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祺憋着气瞅“甘露寺”三个字半晌,依稀想起来两三年前的某部热门宫斗剧里头貌似也有座甘露寺。而且如果她没记错,剧里的情况是女主角失宠被皇帝逐出皇宫,于此处剃度出家当尼姑。
失宠。剃度。出家。当尼姑。
脑中每碾过一个词,方颂祺的脸便黑沉一分。
“方小姐,我们从这边进去。”严厉抬臂,指了指大门边上开着的一扇侧门。
严厉是方颂祺今天刚认识的林斯年身边除Kitty和老张之外的第三个人。自飞机落地机场后,一路便由他跟着。
话少又有些不苟言笑,倒没辜负他的名字。再想想Kitty的性格,方颂祺好奇,身边围绕着这些沉闷的人,林斯年难道不觉得无趣?
“我可以选择不进去吗?”方颂祺抱臂。
“方小姐,林先生住在寺里的客房。”严厉语气彬彬,给出一个委婉的提醒。
方颂祺立在原地没动,眼底黑漆漆,没有情绪,少顷,迈上阶梯。
侧门进去的路直达寺庙后方专门给香客提供住宿的客房区,一路曲径通幽。毕竟是深山老林里的百年古刹,即便不经过前殿,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浓的香火味儿,处处蕴着肃穆的力量。
方颂祺的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极其不和谐地破坏万物的安宁,浓妆艳抹和花枝招展更是与周围朴实无华的环境格格不入。
严厉领着她在一个与其他客房隔得稍微有点距离的房间门口止步,“方小姐,到了。”
“谢谢,帅哥。”方颂祺颇为轻佻地对严厉眨了个电眼,然后推门走进去,霎时“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突然穿越了咩?
只见屋里装修古香古色,布置精致典雅,摆设不少古玩瓷器,香炉里烟气袅袅,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珠翠帘幕之后,梨花木大床轻纱笼罩。
“你的胸还好吗?”林斯年沉缓的嗓音传出。
方颂祺应声从大床上收回目光,往反方向瞟去,墨色山水的屏风之后,一抹身形若隐若现。
方颂祺舔了舔牙板,轻眯起眸子:“如果不好了,你能花钱给我换个么?”
她的唇边扬起浅浅的弧,边说边往屏风后走,渐渐映入眼帘的是个大型书架。
书桌前,林斯年正低着头,握着狼毫在黄底的纸上写字,手边已有一摞整齐地叠放。
这足以令人大开眼界,而更加见鬼的是,林斯年的身上穿着——
灰!布!僧!衣!
方颂祺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好想好想问林斯年一句:whatareyou弄啥嘞?
倒是林斯年当先放下狼毫笔,站起身,如同召唤宠物一般对她招招手:“过来,我摸摸坏没坏。”
方颂祺走过去了,却是像观赏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左瞅瞅右瞅瞅,顷刻之后,脸上的表情没崩住:“林斯年,你终于正视到自己的大奸大恶,准备出家当和尚了?”
林斯年挑挑眉尾,忽然松开了僧衣的束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