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妻子余晓瑶这副急切而又紧张的神情,赵森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吧。”他虽然感到这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但内心的期待感还是很强烈的。
赵森拔通了资料上所提示的电话。
“喂!”也许是因为紧张,赵森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请问,你是赵渊吗?”
电话的对面一阵的沉默,良久传来一把沙哑的声音:“是我。”
正走在人来人往的商业大街上的赵渊接到陌生的电话,不过他已经确定,这个电话就是他从未谋面的老爸打过来的,这让赵渊激动的同时又非常的紧张。
家!
这个字在赵渊的内心所代表的意味非常重大,从小到大,赵渊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渴望有一个家,那样就不再孤独,至少自从余兰去世之后,赵渊的内心一直是空虚而无力的,苗卫芳和冯百祥虽然待他像儿子,但是,赵渊还是会感到一些不真切,没有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没有那种落叶归根的感觉,浪子在外漂泊,无论是多么的苦,最终还是想回到出生的地方,那是根的所在,那是一种情怀,一种植根在华夏人血脉中的情怀。
赵渊现在就是怀着这种情怀,所以,在听到赵森的声音时,他的内心掀起了翻天巨浪,一时难以平静下来,他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了。
“你好,我是赵森,请问,我们能见个面吗?如果你方便的话!”赵森道。
余晓瑶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因为激动的原因,苍白的脸也泛起一片红晕,那么的娇艳,那么的好看,她道:“让我来跟他说几句。”
“妈,你不要乱动。”赵珊珊急忙扶着余晓瑶。
“我没龗事。”余晓瑶激动得胸口起伏,气息也变得急促,忍不住咳嗽起来,可双眼无比的渴望,“让,让我跟他说。”
赵珊珊轻轻地抚着余晓瑶的后背:“妈,你看你都咳成这样了,快点躺下。”
余晓瑶固执摇头,目光坚定地道:“赵森,快把手机给我。”
赵森无奈,只得将手机给了余晓瑶。
余晓瑶颤抖地拿过手机,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跟自己的亲生儿子说话,第一次!各种的情绪涌上心头,百感交集。
“喂!”余晓瑶说出这个字之后,眼眶忍不住就红了起来,泪水不争气地从落下,这种无声的哭泣让人看得心痛,泪水模糊了余晓瑶的双眼,喉咙像是被什么堵塞着,说了一个喂字之后,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妈!”赵珊珊看得心痛无比,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晓瑶,珊珊,你们,你们不要这样。”赵森伸手抱着两人,他是赵家的武者,堂堂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但是现在,赵森也感到双眼模糊。
赵渊握着手机,静静地站在人流当中,他可以感受得到电话的对面的气氛。
“你好!”赵渊听到电话对面女人的哭泣声,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波动的情绪压了下来。
余晓瑶赶紧抹干泪水,笑道:“你是赵渊?”
“是的。”赵渊道,因为早已经确定了余晓瑶是母亲的消息,赵渊忍不住就想喊妈。
“我……我……”余晓瑶想说我是你妈,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恢复冷静的余晓瑶思维也变得清晰,无论怎样,也得先见个面才知龗道,“我叫余晓瑶,我们能找个地方聊聊吗?”
“可以,你选个地方吧。”赵渊道。
“逸风酒店,你觉得这个地点好不好?”余晓瑶问。
赵渊道:“好。”
逸风酒店在云京很有名气,在那里消费都是些有钱人,只要坐上出租车一问,就知龗道在那里。
余晓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道:“你现在是在北府吗?”如果赵渊在北府,他们就到北府。
赵渊道:“不,我现在在云京。”
“这,这太好了。”余晓瑶有些逼不及待地道,“我们今天就见个面,今天就见个面,你今天有时间吗?如果有,那就今天早上十点,啊,不是,是九点,九点在逸风酒店见个面。”
“妈,你这样子怎么可以……”赵珊珊急道。
赵森了解余晓瑶的性格,决定了的事情是要做到底的,现在劝也劝不住,更何况,他也想见一见这个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的儿子,虽然很期待,但赵森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二十多年未见面,这儿子不知变成什么样子,要是变成一个性格怪僻又贪婪的人可怎么办?
想到一些细节性的问题,赵森的内心就蒙起一层乌云,不过,赵森很快就坚定了下来,暗道:“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也有信心将他教导成一个品行端正的人才。”
挂了电话之后,余晓瑶道:“啊森,帮我办出院手续。”
赵森爱惜地抚了抚余晓瑶的秀发,叹道:“好吧,我就去。”
余晓瑶露出一个迷人的笑人,转头对赵珊珊道:“珊珊,我也不是患了什么大病,其实回家里休养也是一样,等会去见你哥哥,可不要太调皮。”
“知龗道了,妈。”赵珊珊内心也是期待,暗道,“哥,哥哥……”
赵森很快就办好了出院手续,带着余晓瑶和赵珊珊离开了医院,开车向着逸风酒店去。
……
赵渊将手机放进口袋,闭目想了一会,在商业大街拦了一辆出租车。
“大哥,你要到哪里?”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轻的女子。
“逸风酒店!”赵渊道。
年轻女子打量了一下赵渊的衣着,心想逸风酒店这种高档的场会一般人是不敢去消费的,这位大哥也不像是有钱人嘛,呵呵,我在想什么呢,想着开动了车子,出了商业大街,上了内环路。
赵渊闭目坐着,心想:“第一次跟他们见面,不知龗道应该不应该准备些礼物……不知龗道妈的样子长得怎样,老爸的样子又长得怎样?嗯,妹妹应该是在古松林山脉遇到的那个漂亮女孩吧……”
赵渊表面平静,但是心中支是思绪万千。
这时候,手机响起,一看号码,是莫雨虹打过来的。
“姐!”赵渊接了电话。
“你还在唐家吗?”莫雨虹动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是。”赵渊道。
莫雨虹一笑:“我也不是特意要打听你的行踪了,是了,明天就是名媛会的周年庆,是我去接你还是你自己亲自过来呢。”
赵渊想了一下,这次如果见回亲生父母,恐怕还有很多事情,于是道:“我自己过去吧。”
“嗯,那就这样定吧。”莫雨虹道,“是了,要穿好一点,别像平常那样穿得吊儿郎当的,你也是个有钱的主,花点钱买套体面点的衣服,如果你怕麻烦,我陪你去买,我的眼光也是不错的哦。”
赵渊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干干净净,看上去也舒服,怎么到了雨虹姐的眼里就成了吊儿朗当的了,赵渊苦笑:“知龗道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