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已西沉,天边的火烧云正如汹汹烈火般燃烧,景色倒有些残阳如血的味道在里面。映着整个小镇街道,房屋,河流,行人都呈现一片红色。李秋抬起头看了,此刻的日头倒也不再刺眼,只是看久了眼前也是一片红色,李秋回过头来,心有感悟,心道:这太阳每日早起晚沉,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见过太阳的人不知有多少,太阳见过的人不知又有多少。只是见过太阳的人生生死死,只有太阳始终在这里,古人曾有言“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此言与当前此景当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又想道:我却不要做古人,要勤奋辛苦修得大道,得予长生,与天地兮并寿,与日月兮同辉,方不枉费我来这世上走一遭。
当时心下坚定,步子越发坚定踏实起来,仿佛每一步都要将地上青砖踩出脚印来一般。
行不多久,那座败落的祠堂就在眼前,李秋昂首阔步就要跨门而入,却听得其中一声声低低的啜泣声,却是那个老头的哭声。只听那老头哭道:“丫儿,你快醒醒,快醒醒。这时为何,刚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又晕厥过去了?”
李秋听闻,知道事情又复变化,疾步而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一老一小跟前,只见那老儿抱着自己的女儿哭着,那丫儿又复当初之状:牙关紧咬,脸色发暗,嘴唇发青,李秋上前一探,又是鼻息脉象全无。
此刻那老儿见到恩人前来,心里有了主心骨般,仍紧紧抱着丫儿,只眼睛定定地望着李秋,急迫之色尽显无遗。
李秋微闭双目,轻吸一口气,渡一丝青气入了丫儿身体,又用神识探查其丹田。果然那团黑气蠢蠢欲动,而且渐渐壮大不少,若不是李秋前来渡了那丝青气,黑气必卷土重来。
李秋慢慢睁开双眼,略一思索,心中又了定计。于是又继续渡青气给丫儿,直到将那团黑气困住,才收功罢法,慢慢调息。
少倾,那女娃又悠悠醒转过来。老儿见了欢喜,磕头谢恩。
李秋忙扶了一老一少,心道:似这般来来回回,岂不是无休无止?今夜总要找到幕后正主,绝户干净。
当下对那一老一少道:“此地阴寒,久居无益,我这里有些银两,你们且寻个客栈妥当之处,暂时安歇,明日我去寻你们,再做定夺。”便给了老头儿五两银子。
老儿接过李秋给的银子,感,眉如杨柳摇动,嘴唇如樱桃水嫩欲滴,细腰堪堪一握,举手投足尽是雍容大气,真个是好华彩!
那女子从怀中慢条斯理抽出一根水丝手绢,轻轻握住绢角,掩了嘴唇笑意,只这一下,便叫皎月失色,草木为之倾倒,风云因而变色。
奈何李秋如老僧入定般端坐不动,彷佛睡了过去,对此闻所未闻。
女子彷佛有些惊讶,眨了一下明眸,竟彷佛人间多了两个月亮。直视了眼前的李秋一会儿,见李秋不理睬,微有薄怒,轻甩水袖,转身就欲离去,让人见了心生怜爱,为的不曾有如此的女子生气都有如此风采。
女子才要离去,只听得身后少年开口道:“既然来了,现在想走,不嫌有些迟了么?”
女子讶然转过身来,带起香风阵阵,沁人心脾。女子瞧着李秋,嘴角翘起,俏皮的看着李秋道:“我以为是个木头,却原来是个癞蛤蟆打了哈欠---好大的口气,凭你也想留住我。”
此刻李秋已然睁开双目,射出冷冷寒光,见那女子竟静静的浮在半空,更加肯定心中所想,当下道:“哼,一个孤魂野鬼,不去轮回,在这祠堂以阴气害人,说不得,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识相的,赶紧离去转世投胎,如若不然,定叫你魂飞魄散,连堕入畜生道也不可得。”
“哦呵呵呵,”那女子笑不可支,如花枝乱颤,笑了一会道:“你这少年郎忒的好玩儿,故意逗你家姐姐玩耍么?我方才刮起阴风,只为看你心性,见你不为所动,知你心性坚韧,不忍害你,是故只是吹去周围浮尘,留了一座孤柱与你。我若想走,只需将那柱子吹倒,纵然摔不死你,你就是爬出来也得费半天功夫。”又是一阵娇笑,真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李秋冷冷的看着那女子笑完,从怀里抽出一张符纸来,却是一张火符,朝那女子眼前一摆,那女子见了那符纸脸色一变,瞬间镇定下来,道:“区区火符,你还未等般,脸色骇得灰白,再不复方才的花容月貌,身体颤抖不已,伸出一根玉指指着李秋道:“你,你,你竟然在庭院四周埋了四张火符?”
“不错,我进祠堂之时,便偷偷埋了。现在,你还有几成把握逃的出去?只要你一转身,我立即将其激发,定将你烧的灰飞烟灭。孽障,还不降服?”
那女子此刻再无初时的嚣张气焰,忙跪倒求饶:“大师,老身吴梅氏再也不敢了,大师饶命。”
李秋听了女子话语惊道:“你方才称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