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蒙元侍奉就等于通敌卖国了,自然需要严惩!我就想问一下将军!若是有机会朝廷还会接受重新投靠过来的反水之人吗?”
老者问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话,倒是让张云来了兴趣。
“当然!只要愿意孝顺大宋,有过贡献自然能够重新任命!或者功过相抵!”
张万说的模棱两可,张云则是仔细地观察着老者的面部变化,有了主意。
“老先生,张将军里边请!我已经准备好了马奶酒犒劳二位?”
张云将两人让进屋内,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独独缺少美酒,除了低劣的马奶酒,再无其他东西。
“马奶酒怎么能上这种大雅之桌?”
张万故意地冷哼一句。
“将军!如今川蜀土地失去一大半,到处都是蒙元之人,土地都被他们占去,黎明百姓无法生存,我们更无从获取多余的粮食酿造甘露,只能从攻占一些蒙元之地获取一些酒品了!”
张云故意说给老者听,老者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一摔拐杖说道:“贼蒙夺我土地江山,真是该死,还要断绝我几千的名酒吗?”
“哎!偏偏有很多明明是大宋子民,偏偏要侍奉蒙元之人!坏我江山根基!这样下去国将不国,人将不人,或许再过五十年川蜀到处都是蒙元牧场了!再无汉人踪迹了!”
张云的话语让老者脸色变的越来越铁青。
“将军!我错了!不该隐瞒!我不姓张,我姓刘!”
老者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老先生,这是怎么了?”
张云故作惊讶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老者问道。
“我是刘整的爹!这个悖逆的不孝子投靠蒙元之后,为了躲避各方叨扰,我举族迁移到广安一带,谁曾想三日前汪惟正不顾众人的反对,大肆缉捕广安的百姓,我在儿子的帮助下才逃了出来,本来他是想让我暴露身份,我就威胁他若是如此全族尽死,后来只得作罢!才逃到了这里!”
老先生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说不出的心酸与无奈,一边是国,一边是家。
“竟然....”
张云此刻套出来他的话倒显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贼儿子是古今第一大奸臣!原本忽必烈已经放弃了进攻南宋的打算!是他提出了先襄樊在东南的****理论,才使得大宋大好河山毁于一旦!”
老者激动地站起来说道,脖子上的青筋直冒。
“还有我大宋的水师天下第一,蒙元不善水战,是这个贼子提出的建议,才使得蒙元大力发展水师,要不然江南的危机也不会如此的加重!”
“老先生,今日我们不在谈论国事,谈谈家事吧!”
张云劝阻着,这个老家伙真是爱唠叨啊!搞得好像眼前由他儿子一样,早知道把他弄厕所里不就不会出现刘整这个叛贼了吗!
“不!我要说!我这是来提前跟那逆子说了,倘若我能让他回来不受到惩戒,他愿意重新效力于大宋!”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做梦都想不到这个老者决定了东川的最终归属,张云在等一个机会!一举荡平东川的机会,此刻似乎已经不远了!
但是事情远非想的那么简单,谁又能知道这个老者会不会骗自己呢!
倘若真的是刘整愿意归降,那么东川的敌人部署全部大白于眼前,荡平真是的简单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若是.....他是骗子的话.........
张云想到的后果有可能失去青居的统治,丧失了数十万人!这是一个很大的赌注!
为了避免赌注过大,失去过多,张云不得不思考一个十全的办法来应对这次的危机!
“倘若刘整真的愿意来投降,我作为朝廷特使用性命保证,绝对不惩戒他,还会让他做东川的制置使!”
张万听到这里大致上明白了张云的想法,先前张云让他假扮朝廷特使,张万内心是抗拒的,如今水到渠成,张万在不站出来就不够人道理了。
听到张万的话语张云提着的心落地了,就怕这个环节出问题,果然张万脑子瓜还是比较灵活的!
老者也是直勾勾第看着张万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一个大宋的将军怎么可能不愿意敌人的将领投靠我们呢,真是求之不得,更何况还是我大宋之人!跟招募外族不一样!”
张云笑呵呵地释放着诚意,以期打动这个老者,能让他尽快联络刘整!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好,我这就写信给刘整,让他尽快联络人马投靠将军!”
刘整的爹显得特别高兴!
“不急,老先生,待我们吃完酒,在从长计议!”
张云制止了刘整的爹现场直播的办法,等回去好好滴商量一下,在做其他的,毕竟兹事体大,张云不轻易相信一个人,但是也不会随意将投靠大宋的人往外推。
“好好!今日高兴,吃酒!吃酒!”
三人觥筹交错,吃完酒已经是深夜,个人被士兵送到各处,只有微醉的张云想的太多!
为什么一定要刘整过来呢?既然他愿意投降,不如就让他呆在汪惟正身边!那样可以实时地传递情报!还能避免刘整假借投靠的名义暗中出现点什么变故,青居城将会万劫不复。
而自己也就成了第一个刚上任就被拉下马的厢军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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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惟正大营内
刘整的前军校尉正在汪惟正身边低头哈腰地汇报着。
“当真?”
汪惟正看了一眼这个自称是柴恩的人,眼中充满着怀疑,元朝对刘整不薄,他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
“千真万确啊,元帅!刘整的族人原本在邓州穰城(今HN邓县)人,祖上几辈生活在关中地区,后来因为避乱来到了东川,虽然刘整投靠了大元,但是族人依然生活在东川帅府以东的广安!”
柴恩对于刘整那真是太熟悉了,此人一直跟随刘整多年,对于近来刘整越来越离心,他是苦口婆心地劝阻一定要大局为重,可刘整听不进去!
在柴恩心中,阻挡自己升官发财的都要去死,包括刘整!他不想牵连进这个漩涡之中。
“这个我知道,但是又能说明什么?我虽然严令抓捕所有广安百姓,但是刘整家人应该不在缉捕之列?”
汪惟正自然明白刘整的家人定不会被抓,为何要举族逃亡,倒是有点令人寻味了!
“元帅,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讲?”
柴恩抬起头看着汪惟正询问着。
“讲!”
“刘整会不会让家人逃亡到青居城,好无后顾之忧,然后.......”
柴恩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汪惟正就摆手了。
汪惟正站起来,走到大帐外,看看四周并未任何动静,返回坐下来说道:“大胆!你这样悖逆你的主子知道被刘整知道了是什么后果吗?”
“小人知错了!”
柴恩吓得跪在地上,想想之前的说法不禁汗流直下,确实如汪惟正所讲的一样,这样随意越级报告,还是诬陷,若是真的被刘整知道了,那就是他的灭顶之灾了!
“密切注意刘整的动作!一有风吹草动,随时报告与我!还有你要明白一点,今后若是隐瞒不报的话,你的下场自己知道吧!”
汪惟正冷哼一声,吓得柴恩不敢抬头。
“我知道了!我一定严密监视!”
“以后没有确凿证据,就不要来见我了!”
汪惟正不想打草惊蛇,还是谨慎点好!
“属下告退!”
柴恩心肝乱颤,哪还敢说半个字,匆忙地离开了。
“来人!”
等到柴恩走后,汪惟正朝外呼喊道。
站在门口的士兵走进来行礼道:“元帅,请指示!”
“招诸位将军觐见!”
“属下这就去办!”
汪惟正在私下场合已经开始用觐见两个字,俨然一副川东之主的样子。
刘整、达鲁花赤、钦察、别速带儿已经悉数到场。
汪惟正看到众人分列两排开口道:“最近抓捕工作做的如何了?”
“已经基本上完成了,这一次大军抓捕了将近两万八千人的民夫,全部羁押在大良城!”
钦察异常高兴地上来报告道。
“真的完成了吗?”
汪惟正冷哼一句,看着站在一旁的刘整问道。
“报告元帅,已经完成了!”
刘整不敢看汪惟正的眼睛,而是眼神闪躲着报告道。
“那刘氏族人还在广安吗?”
所有人对于汪惟正的话语都愣住了,刘氏族人是指?
他们根本没发现什么刘氏族人,究竟这个刘氏族人是什么意思?
刘整听到了汪惟正的话外之音,额头上汗水直流。
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汪惟正会知道,难道军中有内鬼?
“刘整,你不需要说一下吗?”
汪惟正的话语让所有人顿悟过来!
“很简单,我是让家人舍身侍贼,然后假意投靠,然后诱敌来入我之围!之后一举拿下青居城!”
刘整急中生智的话语并未赢得众人的谅解,反而是很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