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伊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垂涎刘畅的美丽,心里痒痒的,忍不住的想来捡点便宜。
刚拐上楼,却见温馨在楼道里徘徊,忙笑脸迎上去,“温书记,你没去?”
看到他,温馨虎起了脸,“你小子做了几天牢是不是被打得脑残了,看你找了些啥呀,一点味也没有,就是一堆烂肉,真他娘的晦气。”
“不是,温书记,不是小的不卖力,现在很难找啊,都吓跑了,现在请都请不来,宾馆的服务员也走了一大半,留都留不住,都是王屾弄得,都说阎斌逮着那是真打呀,还狠罚,真是铁手腕呀。”
“别提那混账小子,你上来干啥,会不会也想……”
“不敢不敢,温书记,您误会了,哪有我的份,服务员不够用,我只好亲自干,想来伺候黄书记,嘿嘿,看我这个经理干的,要不是为了你们领导,我才不受这个罪呢,”伊一诉着苦。
“你小子别不知足了,监狱里难道比这好?”
“是、是,温书记说的是,您们就是我的再造父母,我是以死报答。”
“好了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是,温书记有啥需要的,可随时招呼我,我就在楼下候着,”伊一点头哈腰的下了楼,心里却暗骂着,“奶奶的,已经等着啦,没出息的老色魔。”
他刚到楼下,就听见楼上有人惊喊,“快来人呀,快来人呀,”他怔了怔,侧耳听了听,听到楼上乱起来,忙蹿上去,只见温馨吓瘫在原来的地方,浑身的肌肉哆嗦着,满脸的惊骇。
“温书记,温书记,这是……”
再往里看,黄安然浑身*,满脸是血的正从屋里爬出来,向他伸着手,那意思要他去救他。他一下子惊呆了,双腿发软,跟温馨一样瘫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只听黄安然嘴里嘟囔着,“燕、燕子……”
很快的,楼道里聚了很多人,可没有谁敢上前。齐东平正在楼下喝茶,听说楼上出了事,凭着职业的敏感,他迅速上了楼,挤过人群一看,也被黄安然的样子吓了一跳。毕竟,由于职业的关系,他还是清醒的,一声怒吼,把所有人都哄下楼,这才奔过去,一把揽住黄安然,“黄书记,这是咋啦?”
“燕、燕子,他指向屋里。”
齐东平大吃一惊,忙进屋看。果然,在洁白的墙上有一只展翅飞翔的燕子,*真的,眨眼的功夫就像燕子绕屋在飞。齐东平也惊住了,眼睛在屋里四处打量着,手习惯性的伸向腰间,可惜,枪没带,他抓了个空。
龚凡生也进来了,赶紧拿衣服给黄安然披上,“黄书记,没事吧。”
黄安然的眼里满是惊恐,他想起来,伊一忙把他扶了起来,“走,快走,”他说,也顾不得体面了,踉踉跄跄的被人扶进了电梯。
齐东平掏出手机,很快的找到了戴斌的手机号,刚想拨又停住了,才把他免了,他犹豫着。看着县领导都离去了,觉得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顿觉毛骨悚然,他也一溜烟的跑下了楼。
送走了领导,伊一想上楼来看看,阿鹏和孙毅陪着他,三人蹑手蹑脚,大气也不敢喘。
孙毅说:“大哥,咱得拿点家伙,这样上去万一碰上了。”
“碰上啥?”伊一看着他,“快去拿呀。”
孙毅匆匆跑去了,很快的,他从厨房拿来了大砍刀、剔骨刀,递给阿鹏一把。
“我的呢?”伊一问。
“您还要?”孙毅看着他。
伊一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让大哥赤手空拳,出卖你大哥呢。”
忽听到走路时皮鞋跟踏地的声音,“来了,”吓得三人趴在楼梯上,浑身抖成一团。伊一一把抢过孙毅手中的大砍刀高举着,看他那双手抖得呀,根本就握不住,就像蔫的瓜蔓子,不时地耷拉下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伊一手中大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再也不敢去捡。最后,三人都抱成一块了,拼命地往对方怀里拱。脚步声戈然而止,三人惊叫着。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忙偷看,竟是晚秋,她肩上挎着包,左手还拉着个衣箱。
三人这才分开来。伊一指指上面,“你没看见啥?”
晚秋摇了摇头,“啥呀?”
“就是、就是黄书记说得燕、燕子。”
晚秋撇了一下嘴,“啥燕子,我正找你呢,这个月的工资快给我算下来。”
伊一站起来,“姑奶奶,算我求你好不好,你不能闪了我,好歹咱也有一腿……”
晚秋打断了他的话,“没见你这么死皮赖脸的,”她不再理他,慢慢的往下弄着箱子……
刘畅慢慢的醒来,觉得头疼得很,额头拧成了个疙瘩,只觉得嗓子发干,还有呕吐的感觉。
王屾把她揽起来,“来,喝点水。”
“是你,你怎么?”
“别说话,先喝点水。”
刘畅勉强几口,“我这是怎么啦,心里烧得难受。”
“你被人算计了,要是我晚去一步的话,”王屾欲言又止,“啥也别想了,一会儿就好了,好好睡一觉,”说着,把她小心的放下,又替她盖好被子。
刘畅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王屾想着,有了这次教训,黄安然那小子不会轻举妄动了,还必须给他个提个醒,这种人,就得狠治,使他彻底怕了,刘畅才会没有危险。他想好了晚上的行动,很快的化好妆,离去了。
再说黄安然,到医院检查了下,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连惊带吓,神智有些恍惚,让他住院,他也不住。回到办公室,龚凡生问,“要不要让老齐查一下?”
黄安然镇静多了,他摇了摇头,“给伊一打电话,叮嘱所有的人,不要瞎传。”
“我已经叮嘱了,这小子,狼心兔子胆,孙毅给我打电话,说他神经兮兮的,叫人把六楼封了。”
“封了好,老龚啊,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鬼啊?”
龚凡生笑了笑,“说不清,反正我不信。”
“我可是亲眼所见,那只燕子就在我眼前飞,那嘴巴一张,顿时成血盆大口,还有那翅膀,一下子就变得像熊爪子一样,”说着,黄安然禁不住浑身又颤抖了一下,“鬼打人,鬼打人,这儿不干净啊。”
“我也觉得,您还记得殷县长吗,也是挨了鬼的打,好像也跟刘畅有关。”
黄安然一听,恍然大悟,“对呀,难道刘畅是鬼,还是鬼附身,亲近不得?我的妈唉。”
他们是越遐想越害怕。
齐东平进来了,“黄书记,好些了吧?”
“你来得正好,上次殷县长的事查的怎样?”
“没有一点头绪,连省里的专家也直摇头,只说是个恶作剧,戴斌那小子亲自办的,要不我叫他来问问?”
黄安然摇了摇头,“他可是王屾的人,他知道了,王屾也就知道了,还不让他看笑话。”
“看笑话,他还有那份闲情看笑话?一撸到底,还不知怎样沮丧呢。”
“算了,别让他抓了啥把柄,我听说辛庄有个瞎子很会看风水,你去打听一下,请他来看看。”
“行,我正想跟你说呢,听说市里有些单位都请他去看风水,”龚凡生说。
再说,县宾馆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什么鬼呀魔的,谁还敢在这儿干,走得走,跑得跑,就是不给工资也不干了,连打扫卫生的都撂了挑子。把个伊一急得,是磕头作揖,许诺增加工资,都翻了一倍了,还是一个人也没留住。最后,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大哥,要不咱也走吧,这地方就像个坟墓一样,刚才我还发现厨房里冒鬼火呢,”孙毅说。
“放屁,啥鬼火,那是自己吓唬自己。咱要是走了,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就这样泡汤了,咱还能到哪里发财?你赶快去找人,把你那些狐朋狗友都找来,咱得维持着,要是把那些老爷们得罪了,最后把罪过归到咱身上,说咱是丧门星,打发了算好的,弄不好再把咱送进去,那真是没出头之日了。”
“大哥说的对呀,你腿脚利索,快去吧,我在这儿陪着大哥,”阿鹏也说。
孙毅答应着匆匆走了。
可是,一直到上灯时分,他也没请到一个人来。
伊一和阿鹏都不敢在屋里,两个人坐在停车场的水池旁,守着空荡荡的大楼,是心惊胆战。整个大楼的灯都亮着,亮如白昼。两个人就是不敢进去。看到孙毅回来,伊一忙问,“你找的人呢?”
“大哥,这群王八蛋,都胆小如鼠,我给他们钱都不敢来。”
“他奶奶的,啥鬼呀怪的,我还不信这个邪,把大黄牵上打鬼去。”
大黄是崔杰偷着饲养的一条大狼狗,威武高大。这些日子,伊一光去喂它,和它混熟了,还牵着它遛了几回马路。
于是,伊一有孙毅陪着,先去伙房拿了块熟牛肉,足有二斤多,又去后院去喂大黄。
大黄见他来,摇头摆尾,狗嘴里呜呜的,讨他欢心。伊一把牛肉撕成一块块的投进了笼子,等大黄把牛肉吞进肚里,伊一把手伸进笼里拍了拍他的脑门,“老伙计,帮个忙了,”就打开了笼门,把狗脖套套在了大黄的脖子上。
大黄在笼子了关了好几天了,乍一放出来,撒着欢,拽得伊一跟着一路小跑。它是东闻闻,西瞅瞅,在一个梧桐树下撒了泡尿,还没撒完呢,淅淅沥沥的又往前窜。伊一大声叱喝着,引导着狗向大楼来。
上了台阶,在大厅门口,大黄站住了,竟冲里面狂吠了几声,却再也不向前去。把个伊一吓得,“我的妈唉,狗也怕鬼呀,”腿肚子禁不住打颤。
大黄摇着尾巴看着他,还低下头闻了闻大厅的钢化玻璃门。
“大哥,咱进不进?”阿鹏问。
“进呀,为啥不进,”他说着,趁大黄不注意,一脚把它踢进去,迅速关了门。
大黄哀嚎了一声,把尾巴夹起来了,透过玻璃看着他,还用爪子扒门。
“去,大黄,到楼上看看,去呀,你个胆小鬼。”
大黄在大厅里转着,看来是觉得新鲜,瞅闻了一阵子,也许累了,在大厅的地毯上趴下了。
“乖乖,狗都能很安然的在里面,哪里来的鬼呀,”伊一如释重负,推门进去了。大黄立刻跑到他身边,摇头摆尾。伊一拍了下他的脑门,干脆把脖套给他解了下来,“乖乖,好儿子,还是你忠诚,今晚就在这儿陪爸爸。”
阿鹏和孙毅也进来了,三个人就唤着狗上楼。狗跑在前面撒着欢。快到了六楼,三个人小心起来,找来安大门的,听说里面闹鬼,门没按上就吓跑了,工钱也不要了,电钻呀啥的还都散落在楼梯里。
“大哥,咱还是下去吧,”孙毅说。
“怕个球,连狗都不如,”伊一低声骂了句,推了前面的孙毅一把,孙毅刚迈上台阶,灯忽的灭了,一个鬼影无声无息的飘到他们面前,枣红面皮,豹眼如炬,血盆大口,还吐着长长的红舌头,三个人惊叫一声,滚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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