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屾回到了刘畅的宿舍,见刘畅好像哭过,刘萍正小心的陪着她。
“这是怎么啦?”王屾故作轻松的问。
“都怨你,姐姐还不是为你担心,”刘萍生气的说。
刘畅忙说着妹妹,冲他笑了笑,“你回来就好了,还没吃饭吧,小萍,快去把饭热热。”
刘萍嘟着嘴进了厨房。
王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不但被免了职,还扣了顶渎职的帽子要我写检查。”
“写就写吧,没开除了就行,咱斗不过人家就躲得远远地。”
王屾长出了口气,“黄安然的能量不小啊,为了扳倒我,费了不少心思,连省里都下了指示,看来,这股暗流已经流到了上面。”
“随他们吧,咱胳膊拧不过大腿,下来还不行吗,他们爱怎折腾就怎折腾吧。”
王屾苦笑着摇了摇头。
刘畅又和他说:“你的东西,刘芳都给你送过来了。”
王屾撇了一眼墙角的一个纸箱子,“还真把我的办公室给收了,他们暗地里不知怎样的高兴呢。”
刘畅不知怎劝他,一顿饭吃得很沉闷。刘萍也知趣,不再发牢骚,等王屾吃就默默的收拾着。
刘畅小心的和王屾说:“看你很累了,还是睡一觉吧。”
王屾点点头,站起来就要走。
“还是在这儿睡吧,”刘畅低声说。
王屾看着从厨房出来的刘萍,“我还是回宿舍睡,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啥也别想。”
刘畅点点头,把他送出屋外。
他这一觉一直睡到夕阳西下,手机响了几次他才醒。一看,都是刘畅打过来的,忙回电话。刘畅叫他吃饭,说包的水饺,阎斌也在。
“行,我马上过去。”
王屾翻身起来,去洗了个澡就匆匆过去了。
桌上已经炒好了几个菜,阎斌正在摆筷子,见他来,一脸的笑,“尝尝我的手艺。”
王屾凑上去凑上去闻了闻,“嗯,不错,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我又去市局走了一趟。”
“受连累了吧?”王屾笑问。
“啥呀,没事,这样更好,下去了两耳清净。”
刘萍端菜过来,像是开玩笑,“咱们地位可平等了,你们以后可别对我拿架子了。”
“谁拿架子啦,自从我来还没歇口气,”阎斌说,听上去虽是埋怨,其实就是打情骂俏。
“呵呵,好啊,没被打倒就行,”王屾坐下笑说。
“没那么容易被打倒,这点小事对咱哥们来说算啥呀,”撇撇嘴说。
刘畅端着饺子出来,“你们呀,还真是臭味相投,看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姐,你是闲*心,人家还没怎样呢,你还偷着流泪,”刘萍说着。
“你就少说两句吧,”刘畅说着妹妹。
刘萍很不服,白了姐姐一眼。
阎斌已经开了酒,“喝点,庆祝一下咱污水里脱身,”他笑说,有自嘲的味道。
“是不是心有不甘呀?”王屾问。
“那当然,本来伊一那混蛋都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还有阿鹏,都进监狱了,说放就放了,权比法大,简直是拿着法律开玩笑,这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吗,凭那些腐败分子一张嘴,说黑就黑,说白就白,真是太可怕了。”
“是啊,伊一的事我倒想到了,没想到的是阿鹏,竟是无罪释放,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刚出来又在县宾馆逞凶,真是无法无天了,被我教训了一顿,来,喝一杯,”王屾说着和阎斌碰了一杯,是一饮而尽。
“你都这样了还敢惹他们呢,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们和黄安然的关系你也知道,背后称兄道弟,就不怕黄安然报复你,”刘畅担心的说。
“报复我,光脚的还怕穿鞋的,现在我怕啥,不找他麻烦他就烧高香了,”王屾说。
“还是少惹他们好,毕竟他们得势,”阎斌也劝着。
“狗仗人势,我看姐夫做得对,就得很很就教训那些流氓,”刘萍解气的说。
“你少说两句,吃你的饭吧,懂个啥,”刘畅说着妹妹。
刘萍白了她一眼,很是不愿意。
“姐,他们真把你撸了?”阎斌问。
“现在还没有,不过早晚的事,你们都下来了,他们还能放过我?”刘畅笑道。
“你和我们不一样,怎说他们为我和阎斌扣了帽子,又没抓着你啥把柄。”
“是你提拔的我,咱一伙的,能容下我?免了就免了,我也不稀罕,总不能开除我公职,”刘畅毫不在乎,又看着王屾淡淡道,“我只是为你抱不平,累死累活的,就这样被人家算计了。”
“怪不得别人,是有点大意了,小看了黄安然和温馨的能力。”
“就他两个人使坏吗,是不是还有别人在暗算你,我看龚凡生也不是啥好鸟,”刘畅说。
“姐说得对,很有可能,说不定齐东平也算一个,别看他面慈和善的,背后整人也很狠,就说我吧,还通过党委会的形式直接把我弄下面去了,回来碰上我,你说他怎跟我说?”
“怎跟你说?”刘萍问。
“他满是亲热的和我握着手,小戴呀,这段时间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吧,王家桥派出所那里的环境不错。他奶奶的,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环境还不错,我恨不得煽那老东西两耳光。还跟我要伊一的材料,我能给他吗,门都没有,里面还牵扯着他呢。”
“材料呢?”王屾问。
“还在这儿,本来想交到市局,觉得也不安全,就有带回来了。”
王屾点点头,“是很不安全,市里有很多领导和他们是一伙的,交给他们和交给黄安然没啥两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
“哎呀,边说边吃,都凉了,”刘畅催促着。
这时,王屾的手机响了。“是殷秀琴的,”他说着接了起来。
殷秀琴又打过电话来,他是传达高书记的话,要他不要有过多的包袱,要经得起党组织考验,以后还有机会。
“谢谢,请转告高书记,我会接受党组织考验的。”
电话那头很长时间无语,王屾看着三人,趁了一会儿,“好了,我挂了,”他说。还是没有反应,他慢慢关了手机。
“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吧,你怎么和她还有联系,她怎么还缠着你,你们!”刘萍很气愤。
“你懂啥,吃你的饭吧,”刘畅说着她。
“姐,”刘萍叫着。
“吃饭!”刘畅口气很严厉,不许她再说话。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其实,谁也没胃口,都吃得不多。屋里的空气一下子沉闷起来。
刘畅的手机响了,是办公室打过来的,说下午有个会,通知她参加。
刘畅站起来,“吃了饭你们歇息下吧,我先开会去了。”“没说开啥会嘛?”
刘畅摇了摇头,“无所谓,我走了,”说着拿起了自己的包。
王屾送她出来,“他们很可能对你下手了,黄安然这个人我了解他。”
“没事,放心吧,不就是不干了,”刘畅毫不在乎的说。
王屾目送她下楼去。其实,他心里很难过,自己无论怎样都能受得了。可是,连累了刘畅,他实在难以接受,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
到了晚上,刘畅回来,心情竟好了些,说黄安然见了她还像以前一样客客气气的,好像啥事也没有。这次会议是传达省里关于加大招商引资的会议精神,根本不是针对她。
王屾有点纳闷了,真是出乎所料。同时,他也松了口气。要是刘畅回来哭哭啼啼的,他还真受不了。真要那样,他也想好了,为了她一定会去市里找高书记的,对我怎样都行,但不能连累刘畅,她又没啥错。因为我而免了刘畅的职,他是决不答应的,一定会讨个说法。
现在好了,既然他们没对她下手,省得他再去费口舌。本来阎斌的事就够他恼火的了,真把他*急了,非在市委闹个天翻地覆,闹到省里也不怕。
刘畅心情还算不错,一个劲的安慰他,“看来不像咱想的那样坏,你呢,检查该怎写就怎写,等过了这阵风,说不定还能回复你的工作。”
“好,听你的,只要你高兴就行,我不折腾。”
刘畅点着头,“真乖,今晚奖赏你,”说着,对他莞尔一笑,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