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手足相遇(1 / 1)

“咱们现在怎么办?”上官皓月拿出手巾将上官流云唇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后问道。

“先去找出口,这阵法的路我先前让莫晓风帮我探过,只要咱们赶在阵法发动前赶到青龙道的尽头,把阵法里的缚灵符轰破,就可以找到出路。”借着上官皓月的肩支起身子,上官流云上官流云说着又回头向身后看了看,想要找寻先前出手相助的人。

“莫晓风,是莫府的大小姐吗?”

“她是我至交,我信她。”

无尽的黑暗并未透出什么异样,上官流云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对方能出手帮自己,想必也应该不是敌人。暂且此事在心底压下,上官流云拉着上官皓月朝继续前进。

相较先前,上官流云的步子已放缓了许多,上官皓月跟着也不似先前那样吃力。

重新点起引路金莲,金光引着二人在曲折的法阵中缓缓穿行。

为了避过触发阵法机制,上官流云每一步都踏得格外小心。上官皓月跟在她身后,踩着上官流云的脚印走,一路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金光突然黯淡下来,上官流云抬眼望去,就瞧见耀眼的白光凝成一处光点,在远处闪耀。

“三姐姐,出口!”上官皓月瞧见出口,眼神蓦地放亮。

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二人朝着那光源方向跑了不过数丈,突然间却听间一声巨大的轰鸣从那光源处传来,几欲将上官流云的耳朵震聋。

脑海里警声大作,眼下分明还没到阵法触发的时刻,为何会出现这么大的动静?

伸手拦住上官皓月前行的脚步,上官流云朝她递过一个警惕的眼神,蹑着步子朝前走去。

没出几步,便又听得一声轰隆巨响,紧跟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十分慌乱,上官流云下意识地伸手探进鹿皮囊里摸出符咒,以做迎战之姿。

墨染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前方,随着脚步声接近,模糊的人影也从光源处奔了过来,一大一小,竟是两个影子。

黑影逐渐逼近,先前一役的遭遇令上官流云顾不得多想,反手就将手中的符咒射了出去。腾空的双手迅速结印,意欲先发制人。

飘浮在半空中的符咒化作道道缠藤向黑影飞去,蔓生的藤蔓在触及肢体的瞬间化作结实的藤索,将两道黑影缚住。

“谁?谁在前面?”来人在前奋力挣扎着。

高声的呼喝落到上官流云耳中,声音甚为熟悉。

眉心微皱,点着金莲疾步走到黑影面前。上官流云就着微弱的金光低头一看,发现被束在地上的竟是上官阳晨。

“堂……堂兄?”

此时上官皓月也跟了上来,瞧见上官阳晨的模样亦是怔在原地。

只见上官阳晨身上血迹斑斑,原本干净俊俏的脸上此时也添了几道伤痕显得有些狰狞。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不知何物撕扯作了碎片。衣服下包裹的手臂处,漆黑一片,好似焦炭,隐隐间还散发着恶臭,令人有些作呕。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上官阳晨撩起眼皮,瞧清面前的二人,脸上的惊慌顿化作了一片苦笑。

“堂兄,你这是?”上官流云看了看上官阳晨,跟着眼风滑向一旁,发现和上官阳晨一同束缚住黑影竟是一个身披盔甲手持□□的兵丁。

虽然兵丁身上的盔甲已然开始脱落,面目也十分僵硬,周身似被瘴气包裹辨不出细节,但上官流云啊后似乎认出它是上官阳晨早前在这阵法中设下的枣木兵丁。

不过当初她分明看见上官阳晨是以八卦步法埋下的枣木兵丁,按理说这些枣木符兵至少也有八个。为何眼下只有一个随着上官阳晨出现?难道都被人破了道法?

层叠的疑云笼在上官流云心头,旧旧不散。这时,上官阳晨却突然急促地咳嗽了几声,跟着哑着声道:“引路金莲……我倒是低估堂妹你了,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

“堂兄,莫要乱猜。我和皓月都无心家主之位,不会和你相争,我们只想平安出去。”上官流云望向他,沉下眉头冷道。

“哈哈哈,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既然无心家主之位,又为何接二连三在这阵法里埋下杀手!”上官阳晨冷笑道。

“流云刚才误以为有妖物来袭,多有得罪还望堂兄见谅。”

上官阳晨斜眼瞥着她,轻哼一声:“我是妖物,那你们又是什么?我上官家阵法里的妖物还不多吗?多有得罪,堂妹嘴上说得轻巧!既然知道缚错了人,为何还不把藤蔓索解开!”

上官流云垂眸凝视着他,良久,却丝毫不见解开藤蔓索的打算。

“三姐姐,你快给堂兄解开吧,我看堂兄似乎不太舒服……”

上官皓月瞧见上官阳晨面色苍白嘴唇乌青一副难耐模样,立时软下心来,上前轻轻扯了扯上官流云的衣袖,低道。

面前的二人都是她朝夕相处的亲人,为何如今会走到这剑拔弩张的地步。

上官流云抿唇犹疑了片刻,跟着压低声音朝上官皓月嘱咐道:“你退后些。”

上官皓月依言向后退开几步。

上官流云走到上官阳晨面前,双手结印,口中轻喝了一句:“松——!”

藤蔓索遂缓缓松开,向着咒符里缩去。

捆在上官阳晨身上的藤蔓索刚一松动,上官阳晨猛烈地咳嗽了两声,他用手支着身子坐起,低垂着头。

藤蔓索缩回符咒中,身后的符咒纸便瞬间破成了碎片。上官阳晨抬眼用余光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般的笑意。

“堂妹果然心软。”他轻言一句,说话声却不似方才那般虚弱。

上官流云目光深邃,盯在他的身上。只见上官阳晨用完好的手支着身子站起,垂着头朝上官流云走来。他每踏一步,就并着哧哧两声轻笑,诡异的笑声传到在甬道里回响,听得人莫名发憷。

“堂妹可知,心软是会致命的,尤其是我上官家的人啊……”上官阳晨兀自说着,一步一步逼近上官流云,他步子晃荡,好似醉酒一般,说话声却又似是清醒,模样与方才截然不同。

“堂兄,此话怎讲?”心底不安强烈地涌动,上官流云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蹙起眉问道。

双脚站开数寸宽,右手早在不经意间悄悄探进鹿皮囊。攥着符咒的手心里渗出冷汗,她带来的符咒在方才用去了太多,此刻手心里攥着的是最后一枚。

无论如何也只能赌这一把了,心思及此,上官流云伸开左手护住上官皓月,右手捏住咒诀,时刻待发。

“怎讲?堂妹马上就知道了!”上官阳晨说完,身形倏然一动,以迅雷之势朝上官流云攻去。

一掌探前,掌心赫然贴着一道咒符,直奔上官流云前心。

上官流云认出他手上贴的丧魂咒,心下一惊。这咒法甚为狠厉,几乎一发致命,不到险要关头鲜少有人用之,因为这咒法一旦触发,须得以人的精魄作为交换,这杀敌自损的招式,向来不为人所取。但是眼下上官阳晨竟然以这样的咒法对她痛下杀手,上官流云的心宛如坠入冰窟,寒得发抖起来。

身子迅速后撤,上官流云一个旋身,左手搂住上官皓月纤细的腰肢,右手将水行符掷出。跟着迅速带着上官皓月向旁扑倒。

“三姐姐,堂兄这是……”上官皓月被上官流云按倒在身下,仍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已经不是堂兄了!”上官流云短短地回了一句,随即便爬起身来回头看去。

水行符的咒力化出水幕一到阻隔了上官阳晨的动作,上官流云舒了一口气,饶是这最后一张符咒没有赌错。

“三姐姐,皓月不明白!他分明就是堂兄,是阳晨堂兄啊!”

突然的变故令上官皓月慌乱至极,为什么上官阳晨要对她和上官流云下狠手?为什么上官流云说上官阳晨不是她朝夕相处的堂兄?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什么吗?这世间最难揣测的东西,叫做人心。因为它们总是掩藏在这些尘世虚无假象的背后。”

“三姐姐……”

“阳晨堂兄的身体染了瘴气,被欲念反噬。现在他只一具被借去残念的躯壳,咱们已经没有堂兄了!”

“怎么会这样……”不敢置信地捂住嘴,上官皓月惊恐道。

“堂兄应该是在白虎道内遇见了什么东西,交手之后负了伤。那东西带着瘴气,从他的伤口窜入,将他的心魂一点一点吞噬了去。你方才想必也看见了,堂兄的残臂上已经被瘴气熏黑。他身旁的枣木符兵也开始破碎,灵识和咒力都正在消散。通常咒力消散的人不可能还会有刚才那样的身手,除非对方只是一具人偶。”上官流云低声道。

心有余悸地回头往向上官阳晨,上官皓月扯着上官流云的衣袖颤抖着问:“那现在……”

上官皓月话未说完,就看见上官流云的眉心突然一拧,跟着正色道:“小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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