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走吧，妈妈带你回家。”杨斯羽想拉过小羊羊的手却被他移开。
“妈妈我饿了。”
意思是不想跟她。
杨斯羽皱眉，总觉得儿子有些反常。
难道季寒煜跟他说了什么？
她蹲下身去，揉了揉他的头，“那妈妈现在带你去吃好不好？”
小羊羊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点头，而是伸手指了指餐厅的位置，“既然这里已经煮好了，不吃浪费。”
这一副“浪费可耻”的模样让杨斯羽更加确定了儿子确实是有点反常。
她站起身来，点了点头，“行，那走吧。”
眼见着母子两手牵手的往餐厅的方向走去，牛凯眨了眨眼。
所以这是不用他绑架？两人就自愿去吃饭了？
他劫后余生的呼了一口气，他就说季总大材小用了，吃饭哪用绑架。
这般想着，忽然想起几个小时前前台打过来的电话，他来到季寒煜的身旁，凑到他耳边复述。
“他这样说？”听言，季寒煜勾了勾唇，目光掠扫过杨斯羽，平淡出声：“既然这样，那通知市场部，以后所有产品的代言人换成宋庭商吧。”
“啊？”牛凯一脸懵。
这件事与代言人有什么关系？
人家都来争儿子了，他家总裁还有心思给敌人安排工作……
“怎么？”季寒煜见他神情越来越怪异，凝了他一眼。
“没……我现在就去。”接触到“死亡”眼神，牛凯忙不迭的点头。
餐桌上回归平静，小羊羊吃饭的声音在这显得格外清晰。
季寒煜眉间露出满意神情，重新拿起手套开始剥虾。
刚开始没几分钟，却发现杨斯羽的视线来来回回的往他身上看，他停下了动作，笑着调侃道：“看我就能饱了？”
杨斯羽一哽，问出想说的话：“今天，宋庭商是不是去季氏集团找你了？”
刚刚听牛凯与季寒煜的谈话，再加上早上前台的电话，杨斯羽敢肯定，她的猜测一定没错。
果不其然，对面男人点了点头，倒也不诚实：“是啊，找我了。”
说完，他将刚剥好的虾放在杨斯羽的面前，语气寡淡，“怎么？怕我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
“没有。”
虽就这么两个字，却让季寒煜本不错的心情阴霾了一大半。
呵。
他刚刚只不过是当着她的面提了宋庭商的名字试探了一下。
牛凯一离开她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还真是关心意切啊！
他看了一眼全程都在吃，就连谈到了宋庭商都没有出声的小羊羊。
眼底藏不住柔和，这是有进展了吧？
这般想着，小羊羊就出声了，“季先生，饭我也吃了，说出你的目的吧。”
季寒煜拿着筷子的手微顿，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
若是说目的，他就是单纯的想跟他吃个饭，顺便增进一下感情，没别的意思。
只是经过刚刚，仅仅这些或许心有不甘。
他放下筷子，直视那双与他神似的眼睛：“我来是想让你跟我相认的。”
“季寒煜！”未等小羊羊说话，杨斯羽就抢先出声，她瞳孔猛缩，像是季寒煜说了什么恐怖的话。
“妈妈，你紧张什么？他说的不对吗？”小羊羊神色如常的端起了一旁的水，平淡的说。
“宝贝……”杨斯羽纠结的看着儿子，今天他这么反常是知道了什么吗？
季寒煜对小羊羊也是一时诧异，他神色有些欣喜：“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小羊羊将杨斯羽推过来的虾给推回去：“不过你也不用高兴。”
小羊羊擦了擦嘴，有些严肃，“即使你是我亲生父亲又怎样？之前一直都是我干爹呆在我身边照顾我。”
你这个父亲又在哪？
“所以你宁愿让宋庭商呆在你身边也不愿接受我？”季寒煜听到“干爹”两个字，面色阴恻了几分。
“你又误会了。”小羊羊依旧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与季寒煜谈论，毫不畏惧，“我干爹才貌双全，多金帅气，风流迷人，和我妈妈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才貌双全……
多金帅气……
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些词语仿佛一盆盆寒冰灌入心脏，让周身的空气泛冷。
季寒煜嗤笑一声：“很好，果然是我季寒煜的儿子，有骨气。”
男人的神情让小羊羊本得意的神情垮了几分。到底还是个孩子，看到他冷然靠近，连忙后退：“你干嘛？你是要谋杀亲儿子？”
“你也知道你是我儿子？还胳膊往外拐？”季寒煜冷笑。
“我哪里胳膊往外拐？我妈妈喜欢我干爹，我干爹喜欢我妈妈，他们两情相悦，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是祝福他们。”小羊羊定下脚步，挺直腰杆声明。
“杨霄战。”杨斯羽真的要被自家儿子给气死了，怎么什么话都随便乱说。
小羊羊却不予理会，继续打击季寒煜，表明自己的想法：“所以你是我亲爹也没用，我很快会有自己的家庭，你只是个过客。”
男孩言之凿凿，小小年纪就懂得运用了大量的成人的词语。
杨斯羽脸色黑如底锅，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天会被自己的儿子给坑死。
她上前拉过他，连忙捂住他的嘴，可这做法已是无用武之地。
说出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
季寒煜此时脸色沉的可怕，紧紧的攥紧拳头，手上青筋冒死，“过客？”
“好，很好。”
他说话时，嘴角抽搐了几下，似乎隐忍到极致，下一秒，他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了桌上，发出“咣当”一声。
“牛凯，如他们所愿，送他们回去。”
话落，他径直走出别墅。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季寒煜走出的那一刻，仿佛冰冻了现场，所有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杨斯羽这是第一次见季寒煜如此的生气，她眼睫微压，看了一眼他刚刚丢下的东西。