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生和球球继续上路了,他什么都没做。
他又能做什么呢?
给那个小女孩儿财富吗?
帮她恢复元气吗?
给她财富,她会被掠夺。
即使帮她回复元气,她也还是要继续去教会祈祷。
那么……杀掉这个神国的神祇吗?
那会有更大的灾难和动乱,会死更多的生灵。
他可以把小女孩儿待在身边,那小女孩儿将绝对安全,可这不现实。
这样的孩子,这样的生灵,在这个国家或许有上亿,在创神界更是多如尘沙。
他忽然发现,有时即使你运气逆天,看到糟心的事,还是糟心。
更糟心的是,你发现你没什么好办法。
创神界的如此现状,让他对原九霄西大陆的人更是担忧,加上之前他在唯一真界断魂渊下从暝血渊碑那里了解到的事,心情愈发沉重。
张玄生加快了行程,不在神国内停留,而是不断的使用空间神术穿梭,他想到目的地再停下。
直到他踏入了东方的大地,心有所感,停了下来。
“喵呜,老大,是这里吗?”
球球看着周围,不太确定的问道,他们已经多日没有停驻了。
如今会让老大停下的,多半就是目的地,可这里……没有昔日西大陆一丝一毫的气息。
别说原先九霄西大陆一派繁华祥和的样子,这里连他们之前停留过的诸多神国都不如。
破败的街道上瓦砾堆积,地上还有干涸的鲜血,风干的呕吐物,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腥臭的味道。
空旷的街道上没几个人影,街边有几个面容枯槁的流浪汉倚着墙,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就连奥库恩国的贫民窟,也不会是这般景象。
张玄生没有说话,静静的在街道上漫步,走过那几个流浪汉身边时,他们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就这样慢慢走着,直到走到这座城市的中央,那里有一座坍塌的教堂,看样子应该是这个城市原来的教会。
运转灵力将瓦砾搬开,他看了眼建筑上原先印有的图案,那是一柄圣剑和权杖交错的图案,是原西大陆教会的图案,寓意着初代教皇和梅比斯。
是了,他们没跑错,这里就是自九霄大陆消失上百年的西大陆。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或许那躺在街边的流浪汉也会这么想吧,哦,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西大陆原先在怎样一个世界。
张玄生本以为西大陆升入神国,如同自己携九霄大陆举界飞升。
那些信仰神祇的西大陆人民,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世界,受到了神祇光芒的普照。
可现实是,破败的街道,和这令人作呕的空气。
异常,十分的异常。
任何一个神国,都不会是这样的景象,张玄生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围攻暝帝的那些生灵,联想到了自己曾经在黄道十二宫最后一关碰到的黑暗骑士。
张玄生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球球穿行,走了几个城市后,他大概和记忆中西大陆的地图对上了。
刚才那是西大陆原先靠近西域大漠的那一边,本也属于西大陆不繁华的地段,也许接近中心地带后,状况会好一些。
张玄生又来到了一座城市,接近西大陆的中心。
依撒伯尔。
他记得这个城市的名字,是贞德告诉他的,这是贞德“从小”长大的城市。
似乎他和贞德穿越的方式颇为相似,都是逆生长成了婴儿,又再次长大。
依撒伯尔相较于他刚刚踏入西大陆的那个城市来说,果然“繁华”了不少,但也好不到哪去。
“喂,小子,把你背上的那只猫交出来,我警告你,别耍花招,我的刀子可不讲理。”
一个穿着单衣,蓬头垢面如乞丐一般的黑人小混混,拿着一柄匕首,拦住了张玄生的去路。
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张玄生肩膀上的球球,眼中充满了血丝,周围零散的人群都看了这边一眼后不再关注。
也许是麻木,也许是没力气关注。
“你要它做什么?”
张玄生问道。
“还能干什么,小子,别不识像,看你穿的这么整洁,应该不想跟我这种贱命碰一碰吧?”
那黑人混混色厉内荏道,他其实也很心虚,因为张玄生的一身定制西装,看起来高贵无比,在这种地方根本见不到。
只有那些信徒出身的家庭,才会如此体面,那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他惹不起眼前这位长相英俊的先生,他知道,但他依旧站了出来,因为他很饿,但又不愿意吃人。
“快点,这一身肥肉看着都馋。”
黑人混混又把手中的匕首往前递了几分。
张玄生抬手捏了捏球球肥嘟嘟的小脸,道:“球球,听见了吗,连他都能看出你该减肥了。”
“哦,该死,你这新教的疯子!居然跟一只猫对话,现在是老子在跟你说话,你别以为我不敢捅你!”
黑人混混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手中的匕首在离张玄生胸前十公分处时还是停了下来,手不住的发抖,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害怕。
“你很饿吗?”
张玄生明知故问道。
“废话,除了你们新教徒,谁能吃得饱!”
黑人混混咆哮道。
张玄生扔出去一块米饼堵住了黑人混混的嘴,那是他之前在唯一真界游历时买的小食,一直在储物间中放着。
“呜——啊,啊呜啊呜——”
黑人混混先是一愣,以为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取出后一看惊叫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又放入最终啃了起来。
同时,周围的人群意识到发生什么,都疯狂的朝这个方向扑了过来,饿鬼一般的看着张玄生,像是要把他撕碎。
没有人能成功的近身,几十人将张玄生团团包围,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阻拦了。
人们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
“哦,上帝啊!真的是新教徒!快跑,他会杀死我们的!”
围过来的人来的快,去得也快,不到三息就跑的干干净净。
只剩下被米饼噎住,神色惊恐,但不知是跑是留的那个黑人混混,无助的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