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1 / 1)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塞满了我的大脑。

他说过不见不散的啊,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拿出手机,刚拨了两个号码,手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打给他,不太好吧?会不会显得我太那个什么什么了?

犹豫一会儿,放下了手机,背着手在小客厅里转圈圈。

八点半了。

不管了!我拨通他的电话,却听到提示——你拨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不应该吧?

看看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今天人多,他不会是……

摇摇脑袋,甩走那些愚蠢的想法,又拨他家里的号码,嘟—嘟—,没人接。

泄气的重新坐下,他到底怎么了?

如果说他忘了晚上的约定,我不相信。

其实,他关了机倒是让我更加放心一点,至少不会太过胡思乱想,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忐忑。

草草的冲了一碗方便面,吃完后索性拿本书坐到了窗台上,开了台灯,边看边等。

看了半天,无奈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放下书,抱着膝盖望着窗外出神。

现在,你在哪呢?

过了很久,迷糊中头撞到了玻璃上,“咚”的一声。

“哎哟。”我揉着额角,疼得叫了出来。

侧头看钟,已经凌晨两点,这么晚了?怪不得居然等得睡着了。

有没有错过他?

我赶紧拿起身边的手机,再拨拨看吧。

突然窗外有灯光亮起,我看过去,是一辆陌生的宝马,在我们楼前停了下来。

不是他,我刚要转回头,眼角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不能置信的瞪大眼睛,迅速关了台灯,让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心却还在砰砰的乱跳。

因为,下车的不是一个人。

一个女人腻在他的肩上出现在我眼前。

他们对着车里挥了挥手,我听见那个女人的娇笑。

车窗摇下一半,有人在里面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引得又一阵笑声,在深夜的小区里格外的刺耳。

看他们两人进了门厅,那辆车也掉头走了。

我认得那笑声,是她。

那天晚上,在KTV的门口,我就曾经听过这声音,这把声音属于那双美腿的主人。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放下了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

呵,多余的担心。

想笑,却没有笑得出来,我咬住嘴唇。

心里有什么裂了开来,碎成了一千片,一万片……

把头轻轻靠在冰凉的玻璃上,这个城市已经陷入沉睡,我在玻璃上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还有耳畔耳钉一闪而过的光芒。

我默默摘下它们,攥在手心,恩,有点扎人。

我执着的坐着,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院子里又响起了汽车引擎声,他的黑色君越呼啸着在我眼前驶过,一转眼在小区门口消失了。

很快,他就回来了。

哼,不错,我在黑暗中平静的微笑,还算有风度,有始有终啊,呵呵。

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僵,捏捏嘴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跳下窗台。

睡吧,幸好明天可以不去上班了,收拾收拾,该回家了。

走到客厅,我停下了脚步。

耳朵灵敏的捕捉到门外走廊的脚步声,我站着不动。

那脚步声来到门口停了一会儿,又离开,走向了电梯的方向。

拆开头发,我把自己扔到了床上,睡觉!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谁啊?我翻个身,根本睁不开眼睛。

敲得还挺有规律,每次都五下……

五下!

我坐起来,是他。

看看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我静静坐了两分钟,有节奏的敲门声依然在继续。

穿上毛衣和长裤,我来到客厅打开了门。

他关上门走了进来,撸了撸我蓬乱的头发:“嗨,换衣服,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侧身躲开他的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是满不在乎的笑着:“怎么了,象只刺猬似的?”

我笑笑:“没别的事的话,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过了一会,轻轻道:“生气了?对不起,昨天……”

“怎么会?”我打断他。

“我很困,想睡觉。”

他不再解释,直接走进来,找出我的棉袄,往我身上套。

“不要!”我吼,用力推开他,“我不要!你想干什么?”

他放下衣服,无声的看着我。

他的双眸,那样的酸楚、忧伤。

我别过头,不想看。

“你看到多少?”

我沉默。

“不是那样的,平平,相信我!”

我依然沉默。

棉袄披了上来,他忽然低下头,把我扛到了肩上,在我的尖叫声中拿过鞋柜上的包和门口的鞋,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走道黑暗的寂静中,我不敢再叫,只是拼命踢着双腿。

他在电梯中放下了我,我刚要重新摁键,他蹲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帮我套上了皮靴,拉上拉链。

我怔住。电梯门打开,他拉住我的手,往外面走去。

我站着不动,他停住,回头看着我,手却没有松开。

他的手温暖的,有力的,牢牢的牵着我,他没有笑,脸上却有一种笃定。

我终于挪动脚步,跟着他,坐上车,象箭一般驶了出去。

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车子仿佛开了很久,很久,终于停了下来。

是城郊的海边。

“下车吧。”他下去,在车窗外敲敲玻璃叫我。

天边已经朦朦亮了。

我走下去,他打开后备箱,一阵香气掺杂在海风中扑鼻而来。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微笑的向我招手。

我绕到车后,微微张开了嘴。

无数朵紫色的玫瑰挤满了后备箱出现在我眼前,一直被封闭的香气弥漫开来,渐渐被吹散。

“女孩子大概都喜欢花吧?我问花店的小姐,她说这个最好,我就买了这种。昨天就买好了,没来得及送给你。”他据实相告。

我错愕的看着这一片夺目的美丽,慢慢转过头,看着远处的海:“我不喜欢。”

“啊,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他有些懊恼。

想了想,他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我还要告诉你,你看到的那个女人,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昨晚我本来准备去找你,可是,对不起,我失约了。有些事……我只能请你相信我,相信我。”

我无声的向海边走去,他慢慢的跟着。

“从小,我就最喜欢这个地方,经常让爸爸带我来看海。冬天的日出,很美。”他在我身后说。

靠近沙滩的地方,海水结成了冰,我踩上去,“咔嚓”发出一声轻响。

天空泛起鱼肚白,海面灰蓝灰蓝的,那样的静谧,冷清。远方的天空也是灰蓝色的,和大海连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海天一色。

从来没有留意过冬天的海,没想到,这样的美。

有风吹过,拂起我的头发,凉气很重。

他走过来,敞开棉袄,把我拢了进去。他的棉袄很大很宽松,包住我之后居然还能勉强的合上。

他的体温立刻传递过来,我迅速被温暖的感觉包围。

抬头看见他喜悦的脸庞,含笑的双眼注视着我。

我居然完全没有抗拒,是因为大海吗?

也许吧。

他的气息环绕着我,一种干净的象清晨树林里的味道。

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一下,一下,安抚着我的情绪。

天际又亮了一些,有一些身影在天空出现。

“海鸥!”我兴奋的叫起来。

他点头:“是的,海鸥。”

那些翱翔在海天之间的鸟儿,仿佛是大自然的精灵,挥舞着翅膀,不羁的自由来去,给冬日的海带来了生命与活力。

这时,在天和海中间,一道金色的光芒映开,随后一轮红日跳了出来,大地万物忽然有了生气。

天边是万朵的红霞,从金色到淡粉,过度得那么自然。

而大海则是一片染上粉色的浅灰,点缀着点点银白的海鸥。

“好美!”我被震撼,忍不住叹息。

“知道你会喜欢。”他在耳边低语,紧了紧外衣。

靠着他的胸膛,我心里再没有其他,只是享受着眼前这大自然赐予的瑰丽。

良久,他问我:“肚子饿了吧?”

还没说话,他已经脱下外衣,披在我身上:“等我。”

快步跑回车上,拿了两只盒子过来。

我打开一看,居然是热腾腾的牛肉面?

“早上才煮的,闷在盒子里幸好没有烂掉,你不是说最喜欢吃这个吗?昨天的晚饭没吃成,就凑合吃吧。”他已经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牛肉面的香气迎面而来,钻进我的鼻子,也拨动了我的心弦。

看着他身上的毛衣,我合上盖子:“走吧,去车上吃。”

他闻言转过头来,眼中竟多了一抹孩子般的得意,呼哧吸下嘴边的面条,抱着盒子跟在我身后向车子走去。

他做的牛肉面味道很地道,为什么不开一家面馆呢?我看着车窗外的朝阳,一边吃着面,一边胡乱的想着。

他已经吃完了盒子里的面条,放下座椅的靠背,两手枕在脑后,惬意的半躺下来:“嘿,真是舒服。”

“平平,你一定要回去过年吗?”

“恩。”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上班吧。”

“不能早点?”

“不。”

“……”

“什么时候走?”

我犹豫了一下:“明天下午。”

“我送你。”

“我不……”

他腾的坐起来,盯着我的眼睛。

我耸耸肩,他歪了歪嘴角,重又懒洋洋的躺了下去。

我看向远方,海鸥低吟浅唱着在天边划过,那轮红日渐渐转为金色,在海面上耀出点点波光。

“你在哪学会的烧菜?”

没有声音。

我有点奇怪的回过头,啊,他居然睡着了。

他的眼睛轻轻闭上了,胸口均匀的起伏着,脸上的神情安详平静。

呵,我不再说话,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凝视他。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累?

听着他的呼吸声,我的心绪格外宁静。

窗外海风阵阵,车内却温暖如春。

潮声依稀传来,我的唇边绽开一朵微笑。

拿过棉袄,盖到他的身上,时间仿佛静止,这一刹那,便是地老天荒。

回家的火车,人潮滚滚。

好不容易和赵凯、姚好抢到了位置,放好行李,坐下来喘口气。

姚好的小圆脸挤得红仆仆的,鼓着嘴巴拿着纸巾一个劲的扇着:“不是说今年放假时间已经错开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多人?”

没有人回答。

赵凯正忙着对窗外挥手,站台上的沈青依依不舍的大声叮嘱着什么。

因为赵凯要跟我们一起回老家,这一对得暂时分开几天了。

我笑咪咪的注视着他两,真粘呼。

抬头看看头顶上的太阳,跟早上那会儿完全不同了,虽然是冬阳,但依然不能直视。

是的,我没有告诉他火车的真正时刻。

不是明天,而是今天。

睡到日上三竿,我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洗把脸,端过妈妈准备好的汤圆,坐到沙发上靠着奶奶香喷喷的吃起来。

回家的日子,我就象是粘在了奶奶身上,睡在奶奶床上,吃饭坐奶奶旁边,看电视都是跟奶奶腻在一起。

奶奶穿着我给她买的大红色羊绒衫,乐呵呵的看着我。其实,送给老人最好的礼物,应该是时间吧?

“奶奶!”我含着一口汤圆瞪着她,“别这样看我,我都二十四了,又不是四岁。”

“呵呵,”奶奶摸了摸我的头发,开心道,“好好,我们小欢是大姑娘了,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孙女婿回来啊。”

“算了,您还是当我四岁吧。”我打开电视,不再接奶奶的话茬。

我的生活渐渐安定了,奶奶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帮我物色一个好的对象。

回来后,她都旁敲侧击了好几次了,一逮到机会就切入正题。

“哎,小欢,”她神秘兮兮的小声问我,“听你姨妈回来说,有个叫宋什么什么的人好象不错啊,快给奶奶说说,我要第一个知道。”

“奶奶!什么呀。”我骇笑着侧过脑袋看着她,怎么有点娱记的风格啊。

奶奶板起脸:“今年你就回来那么几趟,假期还跟赵凯去旅游,一点都不想奶奶。”

我放下碗,好笑的打量奶奶,看来今天她是下定决心问个究竟了。

“奶奶,这个人呢是不错,不过,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姨妈也这么说吧?而且,如果我们真有什么,我怎么还会去见姨妈给我介绍的人呢?我如果有了满意的目标,当然第一个告诉您啊,这还用说吗?”

奶奶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拿起桌上的早点递给我:“吃吧,睡到这么晚,也不知道饿不饿。”

我咬着包子,一个个的换台,嘿,这不是西游记吗?

“奶奶,快看。”这可是奶奶的心头好。

奶奶又嘟囔了几句,注意力很快就被那师徒四人吸引了过去,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看起来。

哎,我靠着奶奶出神。

我回来的那天晚上,杨阮就发现了我的提前出行,电话里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轻描淡写。

“丫头,觉得我开车的水平不好吗?”

淡淡的抱怨,我看到的却好象还是那张眯着眼睛的笑脸。

除夕夜我的手机被短信挤爆,宋家安的也收到了,独独缺了他的。

算了,我对着空气挥挥手,又是新的一年。

跳下沙发,我在客厅里施展拳脚,闪跳腾挪,练着似是而非的太极。

蹦蹦跳跳的,人也轻松起来。

“这孩子,跳的什么呀。小欢一回来,家里就热闹。”奶奶指着我大笑,厨房里的爸妈也都跟着笑起来。

我跳得更加卖力,虽然离得不算远,平时却难得回来一趟。嘿,就让我来彩衣娱亲,让家里多一些欢声笑语吧。

暖冬的海风柔和了很多,阳光洒在身上,在海边飞跑了一阵的我鼻间居然沁出了汗珠。

今年回老家的中学同学不知怎么特别的全,在班长的号召下,大家在初三的早上终于集聚一堂,分乘三辆车浩浩荡荡奔赴海边,重温学生时代的环市海滨游。

“连欢,我们把鞋脱了吧。”赵凯跟我一样,也穿了双长靴。

“好主意!”我立刻甩开鞋袜,跟沙滩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舒服,居然一点都不冷,被太阳烤热了的沙子暖暖的包裹着双脚,间或会踩到小小的贝壳。

班长他们豪情万丈的站在海边对着远处大叫:“哟呵——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故地重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哗”一个海浪扑上来,他们笑闹着退后,好象是大海对他们的回应。

呵,那样的好时光都会过去。

我用手遮在眼前,看向天际,此时的海又不同于日出那一刻,那天的海是静谧的,安详的。

而现在,是欢快的,喧嚣的,奔腾的。

但是无论何时,站在海边,我都会慨叹自己的渺小。

沧海桑田,它看过多少?经历多少?我们的小小烦恼,到了那里便化做浪花一缕,瞬间消失在大海无边的怀抱中,再也不算什么。

“快看,赵凯,紫色的贝壳。”我在沙砾间发现宝贝,捧在掌心向她展示。

一枚淡紫色的小贝壳静静躺卧在我的手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彩。

“真漂亮!”几个同学都围了上来,啧啧称赞着。

“我也要找一个。”赵凯不服气的低着头在附近又逡巡起来。

我把小贝壳在海水中摆了摆,打开包准备把它放进去。

一只眼镜袋出现在我面前,哎呀,放这里倒是很合适,就是可惜了这只精致的袋子。

当我回头看到袋子的主人和那个淡淡的微笑时,我相信我的嘴巴应该可以直接放入一枚鸡蛋。

“你——”我结结巴巴的指着他,“你,怎么会?”

他伸手接过我拣的贝壳,轻轻丢入袋中,拿在手里,蹲在我的身边,也在沙子里面翻找起来。

看我还愣着不动,推了推眼睛:“继续啊。”

他的运气很好,很快就找到了两只颜色亮丽的贝壳,小心的放进了袋子里:“恩,现在是淡季,难怪会有这么多贝壳,你们怎么想到这会儿来海边?”

我跟在宋家安的身边,看着他纳闷道:“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出差正好经过这儿,上午有半天的闲暇,想到这里是你的老家,就来会会老朋友,不欢迎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眼中的笑意闪过:“山人自有妙计。”

是啊,成心想要找一个人总能找到,不是吗?但他的多多少少有些让我意外,还有一点点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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