抬起低垂的眼帘,一道精光直接投射在郑警官的脸上。
“哦?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如果一个人作践自己,还要别人和他一样犯贱?你应该去问问新罗医药,这种新型的药剂他们花了多少钱开发,一毫克三十元提取费够不够?!他这是属于损人不利己的恶性竞争,你们懂吗?”
“你不用狡辩,我们已经调查过,这种药剂的成本不到十元钱,三十元的售价已经满足所有利润的需求。”
“放屁!”
洛北涯冷冷的骂道:“他们偷了我的专利过来反咬一口,还跟我说成本低廉?郑警官,你可不可以用脑子想一想,如果我卖三百的时候他们知道有三十的为什么还要和我签合同?等着被我坑?那些药商都是吃干饭的吗?”
“闭嘴!”郑警官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尖大声喝道:“洛北涯,你不要太嚣张了,这里是警局,不要以为天王老子都怕你。”
“懒得和你浪费口舌,和我律师谈吧。”
洛北涯冷冷的抱起双臂。
郑警官冷笑几声:“律师?你以为还有律师能来么?”他站起身来越过桌子一把抓住洛北涯的衣领:“刚刚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一个人来审讯你么?现在我来告诉你答案!”
用力的抓起洛北涯,一下子直接甩在墙角,“咣当”一声巨响。
身体里面某个骨骼,咯的一声,断裂。
洛北涯躺在地上,只觉得后脊椎剧痛难忍,像是被刺穿了一般,冷汗瞬间淌下脸颊。刺眼的灯光忽然被巨大的身躯遮挡,骤然的黑暗中一道厉风呼啸袭来!
噗嗤一声,重重的一脚踢在洛北涯腹部,他来不及闷哼,第二脚已经将他的下巴用力踩住,将叫声闷在嘴里。
蛮狠的似乎让他直接去死!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紧自己的头部。
“怎么样!狂!让你狂!没想到有这一天是吧!律师!老子让你见律师!”
郑警官一反之前的理智正义姿态,像是一个疯子一般疯狂的用军靴踢在洛北涯是身上,雨点一般不间断。
洛北涯一声也没有吭,或许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没有,这是他唯一没有料到的,警察会对他动武。
商人玩的是手段。
他高估了洛刑天那个老狐狸的耐心。
用收买警局里的人对他严刑拷打这种低贱的手段,看起来他真的不顾念往日的恩情!
终于,郑警官像是打累了,他收住脚,大步回到座位上,点了一只烟放在嘴边叼着,拿起笔开始记录:“说,你是不是故意提高商品的价格,欺诈他人钱财。”
地面上伸出一直手,缓缓的摸在墙上,抓紧,青筋毕露。
闷哼声,牙齿咬紧,一张青肿鲜血遍布的脸狰狞的抬了起来。
洛北涯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郑警官看着他,一愣,虽然他已经被打得摇摇欲坠,却仿佛一只巨大的魔兽潜伏在他的背后,狰狞着要扑向他。
一个冷颤,烟掉在地上。
洛北涯摸了摸唇角的鲜血,裂嘴露出通红的牙齿笑了笑:“郑警官,还有问我必要么?”
狂傲依旧。
郑警官刚烈的眉毛一拧,“怎么,挨打没过瘾?”
心里隐约有点忐忑,竟然没打服他。
明明看着就是一个富家的纨绔子弟,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竟然能熬得住他的铁腿功,心里还是有一些佩服,至少他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不堪一击。
他本来就被这种有钱又生的细皮嫩肉的极度厌恶,正好上面给了自己一个命令:好好招待洛北涯。
这招待,是带着引号的。
“怎么给招待法?”低声问上方。
“只要不死,任由你发挥……别浪费你这牛一样的体格子!”
临走,他还吩咐了一句:“最好的状态,是他谁也不记得,就记得自己是个孙子。”
站起来,他再一次走到洛北涯面前,抬手就往他的头上招呼过去。
一拳,凶猛如锤。
洛北涯身体一歪,斜着身子竟然躲开了那一拳。
没等郑警官反应过来,他抬起脚对着他的两腿.之间用力的踢了过去,一击即中!
本来郑警官不至于躲不开,但是他根本没有防备洛北涯这小子竟然敢还手,在这一亩三分地向来都只有他拳打脚踢,还没有那个犯人敢还手的!
他痛苦的捂住命中的地方,嗷的一声蹲了下去。
洛北涯狰狞的笑了笑,在他蹲下的瞬间抬腿横着一扫,重重的踢在他的头上。
惯性直接让他撞在桌角上,眼前一片金星。
这小子肯定练过。
“我曾经和我爷爷说过,我只给一次机会,若是这一次没用打到我,不要想有第二次!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抬脚又是一腿,郑警官哇的张开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小子的腿力竟然比自己还凶悍!
眼见他又抬脚,他一个翻身滚到一边,狼狈的抽出手枪指着洛北涯大声喝道:“给我站住别动!否则我打死你!”
洛北涯摊开手,无辜的说道:“这是在警局,要是我死了,你怎么交代?”
“我可以不打死你!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敢开枪!“
说着,郑警官对准他的肩部铛的一枪。
弹壳飞落,鲜血飞溅!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洛北涯的身躯飞了起来,撞在墙上缓缓的滑在地上。
“臭小子,看你还敢不敢跟我狂。”郑警官吐了一口满是鲜血的唾沫,大步走到洛北涯的身边用枪用力的敲着他的额头,“记住了,在这里,我说的算。”
“呵……呵呵……”洛北涯咬牙切齿的挣扎道,“你说的不算……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小子,你倒霉就倒霉在你这狂妄的狗屁嘴上!”
郑警官说着用力在他脖子上一砍,洛北涯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审讯室里一片狼藉,郑警官长出了一口气,也瘫坐在地上。
这个任务,果然如上方说的那样,很艰巨。
自从洛北涯被带走之后,任绚夕就一直坐立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预感的源头似乎来自那几个气势汹汹而来的警察……
闭上眼睛,她仔细的回响,他们一定有哪里不对。
眼神……动作……离去的背影……还有笑容……
笑容?
抓捕犯人竟然露出笑容,而且还带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站起身来,她大声喊道:“云童生,你在哪?”
“怎么了,夫人。”
云童生匆忙自厨房里钻了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的少爷今天一定会有危险的。”
“什么威胁?他不过是被带去警局了,经济犯罪怎么可能会有危险?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云童生,你什么时候见我紧张过?”
的确没有。
“难道他们会对少爷动粗?我去找他们算账!“
他说着就要解围裙。
任绚夕急忙拉住他,说道:“今天来的那几个人,可曾说过是那个警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