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儿子如此交代,林苗啼笑皆非,又觉得温暖。
很快,便到了商定好的日子。
一清早,罗晏便神色凝重的坐到电脑前。
滕强过来时,初时还没留意。
只是等他倒了茶过来,见罗晏还坐在那里,动也没动一下,不由诧异。
“你怎么了?”
罗晏抹了把脸,摇摇头。
“没事。”
这话但凡有眼睛的就不可能相信。
何况滕强疑心这么重。
他瞟了眼打开的页面,转而坐回自己的位置,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极为快速的打开交易界面。
当看到自己斥了巨资买下来的股以跳水方式下滑时,他顿时僵住了。
这只股他投了不少下去,算上明面和暗地里的,差不多将近他一半的资产。
本以为这把能狠赚一笔,没想到只一晚上,他的资本就缩水了将近十分之一。
“罗晏,这是怎么回事?“
他努力想要镇定,然而就是他自己都能听出他嘶哑声音里的怒意。
“你也别急,我也在想,”罗晏看了他一眼,瞄到屏幕上的图像,头痛的揉了揉额头。
滕强冷笑。
若不是他信誓旦旦,他又岂会投下那么多?
他可是不担心,坐拥着上亿的房产,又有四人给他送钱。
就算亏个几千万,也不会怎样。
他的钱可都是一分一毫,踩着血赚回来的。
就这么打了水漂,他可是不依。
他拧着眉头,瞪着罗晏。
罗晏显然也很着急,不时拿起电话,给自己的经理人去电话。
而在酒店里,侯甜甜懒洋洋的靠在造型典雅的躺椅里,在特制的玻璃棚里晒太阳。
林岳阳跟着晒了会儿,觉得有些热,便瞥一旁。
“晒得差不多了,进去吧。”
侯甜甜闭着眼,嘴角带着丝笑,像是睡着了。
林岳阳等了会儿,见她不搭理自己,便冷笑一声。
“行,那你就继续晒,要是真有骨气,带回别哭着喊着跟我要东西。”
他起身就往外去。
听着玻璃门发出细微的合拢声,侯甜甜睁开眼。
很快,卫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走吧。”
侯甜甜立刻起身,同时往玻璃门那边望过去。
此时,那里已没有半个人,便是平日留在这里的招待也不见了。
卫宁将提前带来的衣服给她披上,然后带着她从一处极暗的楼梯快速下去。
侯甜甜安静的跟在他身后,随着他上了车。
车子迅速的滑出车场,没过半分钟便融入车流。
确定没有跟踪之后,卫宁才松了口气。
“咱们先去家农家乐,那儿地方大,人很少。”
侯甜甜点了点头,捂着胸口,难受的蹙眉。
“发作了?”
卫宁一看她这样,就知道怎么回事。
侯甜甜沉默的忍了好一会儿,才吐了口气,“没事。”
“都习惯了。”
卫宁沉默了,只是车速越发的快了。
侯甜甜却笑了笑。
这种事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作死,引狼入室。
受什么罪,都是活该。
两个小时的路程,被卫宁一个半小时就开到了。
“下来吧,”卫宁是停在一处山脚下。
侯甜甜垂着眼,拉开车门。
才要下车,人忽的无力往后歪到。
卫宁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
“你怎么样了?”
侯甜甜嘴角带着血,眼神有些涣散。
她好似疯了一样的抓着卫宁,整个人扭曲起来。
卫宁脸色一变,顾不得其他,直接将她抱起来,就往山上跑。
半山腰一间隐没于树丛中的小屋里,一早就有热气氤氲的浴桶。
卫宁直接把人扔进去,顾不得飞溅出出来,喷了一身的水,他挣扎手,将挣扎着想要出来的侯甜甜压了回去。
侯甜甜哪里甘心,她抓着浴桶两边,蹬着双脚,就要往外蹦。
她早年酷爱健身,四肢力气很大。
卫宁感觉自己是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了,才将她勉强压下。
过了十几分钟,侯甜甜的挣扎终于缓了下来。
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
她迟缓的转眼,看向卫宁。
卫宁与她对视片刻,就知道她暂时没事了。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侯甜甜扯了下嘴角,嘶哑的道了声谢,让他去换衣服,而后疲惫的靠在浴桶里,闭目养神。
卫宁没有走,只是往远处站了些。
“距离你上次发作还有三个多小时,这应该是他们发现你离开了吧?”
侯甜甜浅浅的扯了下嘴角,几近气音的恩了声。
卫宁眉头紧皱。
他摸出电话,想跟林苗联系。
结果拿出来才发现电话被水打湿了,早就自动关机了。
他烦躁的把电话放回兜里,低声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出了小屋,找人借电话。
“是我,人已经到了,不过好像是被发现了,刚才在山脚,侯甜甜发作了,不过与她从前相比,症状弱了几分。”
“你确定,”林苗一喜。
如果真的是症状减轻,那就说明她的推论是对的。
蛊虫之间的控制强弱是以距离来做判断的。
卫宁回忆了下刚才,肯定点头。
“太好了,我们马上到,继续泡药浴。”
卫宁挂断电话,转身回去。
打开门,他便大惊失色。
“你这是在干嘛?”
他抓着侯甜甜流着鲜血的手腕,扯了腰带,将她手腕紧紧的箍住,然后扬声让人准备急救箱。
很快,有人提着急救箱进来,当看到屋里情形时,愣了下。
卫宁板着脸,娴熟的将伤口处理好,才冷着脸道:“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想死,也别在这儿。”
“老板花了大力气把你捞出来,不是给你收尸的。”
侯甜甜仰着脸,浅浅笑了下。
“别担心,我没割太深,就是想着我太闹腾了,要是虚一点,你们也能少被我折腾点。”
这明显就是胡说八道。
不过瞧着她煞白如纸的小脸,卫宁没有跟她辩驳。
只是把她的手臂固定好,而后道:“受伤了,不能沾水。”
侯甜甜没有挣扎,由得他摆弄。
既然死都死不成,那就只能活着了。
林苗和秦教授过来,知晓侯甜甜举动,不由皱眉。
因着她还在泡药浴,就只林苗一个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