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啦~~完啦~~~”
救护车的警笛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张三丰觉得今天自己很倒霉,先是和几个麻友打麻将输了个底儿掉,来加班的路上又碰到一个姓马的江湖骗子,现在这大半夜的又要顶替别人出车,真是倒霉的不能再倒霉了。
“真不好意思张大夫,孙大夫临时哮喘发作了,人手不够,只能找你了。”
看着和声细语的小护士,张三丰实在发不出脾气,只能颓然地摆摆手。
“咱们现在是去哪?”
“是去山上的树林,有人打电话说,看到那里有人上吊了。”
“警察去了吗?”
“还没有。”
张三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
二十分钟后,这救护车来到一片山林前,这深山野林外加黑灯瞎火的,饶是张三丰这个一米八三的东北老爷们也不敢独自行动,于是加上那位中年司机老王,外带两个小护士,一行四人打着手电就进了林子。
。。。。
“这就是你们说得上吊的?”
那是一只普通的黄色狐狸,被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拴住了脖子,然后吊在高高的树杈上。
护士妹子看着挂在树上的狐尸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不是胡闹吗?”一声斥责,吓得两个护士低下头去,“真t晦气,输了一下午了,晚上接个活儿碰见个单吊狐狸,会去必须报警,让警察查查是谁耍我们,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而两个小护士看着这诡异的狐尸不寒而栗,下意识地抱在了一起。
“瞧把你们给吓得,肯定是恶作剧,你说现在这人是不是都是闲的?就非得”
“啊!”
那位稍胖护士突然尖叫一声,不仅打断了张医生的抱怨,还把剩下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你瞎叫什么啊?!”
那护士哆哆哆嗦地说了一句,“那狐狸动了。”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那狐狸尸体又晃了两下。
“风吹的,真晦气,我们走。”
虽然护士妹子被吓得不轻,但女生都是有富有同情心的,还是那个稍胖的护士,指着狐尸问道:“张大夫,那这个?”
张三丰脸一绷,“这什么呀,咱还真给狐狸收尸啊?走走走,赶紧走。”
临走前,张三丰鬼使神差地又回了一次头,恍惚间,那狐狸突然变成了一具红衣女尸,吓得他一个激灵。等他定了一下心神再回头一看,狐狸还是那狐狸,只是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张三丰暗骂自己打牌累得花了眼,就赶紧赶上那三人。
一行四人跌跌撞撞地回到救护车里,然后就这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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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医院里,张三丰越想越来气,于是他做了入职以来最疯狂的一件事,直接翘班去打麻将。
出了医院后,张三丰突然间觉得眼前恍恍惚惚,等他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麻将桌上了,坐在右手边的是今天赢他钱的川哥,左手边是川哥的小弟,阿彪,至于对面,则是一个妖娆的红衣女子。
只是,为什么那身红衣服这么眼熟?
也许是在哪见过同样的衣服吧,张三丰默默想到。
“哎,川哥,你这是哪找的这么个地儿?够有特色的。”
那位带着大金链子的川哥突然双眼眯起,诡异一笑。“喜欢吧?喜欢那就多赢点。”
“那必须的!我可告诉你们,今天晚上我折腾了半宿,这把我肯定转运。”
可惜,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他,临到天亮,他还是一把牌都没糊。
又一局开始了,但张三丰的牌还是四六不沾,估计又得输了。
“这什么破牌!一晚上一把都不糊!”
川哥再次露出了那诡异的笑容,“想糊啊?有多想糊?”
“只要能让我糊,干什么我都愿意!”
随着他这句话,房间里响起了兹拉兹啦的电流声,头顶的灯泡也是忽明忽暗,等电压再次稳定下来,张三丰突然发现自己的牌变了。
“这是?”
“怎么啦,发什么愣?三万。”
张三丰赶紧揉了揉眼睛,没错,自己就是单吊三万。
只见他把牌往里一推,然后高喊道:“我糊了,给钱,给钱,给钱!”
啪嗒,眼前多出来一叠钞票。
看到眼前的钞票,张三丰犹在梦中,这输了一整天了,终于时来运转见到回头钱了!
在接下来的数局里面,张三丰如有神助。
“捉五魁!”
“十三幺!”
“大三元!”
“给钱给钱”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钞票,张三丰真是欣喜若狂,不停地往自己怀里扒拉,可是他不知道,这些诱人的钞票却是一张张催命符,阎王贴!
“单吊幺鸡,我又糊了!快给钱啊,给钱啊。”
可这次三人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爽快地掏钱,反而都像看死人似的看着他。
不过张三丰这会已经赢红了眼,根本没注意到三人那冰冷的眼神,嘴里兀自叫嚣着:“快给钱啊,都楞着干什么?输傻了?”
只见对面那红衣女子冷冷一笑:“你的命也就值这么多了。”
“你什么意思,想赖账?”
“嘿哈哈~~”
随着诡异的奸笑,张三丰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
“啊!”
一间废弃的破烂房间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里面正是昨晚上大杀四方的张三丰。
此时他正坐在一块破烂的门板上,透过窗户的阳光可以看清,怀里是一沓沓大额钞票,只是这钞票的面额实在有些大过头了,因为它们都是——冥币!
张三丰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撞鬼了;第二反应就是——去找那位马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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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楞着干什么,赶紧帮忙啊。”
结果,楚南、马天意、马大友再加上孟雪,足足四个人才把中邪的张三丰给摁住,但即使是这样,张三丰还是浑身不停地抽搐,嘴里也往外冒着黑血。
“这是怎么回事啊?”孟雪问道。
“你不是对出马感兴趣吗?这就是被那些家伙作着要他出马的,压住!”说着,他腾出一只手来,然后运足法力,并指如剑,点在了张三丰的额头。
张三丰立时安静下来,嘴里往外冒得瘀血也止住了。
“哎呀妈呀,这劲儿太大了吧。”李大友抱怨道。
“他到底被什么附身了?”楚南来了兴趣。
马天意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狐尸。”
“就是成仙没成功的野仙亡魂。”显然李大友近朱者赤,也对这些门道颇有了解,“本来他们渡劫失败,只要有人救他们的话就能活命,可这小子不走运,非但没救人家,还被人家给讹上了。”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救不救他。”
“救,当然要救。”
“可怎么救啊?”
“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