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县医院门口,维持秩序的交警很粗暴,对好事的人大声叱呵着,手中的橡胶警棍不时的举向空中,在人们的头顶上晃动。胆小的人不时地缩着脖子弓着身,光怕警棍落在自己头上。胆大的人可不怕,冲警察嬉笑着,“只是看看嘛,又不捣乱。”
“看啥看,有啥好看的,该干啥干啥去!”说着,举着警棍,推搡着人们往警戒线外赶。
王屾想挤进去,却被人潮推了出来。现在,谁也不注意他,更没谁当他是县长,也把他当成了好事的人,谁不肯让半步。挤了一阵子,他愣是没挤进去。听着人们三三两两的议论,明白了医院里有匪徒劫持了人质,警匪正在对峙,听说劫持的还是个小姑娘,刀就架在脖子上,几十个警察围着不敢上,正在僵持着。
王屾听了有点着急,想着绑架的是不是艳玲儿?就想向维持秩序的警察亮出自己的身份,无奈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人们挤得密不透风,别说他,恐怕连只蚂蚁也钻不进去。
这些好事的人啊,匪徒手里可是有刀的,也不怕伤着自己,还在这儿拼命地往里挤,好像是啥好事儿。
王屾挤不进去,他干脆退了出来,急忙来到僻静处给齐东平打电话。
电话还没拨出去,齐东平已经给他打过来了,“王县长吗?”
“是我,说,”王屾忙说。
“县医院发生了劫持人质事件,是弯弯夜总会的阿鹏劫持了逃跑的一个女服务生。”
“什么!现在怎么样?”
正在说服,劫匪好像受了某些刺激,情绪很激动,实在不行的话,为了人质安全,我准备找机会将其击毙。““嗯,不论采取何种方式,保护人质安全是第一位,我就在医院大门外呢,进不去,让他们把我接进去。”
“什么?”齐东平惊住了。
“快点吧,”王屾说着,挂了电话,急急向医院门口走去。
很快的,有几个警察驱赶开人群,齐东平亲自来接他。几个人匆匆进去。
“怎么样了?”
“人质被劫持在病房,连女孩子的父母都成了人质,这个赖头阿鹏很嚣张,连伊一的话也不听了,当着伊一的面还自残,把刀子插在自己手臂上示威,当面把女孩子的上衣给剥了,透过窗户做出些侮辱的动作。”
“这个混蛋,伊一呢?”
“还在和阎斌一块做说服工作,他也很着急。”
“准备的怎样?”
“狙击手都准备好了,可是劫匪很狡猾,把自己藏在女孩儿身后,就是不露面,很难找到理想的位置。”
病房大楼里,舒金院长带领医生和护士在刑警的帮助下正外往外转移其他病人,看到王屾来,他一脸的苦相,“王县长,您看,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儿,医院的正常工作都被打乱了,住院的进不来,手术也无法做,建院以来还没发生这样的事儿。”
“别着急,别着急,还有多少病人没转移出来?”王屾安慰着他。
“只是把内一的病人转移出来了,其他的还没转移,都有警察护着呢。”
王屾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你先忙吧,一会儿就没事了,”他说着和齐东平匆匆上了楼。
现在,他们正在走廊里对峙。
阿鹏疯了似地把刀架在女孩子的脖子上,正在走廊里和阎斌、伊一理论,“你们赶紧退出去,快点,信不信我把她的脑袋割下来,快点,”他威胁着。
王屾远远地看着,是大吃一惊,正如他担心的,阿鹏绑架的正是昨晚救得艳玲儿。看她上身*着,虽然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还用双手紧紧的护住胸部,她满脸泪水,表情麻木,任凭阿鹏用胳膊卡住她的脖子,就像只半死的猫,一点反抗也没有。一头零乱的头发不时挡住面颊,在阿鹏把刀指向众人的瞬间,还摔一下头发,露出自己的惶恐的面容。
“阿鹏,兄弟,听我说,你已经把事情闹大了,再闹下去,哥真的救不了你了。听话,把刀放下,哥给你找个好的,就算哥求你了,”伊一哀求着。
阿鹏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声的指责他,“你早干啥啦,你把兄弟当人看了吗?天天给你当牛做马,你还踢过去,踹过来。我就一个相好的,你还把她送了人,你、你太不把人当兄弟看了。”
“阿鹏,是哥的错,哥向你道歉,哥该揍,”他说着,自己狠狠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兄弟,给哥一个面子,天下好女孩有的是,哥向你保证,一定给你你找个最好的,她现在已成了*,被人玩过了,咱不要了,咱兄弟能要这样的,快放给了她,哥给你说说情,保证没事儿。”
“给我说说情,晚了,哥,都这样了,你快走,别管我,要死要活是兄弟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知道,就算现在放手我也没好果子吃,我不愿进局子,我不愿坐牢,那滋味真的不好受,我已经受够了,就算现在死我也死得像条汉子。你快走吧,不要在这儿看兄弟的笑话。快滚!用不着你在这儿装好人,我就要她了,不管她多烂,兄弟我认了,信不信,当着您的面,现在我就把她给办了,接着自杀,”他吼着,把刀放在另一只手里,腾出大手来就去就揪艳玲的裤子。
“畜生,你这个畜生,快放开我闺女,”一个男人有气无力的喊着,从病房里爬出来。看他满身的血,好像已经站不起来,双手紧抓着门框想努力地站起来。
阿鹏回头恶狠狠的骂了句,“老东西,想找死,”说着拿起刀。
阎斌猛地抽出枪,“住手,把刀放下!”
阎斌的话还是镇住了他,他看着阎斌,拿刀的手哆嗦了一下,把艳玲往上提了提,挡在自己面前,狞笑着,“你小子,吓唬谁呢,老子不怕你,有种你就开枪。”
“住手!”王屾大吼一声,人已经到了面前,把阎斌的枪摁下去,径直向前走了几步。双眼如炬,紧盯着阿鹏,“放开她!”声音不高,却威严至极。
阿鹏愣了一下,禁不住打个寒颤,大手哆嗦着倒了两步。
“王县长,”齐东平低低地叫了声。他没想到王屾回一下子闯到劫匪的前面,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太危险了,要是出了啥事可怎办?现在,他不担心小女孩了,倒为王屾担心起来。
王屾像是没理他,依旧紧盯着阿鹏,“把人放开!”口气不容置疑。
阿鹏像是吓着了,浑身的肌肉哆嗦着,大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了,血红的眼里满是惊恐。
整个走廊里立时静了下来,好像一下子都窒息了,静得可怕。
阿鹏的身子又晃了晃,好像要站不住的样子,本想抱紧一点艳玲,却觉得胳膊麻木,使不上劲。
“我不会重复第二遍,否则你会很难受,死得很难看。”
没想到穷凶极恶的歹徒这么怕王屾,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浑身像筛糠似的,显得有气无力,连话也说不出来。
王屾的威慑力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其实,王屾用自己强大的内力束缚了他。这谁也看不出来。也许只有阿鹏感受得到,就像有一股猛力约束心脏的跳动,使他难受至极。
终于,阿鹏好像恢复了些力气,“我、我不怕你,你、你算个啥,先、先玩了,还、还……”
突然,阿鹏突出的嘴巴不动了,一对蛤蟆眼吐出来,舌头也伸出了嘴外,猪头脸憋得青筋凸显,哈喇子顺着嘴角往外流,就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颈一样。所有人还没明白过是怎回事儿,他就像一座铁塔似的轰然倒地,被甩出了四五米远,明晃晃的刀竟插在了顶棚上,光露着个刀柄颤。
阎斌手疾眼快,他奔过去,用脚狠狠的踩碾着阿鹏的大手,又用膝盖顶住他的肚子,掏出手铐。这时,几名刑警也飞身扑上去,众人就像杀猪似地摁着他,等把阿鹏从地上拖起来,已经是鼻青眼肿,血水从嘴里流出来,要不是别人架起他,站都站不住。
倒在王屾怀里的艳玲有了些精神,她紧紧地抱住王屾,冲他笑了笑。医生护士赶紧抢救人。
齐东平气得狠踢了阿鹏几脚,吼着,“带下去,马上审问!”
伊一木偶般的瘫在一旁的椅子上。艳玲被护士扶走了,临近病房,她还回头深情地看了王屾一眼。王屾冲她招招手,笑了笑。
齐东平看着王屾,“好险呢,”他说着,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笑,看王屾脸上的笑失去了,他的表情也马上严肃起来。
王屾看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摊在一旁的伊一,对齐东平说:“马上查封弯弯的月亮夜总会。”
“什么?”齐东平像是一时没听明白,忍不住问了句。
阎斌听明白了,忙答应着,“是。”一招手,身旁的两名刑警立时走到伊一身边,把他架起来。
伊一听得真真切切,他一下子急了,“王县长,王县长,这是阿鹏一人所为,不管夜总会的事呀,都是那混小子发酒疯,要杀要剐,我绝不给他求情。”
王屾头都没回,看都不看他一眼。
伊一喊叫着被拖出去了。
“王县长,那我去了?”阎斌说,他是想证实一下刚才的话,因为他心里也没底,弯弯的月亮夜总会可是县里招待客人的指定场所,一下子封了,是不是他气头上的话。
王屾看了他一眼,“夜总会里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这下明白了,阎斌领人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