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漫也不是没有准备就来这里。
她缓缓的抬起头,又是一行泪水:“难道你为了钱,连自己养母都不认了么……自从你和北涯结婚之后你去看过你的母亲么?你现在是不是连她得了老年痴呆都不知道?”
纪子漫说话间,就看见门口用轮椅推进来一个老妇人,目光呆滞的瞪着半空。
纪子漫走过去把老妇人推到任绚夕面前,只见她手里死死的捏着一张照片。纪子漫拿过照片,递给任绚夕,问道:“你还记得这张照片么?”
任绚夕看到那张照片,差一点没乐出来。
她控制了一下情绪,故作冷漠的说道:“这是我和我母亲的合照。”
纪子漫听她这样说,稍稍一愣。
原本这是一张人工合成的照片,而那个女人也是她找来的临时演员,没想到任绚夕竟然承认了。
这女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纪子漫也没有慌张,她指着任绚夕问那个女人:“阿姨,你认得这个人是谁吗?”
轮椅上的妇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冲着任绚夕笑了笑,道:“哎呦,这闺女长得可真好看……好像我家夕夕长大之后,也会这么好看吧……嘿嘿……嘿嘿……”
“那么阿姨,照片上这个女孩子是谁啊?”
纪子漫把照片递了过去,老妇人忙不迭的说道:“哎呦,我的夕夕……这是我的宝贝女儿夕夕。”
现场的人发出了恍然了悟的声音,认为任绚夕就是这老妇人的女儿。
任绚夕知道,她可以问出一个百个问题,证明这个女人根本不了解自己,但是,纪子漫这一招也高明得很,她可以随便的说,老人家老年痴呆记不清之类的蒙混过去,反而落得她一个冷血无情的印象。
扭头,她看了一眼洛刑天。
精光内敛的双眼此刻含着不明的笑意。
忽然想起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见任绚夕不说话,纪子漫的嘴角浮上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继而走到洛北涯面前,仰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道:“北涯,你今天终于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本来面目了吧?我知道,你根本不爱她,所以你也不用同情她,她是个连自己母亲都可以抛弃的女人,日后要是得到你们洛家的财产,怕是……”
“我不会让她得逞的。”说话的,是洛刑天。
他大步走到任绚夕面前,问道:“任小姐,子漫说的情况属实么?这个女人真的是你的母亲?你是为了钱财接近我们家小涯的是吗?”
声声洪亮,如同斥责。
先前的礼服,是故意把她抬高,然后重重的摔下来?
任绚夕皱着眉头看着洛刑天,如果这个商业大亨用这么浅薄的招数,反而叫她看不起。
眼下不解释似乎不行了,而洛北涯却站在那里一眼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混蛋……果然是混蛋,这辈子恐怕也不能变成好蛋……
想了想,她走到了那老妇人面前,附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缓缓的拍拍她的肩膀。
只见那老妇人噌了的一下子站起来,连连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小姐……不是我的主意……我不认识你……”
“哦?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指认我是你的女儿?”
“都是她雇我来的……说只要我演一个痴呆的女人,她会给我一大笔钱。”女人的手指用力的指着纪子漫。
没想到剧情转变的如此之快,纪子漫皱着眉头瞪了那个女人一眼,大步走过去,问道:“阿姨你别怕,是不是她恐吓你不要认她这个女儿?没关系,我会给你做主的!”
拉住女人的手狠狠的一掐。
女人吃痛的差点叫出来,她委屈的了看任绚夕又看了看纪子漫。
她突然用力的一甩手,躲到了任绚夕后面,大声说道:“纪小姐你放过我吧,我不能欺骗大家栽赃一个好人,我真的不认识任小姐!”
话一出,满堂沸腾。
纪子漫只觉得脸上一辣,仿佛一个狠狠的耳光甩在了自己脸上,她瞪了任绚夕一眼,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对那老妇人说什么让她竟然出卖自己。
“子漫,你到底在搞什么?!”洛刑天狠狠的一敲拐杖。
事情已经败露,她无法继续演下去,扭头恶狠狠的对任绚夕说道:“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说完拖着华丽的群舞,愤愤的离开的宴会厅。
任绚夕再一次拍了拍那老妇人的肩膀,附耳几句,老妇人连连赔礼也离开了宴会厅。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任绚夕随意的化解了。
洛刑天举起酒杯朗声说道:“看起来我的宝贝孙子女人缘太旺了,大家见笑了!不过大家刚刚也见识到,我孙媳妇处变不惊的风采了吧!看起来我们洛家未来的发展有这样的贤内助辅佐,前景不可估量啊!”
“老爷子好福气!”
有人附和说道。
任绚夕谦逊的笑了笑,只觉得洛刑天这老狐狸是在圆滑得很,凶狠和赞扬转换的如此自然,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不过,洛北涯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任绚夕和洛刑天礼貌的喝了杯酒,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洛北涯。
洛北涯似乎也在看她,触碰到她的视线,瞬间别过头去,和一旁的人热络的聊天。
洛刑天拖着任绚夕介绍给几个洛家的长辈,每个人礼貌的喝了一点酒之后,她觉得有些胃痛。
借故去卫生间,离开了宴会厅。
出了到处都是高官名媛的宴会厅,任绚夕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深深的吐了口气,呼……有些累了。
直观上来讲,她不喜欢勾心斗角的场面,这样带着各自目的的聚会她觉得十分无聊。
就像很多伟大的科学家也好文人也好,虽然聪明却不擅长交际,因为聪明的人更加喜欢直观的去阐述自己的观点,绕了一百个圈圈才说出目地,是在是浪费脑细胞。
明明看穿,还要假装不懂,演戏,是这个圈子最大的技术活。
休息了一下感觉又有些精神了,她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路过一个房间的门口,忽然一只大手伸出来捂住了嘴巴。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她拖进了房间,重重的摔在床上。
房间门咣当一声,被关死了。
任绚夕吃痛的从床上爬起来,看见眼前站着的人有些眼熟。竟然是刚刚在席间大腹便便问洛北涯“哪一个是你的女伴”的家伙。
此刻,他满脸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她。
“先说说你的目的。”任绚夕向后退了退,冷静的问道。
“目的?小妞,你可知道我是谁?洛北涯那臭小子也就比我多了一副好皮囊,说起来还是我的钱更多。你跟了我不用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想要什么,爷爷就给你买什么,你说这买卖你是不是很划算呢?”
男人满嘴的酒气,喷在任绚夕的脸上说不出的恶心。
看起来是个色欲熏心的家伙,酒席之后经常有这样的人出现。
不过倒也证明了,其实自己蛮有姿色的。
怕只有洛北涯那个眼神有问题的家伙说自己是丑八怪吧……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任绚夕太害怕的人。
大抵是因为精神病人接触的多了,所以对人类的异常行为她都有自己对付的办法,比如眼前这个酒鬼……
她娇媚的笑了笑,抬手扯住了那机会快要被大肚子绷开的皮带。
见她这么主动,男人兴奋的大笑起来。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只要今晚你让爷爷开心了,爽了,要什么,只管说!爷爷刚刚看到你,就想让你这白嫩的大腿绕在爷爷的腰上尽情的大干一场了……”
低俗的话,充斥耳朵。
任绚夕也不回应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将他的腰带解开,扯到臀部以下之后,后退了两步。
脱下一只鞋,用光着的脚趾轻轻的在他腿上踩了踩。
男人立刻兴奋的嚎叫起来,“洛北涯的妞,果然会玩!来来来继续,爷爷好爽!”
任绚夕隐忍着笑意,再一次抬起了脚,这一次她用力的重重大一下子踩在他的第三条腿上。
只听嗷的一声,他抱着老二半天没直起腰。
任绚夕不慌不忙的从他身边走过,顺便赏他了一个大嘴巴。
“我知道你谁有什么用?你不知道我是谁,才让你吃亏的!拜拜,猪头老板!“
她说着大步往门口走去。
男人气急败坏的想要来捉她,刚迈开脚,就被退到一半的裤子给绊倒了,重重的摔在地上,声音极度凄惨!
任绚夕得意的笑了笑,抬手想要拉开门锁忽然发现门锁竟然打不开了。
上帝,你不是这样玩我吧?
这是bug吗?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任凭她在厉害聪明,面对一个色欲熏心的男人也有可能不是敌手,情急之下,她用力的拍打着门,大声的叫道:“外面有人吗?失火了!!!来人啊着火了!!”
男人此时已经爬了起来,将她没逃出去,无比淫毒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贱货,今天看你怎么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