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赵渊道。
余晓瑶定神地看了赵渊一会,眼中全是慈爱之色,良久语带伤感地问:“小渊,你现在这个名字是小兰给你起的吗?”
“是的。”赵渊想起余兰,他也是一阵的伤心,余兰虽然不是他生母,而是他的大姨,但是,小时候的艰难岁月,余兰一手把他扯养大真的不容易,余兰死了,赵渊比谁都伤心。
余晓瑶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道:“二十多年了,我跟她只通过一次电话,却从来没有见过一面,这些年来,我虽然也恨过她,但是……”说到这里,余晓瑶眼眶红润,泪水也流了出来,伤心的情绪掀动内腑,忍不住就咳嗽起来。
“妈!”赵珊珊急忙走到余晓瑶的身边,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妈,医生吩咐过,要让你的情绪不要太波动。”
余晓瑶摆了摆手,笑道:“我没龗事,妈现在高兴着呢。”目光一转,看向赵渊,“小渊,你的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处红色的胎记?而且你的胸口有一个疤痕,那是当初你出生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赵渊内心又是一阵的翻涌,屁股上的红色胎记,只有余兰和自己知龗道,胸口的疤痕余兰也曾经提到过,确实是当初他出生时划伤的,现在从余晓瑶的口中说出来,赵渊再次确认,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激动的赵渊忍不住就想叫一声妈,可他还是压下心中的激动,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我的屁股上的确有一个红色有胎记,胸口也有一个疤痕。”
因为胸口疤痕的特殊,赵渊一直留着。
余晓瑶听了赵渊话,神色顿时激动起来,赵森也是激动,目光放亮地瞪着赵渊,眼中的神情复杂地变幻着。
“你,你能让我看看吗?”余晓瑶颤声道。
“这——”赵渊脸一红。
余晓瑶聪明绝顶,马上意识赵渊此地的心情,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把屁股给自己看,确实有些唐突和尴尬。
赵珊珊见赵渊这副脸红的神情,忍不住哧的一笑。
赵森道:“赵渊,你知龗道我们这次约你见面的原因吗?”
赵渊神色一正,终于说到重点了,自己托黄景雄查他们的住址,又特意到白鹿山庄问何雨求关于赵家的一些信息,无非是想找回生身父母,而且,这次见面根本都是他自己促成的,因为自己和军方的关系,其它人想找他根本就不可能,所能查到的信息也都不是准确的。
“知龗道。”赵渊道。
赵森深吸了口气,道:“其实,你是我们的儿子。”说到这里,铁汉般的赵森也不由得眼眶一红。
“我也知龗道。”赵渊强压着内心的冲动,但声音却有些颤抖,他的心性虽然修炼到很高的境界,但是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已经不可能平静地对待了。
当初的期待、彷徨、紧张、压抑、激动、兴奋等等复杂的情绪终于可以抛开,笼罩在头顶的乌云散去,心情也变得畅快无比。
“兰姨,我终于见到他们了,如果你地下有知,请不要再内疚和悲伤。”赵渊的内心咆哮。
赵森和余晓瑶夫妇听了赵渊的回答,忍不住对望一眼,有些错愕,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高兴,既然赵渊知龗道,也省了许多解释的麻烦。
赵渊从怀中取出余兰留给他的黑盒子,递给了赵渊,道:“兰姨去世之后,留了这个东西给我。”
余晓瑶急忙接过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看了一遍,那里还有一封信,看完信之后,余晓瑶再次落泪。
一喜一悲,情绪波动太大了,让余晓瑶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咳嗽也严重起来。
咳咳咳
赵森见着,脸色一变:“晓瑶,你……我们还是到医院。”说着扶起余晓瑶。
“妈,你不要吓我。”看到余晓瑶的脸色,赵珊珊吓得声音也颤抖。
赵渊可以感觉到余晓瑶明显血气不足,而且身体细胞的活力也在下降,这显然是长期伤感过度和劳累等原因造成的。
赵渊走到余晓瑶的身边,轻轻地握着她冰凉的手,道:“先让她坐下。”说着,一道真元输进余晓瑶的体内,很快,余晓瑶的脸色也有所好转,咳也停了,精神比刚才还要好许多。
见余晓瑶脸色好转,赵森和赵珊珊都是一喜,同时也感到奇怪,赵森还是比较老练的,忍不住看了赵渊一眼,想找出什么破绽。
“妈,你现在怎样?”赵珊珊忙问。
“好多了。”余晓瑶也感到奇怪,目光温柔无比地看向赵渊,“孩子,你难道还不肯喊我妈?”
赵渊就算是铁石心肠,心志坚定,但是在余晓瑶这种温柔的目光之下,他不再是一个修士,而是一个渴望母亲的爱的孩子。
“妈!”赵渊道。
余晓瑶泪水涌了出来,一把抱着赵渊,泣道:“我的孩子……”
赵珊珊也受了感染,抱着赵渊的身体,哭道:“哥……”
赵森脸露微笑,道:“你们别这样。”
酒店内,不少的客人都目光奇怪地看向赵渊等人。
“那个哥哥姐姐怎么又哭又笑的。”一个小女孩奇怪地问。
“小孩子不要多嘴。”孩子的母亲轻道。
“哦!”小女孩嘟了嘟嘴,但目光还是看向赵渊等人的方向。
“发什么神经,搞得这里像是什么地方似的,要哭到外面哭去。”靠窗位置的一个中年贵妇人皱眉骂道。
“就是,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吃个饭都没心情了。”有人附和道。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亲人相认啊。”
“嗯,那一家人我认识,经营药材生意的赵家嘛,那个余晓瑶还上过商界风云人物榜的呢。”
“仔细一看,确实是余晓瑶和她的家人;我还听说,他们有个儿子,已经失踪好多年,我看那年轻人应该是他们的儿子吧。”
“八成是了,你没发现吗,那年轻人跟赵森太像。”
……
“妈,你先坐下。”赵渊被余晓瑶和赵珊珊抱得差点喘不过气。
“好,我坐下。”余晓瑶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脸上带笑,目光一直看着赵渊,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生下这个儿子,却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也没有看着他成长,没能看着他哭,没能看着他笑,也没能听他喊一声妈妈,余晓瑶只想认真地看着赵渊,把二十多年都补回来。
“哥哥。”赵珊珊脸蛋红润,小手紧紧地握着赵渊的手,此刻她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赵渊轻轻地拍了拍赵珊珊的手背,赵珊珊嘻嘻一笑,却没有松开:“哥,你快告诉我你这些年是怎样过的,一定很苦吧,是不是?”
赵渊回首往事,点头道:“是的。”
赵森和余晓瑶等人暗叹了一声。
赵渊从脖子上摘下那块碎玉坠,递给了余晓瑶:“妈,如果不是这块玉坠,我恐怕也不会看兰姨留下来的信,亦不会发现自己的身世,更不会到云京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