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栀对和陆淮交往这件事,一直觉得像是在做梦,说是在交往,但是两人都太忙了,陆淮忙着搞科研,许白栀则忙着找实习。
不过许白栀觉得有一个学霸男友还是非常有用的,她的简历,包括各种资料都是陆淮准备。
就连她应聘需要准备的事宜,注意事项,陆淮都帮她整理好了。
许白栀接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外资企业,帮忙翻译校对外文文件,因为是实习新人,难免被人压榨,工作量非常大,翻译工作本就费神费力,那些老员工还喜欢使唤她端茶倒水。
她工作第一个月,加班十八天,仅仅拿了800的实习工资,还有200块的实习补贴。
她拿到第一笔钱的时候,距离七夕仅有两三天了,商场街道充斥着粉色的暧昧气息,街上过节气氛格外浓烈。
这是他们两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许白栀分外重视,揣着工资去商场,准备给他买个礼物。
太贵的手表她买不起,最后只能将目光又转移到了领带上。
想起以前在机场帮他系领带的情形,许白栀觉得领带这东西是真不错。
实用,还能增加情趣。
她逛了两三家商场,足足跑了三四十家男装店,这才选了一条价格实惠,自己又心仪的领带,花了个快一个月的工资。
七夕那天,外资企业破天荒的人性化,放了半天假,她和陆淮在一起之后,陆淮说她整天拍门动静太大,专门给她配了把钥匙,许白栀从超市买了食材,想着晚上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她本来就不太会做饭,从下午三点多开始准备,折腾到晚上五点多,眼看着就要到陆淮下班的时间了,她只做出西红柿炒鸡蛋和糖拌西红柿,饭没做成,又一次差点把他家厨房给炸了。
没办法,她只能叫了外卖。
她坐在客厅看电视,直到天黑,都没看到陆淮的身影。
硬着头皮给陆淮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他声音有些嘶哑,自从他当了老师之后,嗓子就越发低沉嘶哑,即使每天吃护喉片效果也不大。
“你在干嘛?”她神色恹恹,口气听着也是没精打采。
“和教授在外面见了几个人。”陆淮掐着眉心,“稍微喝了点酒。”
“你有咽炎,不要喝酒。”陆淮工作半年多,嗓子就受不住了,他平时话不多,当老师上课,几乎整天都在讲话,即使带着耳麦,嗓子难免受损,不久就查出了咽炎,倒是把许白栀给心疼死了。
“我尽量。”陆淮倒是不想喝,但是和教授出去,总不能让自己老师一个劲儿喝酒,自己必须得帮忙挡一下酒。
“那你忙完早点回来。”许白栀抱膝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电视上正在播放七夕特别节目,看得让人心烦。
陆淮回去的时候,室内没开灯,她蜷缩在沙发上,电视的灯光将她小脸衬得略显青白,他随手打开门廊的灯,看到放在桌上的饭菜,眉眼划过一丝异色。
“吃饭了没?”陆淮放下钥匙公文包,直接朝她走过去。
许白栀并没理他,显然有些生气,就轻轻嗯了一声,愣是没用正眼看他。
“生气了?”陆淮偏头看着她。
“没。”她语气冷硬。
“许白栀。”陆淮伸手扯着领带,他原本以为留在高校搞研究上课,完全可以避开那些烦人枯燥的应酬,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毕竟进入社会了,有些东西避无可避。
“干嘛。”她冷哼。
下一秒
陆淮伸手将她搂到了怀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手指轻轻蹭着她的后颈,陆淮似乎很喜欢摸她脖子,又麻又痒。
“你想不想接吻?”
许白栀整个人一颤,浑身紧绷,身子已经酥了一大半。
陆淮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偏头吻住她的唇,一股子辛辣香甜的酒味儿,直往她的脑门窜,他俩过分亲密的接触并不算多。
陆淮骨子里还是比较凉薄的,在这种事上也表现得相对冷淡,不过但凡他想接吻,总是能将她吻得浑身无力。
无论亲多少次,总带着一股子撩人心颤的悸动。
许白栀有些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太好哄了,就一个吻,自己就投降妥协。
再回过神的时候,她不知什么时候就跨坐在了陆淮身上,她穿着裙子,裙摆被撩起,他的手指抚着她的后腰,指腹却轻轻搓揉着她腿上的软肉。
一吻结束,陆淮伸手将她敞开的衣领合上,那上面还残留着他啃咬的红痕。
“吃饭。”陆淮那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有些凉了。”许白栀咬着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陆淮吻着她的眉心,喝了些酒,总是不知餍足。
“七夕。”
陆淮这人多农历的节日没有任何概念,但凡过节,陆舒云必然打电话让他去吃饭,七夕这种,她肯定不会理会自己。
他抬眉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晚上十点。
“今晚别回去了。”
许白栀愣了片刻,乐开了花,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从他身上跳下去,急忙去翻自己的包,将一个盒子递给陆淮,“七夕礼物。”
“领带?”陆淮盒子形状,就猜出了个大概。
“你这人真是没情趣,都不会再猜猜?”
“是你送礼物没新意。”陆淮哂笑。
他接过盒子,信手打开,一条红色暗花的,并不是那么张扬的红,陆淮挑眉,“颜色挺好。”
“那是肯定的,我选了很久。”许白栀坐到他身边,紧紧挨着他。
“这么喜欢送领带?”
“领带多实用啊,还能增加情趣。”许白栀小声嘀咕,她一直没用许家的钱,自己这么多年虽然也在打工挣钱,但是说到底积蓄不算多,男士的礼物,只要稍微上档次都特别贵。
手表衣服,陆淮用的牌子,许白栀很多都不认识,但是上网一查,价格都能把他吓死,她那时候才知道,被自己嫌弃的白衬衫,居然也要四位数。
领带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
“情趣?”陆淮偏头看着她,“许白栀,我对把你绑起来没什么兴趣。”
许白栀愣了好久,才忽然回过神,小脸涨得通红,“我没有那么想过!”
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绑起来?
许白栀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过一些小电影,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有什么s情结吧。
任凭许白栀怎么解释,陆淮都神色平静,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许白栀以为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一些什么,两人简单吃了一顿饭,安静依偎着看了很久的电视,直到午夜十二点,陆淮才开口问她。
“你要不要回去睡觉了?”
“不是说今晚留下?”许白栀一脸懵。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指着墙上的时钟。
许白栀气得咬牙,“陆淮,你这人真的特别差劲。”
陆淮倒是笑着揉着她的头发,“不是说七夕吗?白天没空陪你,所以最后那点时间,我全部都交给你。”
许白栀这人就是性子太软,听他说这种话,哪里还有脾气,趿拉着拖鞋,深更半夜又爬回了自己家。
回去之后才收到陆淮的一条短信。
“礼物我很喜欢。”
许白栀倏得想起情趣那件事,小脸红透,那一夜许白栀做了人生中第一个春梦。
第二天顶着一个黑眼圈出现在电梯口,陆淮哂笑得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你昨晚是不是梦到我了?”
许白栀脑子当机,心里千抓勾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快许白栀就大学毕业,正式进入外资企业工作,公司将她调到了旗下一个专门做出口贸易的分公司,虽然都在盛都,但是距离市区非常远,处于郊区的工业园区。
她午饭都是在企业餐厅解决,有时候加班,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十二点多。
她和陆淮虽然坐在对门,却好像过起了异地恋的生活。
陆淮那两年在准备评教授职称,许白栀又处于事业起步阶段,周末过节,两人才有时间小聚,大多时候,吃饭看电影,或者窝在家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大起大落,却也分外温馨。
那年新年,大年二八,许白栀还在公司加班。
“陆淮,今年你什么时候去你姐家?”她站在窗前,喝着苦涩割喉的咖啡。
“今年不过去了。”那里毕竟不是自己家,就算叶家全部把他当成自己人,他心里也不是很情愿总是往他们家跑的。
“那正好,我们一起过年。”
许白栀也实在不愿意回去,这些年许家老太太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家里基本都是尹木兰在做主,每次回去,总是闹得不欢而散,他们不舒服,自己心里更难受。
当天晚上,许白栀加完班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
她直接打开了陆淮家的门。
没想到陆淮就坐在沙发上百~万\小!说,戴着一副眼镜,今年过去,倒是越发斯文儒气。
“你怎么还没睡?”许白栀笑道,她里面穿着黑白工作服,外面裹着一件红色呢子衣,小脸冻得发红。
“大晚上的,你这是做什么?”陆淮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行李箱上。
“不是说好一起过年嘛,我搬来和你一起住!”许白栀将行李箱提进去,“我明天放假,不过只有一周,你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其实从许白栀工作开始,陆淮整个生物钟都乱掉了,听不到隔壁关门声,他就睡不着。
大年三十当天
两人心照不宣的,好像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所以一整天,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显得非常古怪。
“今晚在家吃火锅。”许白栀提议。
“嗯。”陆淮点头。
“那我们去一趟超市吧,买点东西。”
附近的小超市已经关门了,陆淮开车,两人到了很远的一个大型超市购物,穿着同款的黑色羽绒服,男子清隽优雅,推着购物车,女子长卷发,一直吹到腰后,戴着一顶黑色绒线帽,不时偏头和他说话。
男子话不多,就抵着购物车,偏头看她挑选食材,神情宠溺。
晚上就是年三十了,超市只营业到傍晚六点,所以屯购食物的人不算少,队伍排的很长,两个人足足等了十多分钟,才终于到他们。
许白栀路过收银台货架的时候,手指一勾,将一个盒子丢到了购物车内。
她瞧着陆淮没什么反应,又拿了一盒,等她拿到第五盒的时候,陆淮按住了她的手。
“够了。”
许白栀小脸一红,“这就够了?”
陆淮压着声音咬着她的耳朵,“我怕你受不了!”
许白栀大脑发昏,这人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陆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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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舅舅,你真的觉得够了。
陆淮:其实也可以屯点货在家。
许白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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